幺九進宮后的翌日,謹(jǐn)王和慎王以及傅悅都早早去上朝了,她一人呆在王府甚是無聊,便來到花園散心。
如今正值深冬,草木凋零,園子里也沒什么美景可言。
幺九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腦子里亂糟糟的。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來帝都是為了鳳形白玉和玄鳥墨玉,可這兩樣?xùn)|西就連皇宮里的娘娘都沒見過,想來還未出現(xiàn)。
看來,如史書記載的應(yīng)該沒錯,只有等婦好出現(xiàn),或許那兩件稀世之寶才能面世,而婦好則是武丁大帝之妻,可如今,武丁大帝他親爹小乙正值壯年,身體倍兒棒……
想到這些,幺九就覺的抓狂。
不知等武丁繼位是猴年馬月,也不知自己還要等十年,二十年?還是更久?根本說不清。
她能等,可王老五那具帥氣到炸裂的身體不能等。
若是幾年還好,可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她也不能保證,被自己留在現(xiàn)代的身軀到時候會不會萎縮,會不會壞掉,會不會就不能用了?
如果這樣,他們就真的回不去了。
“哎!”幺九嘆了口氣,只覺得心煩意亂,看來這件事還得與王老五一起商議。
想到這里,幺九叫了聲:“來人!”
便有個黑影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冒了出來,幺九一瞧,見是李三,皺眉道:“怎么是三爺?”
他不是江湖俠士么?為何還在慎王府中。
李三也不見外,直接坐在了幺九對面,拿起茶壺便給自己滿上一杯,等他喝了一大口茶水,才笑道:“如今我李三做了慎王府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為何我不能在王府?倒是九姑娘您,既然自稱與慎王非親非故,您為何會在這兒?”
幺九白了李三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么,她初到帝都人身地不熟,住進王府也算情理之中。
可她不能這么說,不然顯的勢弱。
幺九清了清嗓子道:“本姑娘住進王府,不過是因為慎王還欠著本姑娘數(shù)萬玉貝未結(jié)清,本姑娘怕他跑了,所以住在這里,怎么,你管得著么?”
欠債一事,李三還真聽慎王埋怨過,當(dāng)時他就覺得自己這個師弟太傻,被眼前的女子忽悠了,卻沒想幺九居然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哎,你這人……分明是耍賴,救人本是俠義之事,哪有問人要玉貝之說,你這叫搶劫,還是明搶,也就我那師弟,才慣著你這毛病?!?p> 什么叫有毛病?
幺九不樂意道:“這話本姑娘不愛聽,難道你們主子的命就一文不值么?”
李三:“……”
幺九也不愿再與他多說,直接吩咐道:“去給本姑娘送一份信到北疆?!?p> 李三:“切,不去。”
幺九:“不去也可以,我這就告訴慎王去,你不去,他去也行,正好北疆動亂,還能博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美名?!?p> 李三:“哎,你等等……怕了你了,送還不行?”
幺九不語,笑著點了點頭,將早就寫好要交給王老五的信件遞給了李三。
“你派人將信交給我朋友,然后再護送他到帝都?!辩劬爬^續(xù)吩咐著。
李三雖不太愿意,但慎王曾說過,要求府中暗衛(wèi)盡量滿足九姑娘的一應(yīng)需求,他也沒辦法,只能照做。
打發(fā)走李三,幺九伸了伸懶腰,就這么窩在王府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去九幽大街瞧瞧,看有什么賺錢的營生,先置辦起來,想要得到那兩件稀世珍寶,怕是要不少玉貝呢。
雖是冬日,可眼下年節(jié)將至,縱橫糾錯的帝都商街以九幽大道為軸,鋪開了一卷異常繁盛的畫卷。
灰突突的房屋前后都是紅火的生意人,就連道路兩側(cè)光禿禿的樹枝上,都掛滿了各種顏色樣式的燈籠。
整個九幽大道都分外忙碌,川流不息的大街小巷,到處充滿了年的味道,幺九瞧著心中難免不舒服,都要過年了,可自己還沒個歸處,還要借住在子昭府上。
原本,傅悅曾說年底前左丞府將建好,介時,希望幺九搬去與他同住,可子昭這邊定不會輕易放人,到時候難免又是一番波折,還不如……自己暫且找個窩。
正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就算王老五來到帝都,也能有個落腳之處。
有了新打算,幺九的心反而鎮(zhèn)定下來。
幺九一邊逛街,一邊打探閑置房產(chǎn),一路行來,到讓她明白,為何秦侯會這般有錢,整個九幽大道最火的街鋪無一例外,都是秦侯府的產(chǎn)業(yè)。
特別是那些最賺錢的綢緞莊、珍寶首飾、胭脂水粉、酒樓,甚至是煙花之地,秦侯府都是個中翹楚。
而子昭曾告訴她那些慎王府的產(chǎn)業(yè),不是位置太偏,就是經(jīng)營不善,要么就是冷門行業(yè),居然沒一間火爆的。
“哎——”
幺九嘆了口氣,心中暗忖:慎王府這么窮,絕對是有原因的。
幺九邊走邊打聽,倒是尋了好幾處空置的宅子,但不是太小,便是也太簡陋,幺九不想委屈自己,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
既然選不中,就先不選了,幺九看完幾處閑置的房產(chǎn),便走上九幽大道,閑逛起來。
她想來喜歡玉器,專挑那些珍寶古玩及首飾店。
讓幺九沒想到的是,這珍寶店的玉器倒也還能入眼,決計不像當(dāng)年華夫人所言,上好的玉器都在皇家貴族手中,原來這街邊的小店中也有不少好東西。
幺九邊走邊瞧,看到喜歡的也是愛不釋手,本應(yīng)買上幾件,但一想起自己若離開這個時代,怕是都帶不走,只得作罷。
一直逛到一家名為“珍寶齋”的首飾店。
幺九抬頭便發(fā)現(xiàn),這家店是整條街最大最奢華的珍寶首飾店,整個店前貼著金箔,就連招牌都是煜煜生輝的金字。
幺九步入金門,才發(fā)現(xiàn)店內(nèi)也極為寬敞奢華,整個內(nèi)飾金碧輝煌,所有金釵、玉器等珍寶全擺在金柜之上,好不氣派。
幺九被一支做工考究的白玉簪子吸引,愛不釋手,想來自己也需要用到簪子來盤發(fā),便打算買下來。
可這個時候,店內(nèi)卻突發(fā)狀況。
“我珍寶齋的東西就算你有再多錢,也不會賣給你,趕緊滾!”
一名身形好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被推搡著自內(nèi)室退了出來。
“開門就是做生意的,你為何不愿賣我,你可知本大人什么身份?我可是東營新上任的左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