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看不得幺九這樣落魄,居然狗腿子一般脫下外衣,直接將人裹住。
只因在外面和黑衣人打架的甘慈爺孫,很快會尋到這里,他不過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不愿意某女這般狼狽而已。
這是身為一個紳士該做的,不是么!
子昭將幺九護在身后,才轉身看向同樣狼狽的鬼方幽蠻。
“你……該死!”
子昭正要動手教訓鬼方幽蠻,卻不想他狗急跳墻,引燃了一枚黑乎乎的物件兒,那東西猛地爆發(fā)出濃烈的黑煙也就罷了,其氣味還十分惡臭。
等子昭掩著鼻子揮開黑氣,哪里還有鬼方幽蠻的人。
“該死,這個狡詐的家伙!”
甘慈和甘盤沖了進來,就見子昭還還在瘋狂的揮手,試圖將難聞的氣味驅散,而另一只手還緊緊摟著一個人。
因為那人被主子爺寬大的衣服從頭兜著,看不清面貌。
甘慈見危機已過,站在原地待命。
而甘盤因為好奇,大咧咧就走了過去,甘慈原想將人拉住,可甘盤是個泥鰍般滑溜的性子,你不讓他做什么,他偏偏和你對著干。
像是早知道爺爺會攔著他,甘盤巧妙的躲開甘慈的手,快速來到子昭身邊。
“殿下,這是何人?可有需要效勞之處?”
子昭冷著臉,只給了甘盤一個字:“滾!”
甘盤抬頭,被自家主子爺憤怒道極點的臉,嚇了一跳,他正待張嘴詢問,卻被甘慈強行拉走。
甘盤驚詫的張了張嘴,被甘慈強行拉走了。
甘慈離開時,還不忘將房門關上。
直到門外,甘慈才放開自家孫子,甘盤不樂意道:“爺爺,您這是做什么?難道您就不好奇嘛?這場面……”
想起房間內一地凌亂的碎布和衣衫,甘盤就不淡定了。
誰說七皇子不近女色,只專注搞政務,看來傳聞誤我啊!
“嘖嘖嘖,瞧瞧那激烈的場面,逃走的黑衣人,還有咱皇子漆黑的臉,好一出捉奸的大戲啊,真是可惜……”
“啪——”
一大巴掌扇在甘盤的腦門上,甘慈看著自家八卦的孫子規(guī)勸道:“咱能不能不這么好奇,那是主子的私事!”
而房間內,此刻依舊是大眼瞪小眼。
幺九拿開自己身上的衣衫,見鬼方幽蠻早沒了身影,空氣中還殘留著惡臭的氣體,不禁氣憤道:“這個該死的家伙,他屬黃鼠狼的么,哦,不,我看他屬賊的,居然敢搶走本姑娘的玉佩,那可是瑾哥哥親手為我戴上的?!?p> 乙索瑾之親手為幺九戴上的玉佩?
那他的瑪瑙墜子呢?
子昭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抓住幺九的胳膊吼道:“你用乙索瑾之的玉佩,換下了我的瑪瑙墜子?”
被問及瑪瑙墜子,幺九一陣心虛。
那瑪瑙墜子為了救瑾哥哥一命,早就粉身碎骨了。
“嗯,那墜子為了救人不小心讓我打碎了,我才……”
“打碎了!救人?是為了救乙索瑾之么?他在你心目中這般重要?”
幺九被激憤的子昭搖晃著身子,只感覺頭重腳輕。
他這是胡攪蠻纏,幺九也氣急了,她推開子昭,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瑾哥哥的一條命,還不及你的瑪瑙墜子?你這人怎么這般冷酷無情,還蠻狠不講理,這墜子你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本姑娘愿意怎么處置,關你屁事?”
子昭:“……”
子昭氣狠了,十二分想揍眼前的女子,可他不能打女人,特別不能打幺九。
乙索瑾之曾經說過,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他不能連乙索瑾之都不及。
子昭被氣的翻白眼的功夫,幺九迅速收拾好了行李,看來今夜這客棧是住不興騰了。
“你還想逃么?你走出這個大門試試,你若是走了就再別讓本皇子看到你!”
子昭說了氣話,幺九求之不得,正要邁出門檻,卻聽子昭又道:“傅悅留下,他可是大商福星,怎么能和一個災星每日待在一起,怕是會減弱大商的氣運。”
傅悅?大商福星?
幺九還沒邁出門檻,就見門外,傅悅正被甘慈爺孫兩個押著,動彈不得。
傅悅跟著幺九飛馳了一整天,不眠不休,他不過是個普通人,受不住這樣的顛簸,一進客棧倒頭就睡,就連隔壁那么大的動靜都沒將其吵醒。
才睡了一個多時辰,正值半夜,卻被一老一小兩男子從溫暖的被窩里扒拉出來,他還以為遭遇劫匪了,卻不想這兩人并沒傷他之意。
傅悅被甘慈爺孫倆請到幺九房間門口,雖然睡意全無,卻還困乏的很。
但當幺九的房門打開,他親眼看到幺九衣衫襤褸,一時間張口結舌,因為那破成條褸的絲質睡袍,怎么看都像女子衣物,還有胸襟前隱約可見的小衣,再配上一頭墨黑的長發(fā)……
這是幺九口中的變裝大佬么?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房內居然還有一年輕男子,正兇神惡煞地瞪著幺九,一雙眼眸中洶涌的怒火,似乎能將活人吞噬。
傅悅反應還算快,他立刻知曉了幺九和自己的處境,怕是兇多吉少。
他立刻用眼神示意幺九快逃,可幺九真的能逃走么?
眼前這個老者,身懷絕技,絕非她能對付的,更何況傅悅還在他們手中,他才剛脫離苦海,萬不能再有一絲閃失。
幺九:“什么大商福星,本姑娘沒聽過,本姑娘只知道,我替傅悅贖身,他如今便是我的人,你們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本姑娘就與七皇子不死不休……”
幺九這話說的氣勢十足,說的子昭心火升騰。
而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甘盤,則一臉八卦的湊上來自我介紹道:“幺九姑娘是吧,你好,我是甘盤,本職為七皇子的侍衛(wèi),你別看我只是個侍衛(wèi),可你知道我爺爺是誰么,他可是大商第一武圣人……”
“啪——”
甘慈忍無可忍,面無表情地拍了甘盤一腦門。
甘盤揉著額頭,可以就止不住八卦的心和一張碎嘴。
“幺九姑娘有本事啊,你是怎么惹怒我們殿下的,我們這位殿下可是油鹽不進的冰山臉,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
“甘盤!”
這回,不但是甘慈,就連七皇子都聽不下去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