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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亦絕

第77章 疤痕

若情亦絕 木子與微 2137 2020-06-10 18:00:00

  ……

  “墨姑娘?”

  景年許久不見歐延反應(yīng),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聽身后傳來蕭痕的聲音。

  她驚慌失措地轉(zhuǎn)身,語無倫次地下意識就想解釋:“蕭……蕭先生,我……我不是……”

  蕭痕提著一個藥箱,一臉茫然地看著景年漲紅著臉吞吐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微微揚眉。

  ……

  “蕭痕,進來吧?!?p>  這時,里面再次傳來歐延的聲音,語氣很平靜。

  蕭痕向景年點了下頭,先一步入內(nèi)。

  景年站在簾外沒動。

  “墨姑娘也進來吧?”

  歐延的聲音隨之傳來,帶了絲詢問。

  景年只好也硬著頭皮進去。

  一掀簾,就看到蕭痕已走到床前,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彎身往藥箱里找著什么。

  景年這才意識到不對,抬眼向歐延看去,很快被他左腳踝上的血跡吸引。

  “七爺受傷了?!”

  她心里一緊,脫口而出。

  今日晚宴,并未見他走路有何異樣,難道是剛受的傷?

  這一下便顧不得什么避嫌,走近了細(xì)瞧起來。

  “這是在北境時不小心受的傷,一直未來得及好好處理,拖延得久了些?!?p>  蕭痕手上動作著,替歐延答道。

  景年看去,果然那傷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刺中,大約有一個手掌那么長,且刺得極深,現(xiàn)在依舊滲著血,有些地方還發(fā)了膿,周圍呈青紫色,很是可怖。

  她忍不住看了歐延一眼,受了如此重的傷,他竟還能面不改色地跟沒事人一樣,一點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沒事吧?”

  景年蹲在蕭痕身旁,憂心道。

  “勤換藥,少走動?!?p>  蕭痕沒直接答復(fù),反是帶了絲苦笑道。

  景年立刻懂了,歐延回京這幾日,定是每日都忙得不著地,這才拖到現(xiàn)在這幅模樣。

  “七爺,傷處雖小,卻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段時間還是好好養(yǎng)傷,不要太累了……”

  景年抿唇,抬頭勸道。

  “無礙”,歐延不甚在意道,“姑娘特意過來,許是為了剛才未說完的事?你且說吧。”

  景年在心里嘆息一聲,垂下眸子,正準(zhǔn)備開口,余光又瞟到他腳踝另一側(cè)的一道疤痕,心中一跳,忍不住指著問:“這個傷疤是……?”

  蕭痕怔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向歐延。

  “這是很早以前受的傷了,無礙?!?p>  還是蕭痕替歐延答的,卻并未多言。

  景年沒說話,目光一時間卻移不開了。

  ……

  那疤痕很特別,因為形狀。

  不是尋常的一道或一片,而是一個形似三角形的傷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在腳踝上轉(zhuǎn)著方向劃出來的。

  那利器似乎還帶著刺,傷口周圍依稀可見點點細(xì)碎的傷疤,有些是順著傷口分叉出去的。

  ……

  景年當(dāng)然知道這是過了很久早已長好的傷。

  可這傷疤的形狀,卻與她記憶深處的一個傷口重合了……

  ……

  她沒說話,一雙眼卻慢慢自那處向上,投到歐延臉上。

  心內(nèi)有個荒謬的想法瘋狂滋生……

  ……

  歐延察覺到她的目光,平靜地抬頭與她對視,見她臉色很是凝重,笑道:“年幼不懂事,誰還沒受過一兩次傷了?”

  “七爺這傷……是因何造成的?”

  景年沒聽到一般,脫口而出。

  蕭痕眉角一揚,因著景年這唐突一問,原本正專注低頭處理著傷口,此時已是飛快抬頭。

  景年如夢初醒,意識到失態(tài),頓時局促地向后退一步,“是我多言了,七爺恕罪……”

  “何罪之有?”

  歐延淡淡一笑,“這傷疤確實有些奇怪,來歷吧……倒與姑娘居住的斷情山有些關(guān)系?!?p>  蕭痕垂眸,似是明白了什么,繼續(xù)手上的事。

  景年卻一瞬瞪大了眼。

  她還記得,他曾說自己去過斷情山一帶。

  那么這傷,十有八九便是在那時落下的。

  ……

  心中那突如其來的想法越發(fā)清晰起來……

  景年只覺耳邊嗡嗡作響,張了張口,試圖說什么,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

  ……

  “我曾獨身一人在斷情山下出過一次意外,是受寒昏迷所致,腳上還被毒草劃了這么一道口子,幸得當(dāng)?shù)卮迕裣嗑?,否則便是要將性命交代在那里了?!?p>  歐延似是回想到那時的經(jīng)歷,目光意有所指地投向景年,“這便是我與斷情山的淵源,未曾欺瞞過姑娘。”

  “原來……原來是這樣……”

  景年卻并未繼續(xù)問下去,臉色不知為何有些白,心不在焉地點了幾下頭,忽然就抬眼道,“今日太晚了,七爺又有傷在身,還是讓蕭先生專心為七爺處理傷口吧,我就先告退了……”

  她這番話說得極快,也不等歐延反應(yīng),徑自倒退幾步匆匆轉(zhuǎn)身離開。

  ……

  內(nèi)室的簾子再次被掀開又落下,許久才停止晃動,只剩一室寂靜。

  “七爺這般……似乎是有些太明顯了?!?p>  蕭痕手上的動作并未受到絲毫影響,只是笑了笑,當(dāng)先開了口。

  “不明顯些,她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得起來……”

  歐延收回目光,低頭看向腳踝上的傷疤,目光幽深,“也是該給她些提示了……”

  他這話說得模糊,蕭痕卻有些詫異。

  他原以為,歐延是刻意隱瞞了身份,不想讓景年知道當(dāng)年的事的……

  想到此,他忍不住多看了歐延一眼,若有所思。

  ******

  景年一路匆匆奔回自己房間,腦子里全是歐延方才的話。

  在斷情山下受寒昏迷,被村民救下,以及那道形狀特別的傷疤……

  這些所有,都與七年前她在斷情山下救人的經(jīng)歷完全吻合!——

  這么多年,她接觸過的人屈指可數(shù),因此當(dāng)年的事,至今記憶猶新……

  那日她進山采藥,斷情山山腳處,方圓數(shù)十里從未有人能受得住寒氣踏足,光禿禿的一片凍土,一眼便能看到盡頭,因此當(dāng)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前方似有一人一動不動地趴伏倒在地上時,她第一反應(yīng)是一具尸體。

  待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還有氣,但氣息已相當(dāng)微弱了,臉色青紫,雖穿得很厚,卻依舊渾身冰涼,明顯是低溫癥。

  若再拖延,必然會丟掉性命。

  景年清楚得記得對方的模樣。

  與自己年紀(jì)相仿,是一個少年,許是一路走了許久,渾身已相當(dāng)狼狽,褲腳也有好幾處破損,左腳踝處一片殷紅,一道極深的傷口不知拖延了多久,因低溫的緣故,已有些被凍得自己止了血,但從紅透了的褲腳和靴子上,能清楚看出那傷勢究竟有多重。

木子與微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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