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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病朕有藥

43、 包扎

丞相有病朕有藥 山色成空 2278 2020-05-10 08:00:00

  宋玄心驚,卻不是因?yàn)樗膭幼鳎?,他的手怎么這么涼?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被一塊冰抓住了呢。

  這次他抓著她的力道很輕,宋玄知道自己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掙脫,但她沒有。

  她依然向后坐了點(diǎn),乖巧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難得的溫言道:“我不走,你也好好呆著別動,讓女侍給你清理傷口?!?p>  君容這才放心下來,眉頭一松,隨即用大拇指輕輕的摩挲了下她的掌心,緩緩閉上雙眼,任由女侍動作。

  偌大的殿內(nèi)霎時(shí)安靜下來。

  宋玄看著眼前女侍小心翼翼的動作,好不容易拆了舊的白布,立刻,君容手臂上深若見骨的紅痕暴露在空氣中,狹長一整條,似溝壑鑲嵌在他的小臂上,與如玉的膚色形成刺眼的對比。

  宋玄驀的一下頭皮發(fā)麻,她抿著唇,只感覺他握著她的手似乎更涼了。

  女侍迅速取出新的白布,在給君容換上之前,又從身邊的藥箱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打開后,將瓶口靠近他的傷口,微微傾斜,立刻,些許白色的粉末被灑在上面。

  瞬間,宋玄的手被驟然握緊,隨即君容逸出一聲悶哼。

  她的心越發(fā)焦急,用另一只手覆蓋上他們交握的雙手,“你忍一下啊?!?p>  粉末還在灑著,宋玄敏銳的聞到一絲有別于鐵銹味的清香,疑惑問道:“這是什么?”

  女侍停下動作,恭敬應(yīng)道:“回公主的話,是和春姑姑拿來的藥?!?p>  這下她也沒辦法了,點(diǎn)點(diǎn)頭,“你繼續(xù)吧,動作輕點(diǎn)?!?p>  “是,公主。”

  宋玄看著君容蒼白的臉色和緊蹙的眉眼,忍不住又道:“忍著點(diǎn)啊,沒事的,這是藥,總不能不灑吧?!?p>  君容沒有回應(yīng),她只得用自己掌心的溫?zé)崛ヅ退鶝龅氖郑粫r(shí)除了這個竟也幫不上其他的忙。

  此刻,才消失的和春輕輕走到她身邊,為她披上了件袍子。

  “公主,夜里涼。”

  宋玄明了,轉(zhuǎn)頭給她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和春為她披好衣服后,又道:“公主,因?yàn)橐粫r(shí)太醫(yī)未到,奴才擅自做主,去藥房領(lǐng)了上好的止血的藥,還望公主恕罪?!?p>  宋玄輕輕點(diǎn)頭,也不看她,拿食指豎在嘴邊,“噓——”。

  和春看著似昏睡過去的君容,微微俯身示意自己明白,隨即退守一邊。

  宋玄仍注視著君容,只見其慘白的臉上布滿從前未看到的疲累,心下不由得再次一緊。

  病痛果然是最可怕的,平時(shí)這么能作妖的一個人都被逼成這樣,嘖嘖嘖。

  只是這傷口雖深,但這么大的出血量也太奇怪了,就算體弱也不應(yīng)該啊,倒像是什么奇疾所致。

  宋玄腦海里陡然浮現(xiàn)大學(xué)里,自己選修的生命導(dǎo)論課里講的血友病,它的癥狀也如眼前之人一般,平時(shí)看著與常人無異,但只要受傷流血了便很難止住,不過她立刻就否認(rèn)了自己這個想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因?yàn)樵谕蟮膭∏橹校鲿?jīng)歷一次重大的刺殺,而正是君容挺身而出救了她,因此身負(fù)重傷,如果真是血友病,那君容應(yīng)該在那個時(shí)候就掛了啊,哪還有后面的事?

  宋玄凝視著他精致的眉眼,不同于往昔的談笑從容,帶著絲罕見的脆弱,看上去一副任人蹂躪的樣子,真是的!

  腦海里不禁回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她不知道宮變時(shí)他為何選擇站在自己這邊,也不知道他為何要留宿在這,更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時(shí)常表現(xiàn)出,可以說是非常莫名其妙的親近,甚至是……依賴?

  好吧,依賴的成分少一點(diǎn)。

  可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此人在宋玄的眼中就是妥妥的癡漢一枚啊。

  但是結(jié)合現(xiàn)狀,她便不會這么認(rèn)為了。

  第一,君容和她老爹有仇,這是鐵板上釘釘子改都改不掉的事情。

  第二,他是來報(bào)仇的,而她正是害死他雙親的仇人之女,因此他會為報(bào)仇用盡手段各種隱忍,所以他表現(xiàn)的其實(shí)都是他希望自己看到的,他一切的行為都只是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而他對她的故意親近,甚至撩撥,或者是暫時(shí)的依靠和保護(hù),都是服務(wù)于自己最終的目的——報(bào)仇。就等著她放下心防,然后給自己迎頭痛擊。

  第三,也是最后一點(diǎn),君容此人長相極為俊美,所謂三觀跟著五官走,這句話并不無道理。

  盡管宋玄知道將來君容對女主的背叛和折磨,但一碼歸一碼,就眼下他還未做出真正傷害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對此人還當(dāng)真無法真正討厭起來,雖然有時(shí)也被他氣得牙癢癢。

  宋玄這姑娘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分得格外清楚,人敬她一尺,她還人家一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心里拎得清,自然也就不會對一個將來可能會報(bào)復(fù)自己,但還未實(shí)施的人而加以算計(jì)。

  一切還未真正發(fā)生,所以她還有機(jī)會改變的不是嗎?或許她能找到一個對彼此,對所有人都好的解決之法呢?

  當(dāng)然,宋玄不會忘記是他耽誤了自己見她老爹最后一面的,但君子不乘人之危,等他病好了,自己再慢慢跟他算。

  半晌,女侍終于包扎好,俯身退下。

  君容也適時(shí)的睜開雙眼,氣色和剛才比起來,似乎要好上那么一點(diǎn)。

  宋玄看著窗外夜深,出聲吩咐。

  “和春,你去看看太醫(yī)來了沒有,若是來了,不用通報(bào)直接帶進(jìn)來,順便再叫些人把地上的碎瓷收拾掉,動作小心點(diǎn),別再有人受傷了?!?p>  和春微微俯身,有些猶疑,“是,公主,只是那鳳簫瓷是先皇御賜之物……”

  宋玄挑眉,搖搖頭。

  “不過是死物一件,哪有人重要,快帶人去收拾吧,小聲點(diǎn),收拾完了,除了換藥的女侍,其他人就退下吧,夜深了,叫大家早點(diǎn)休息,此事暫時(shí)不要聲張。”

  “是,公主。”和春心下微動,領(lǐng)著命令退下了。

  宋玄再次看向君容,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雙目含笑。

  她感覺自己的手沒有被握得那么用力了,深呼一口氣,倒也沒有跟他置氣,跟個病號較真,沒意思沒意思。

  “感覺好點(diǎn)了嗎?”她輕聲問,看著眼前再次被點(diǎn)點(diǎn)染紅的白布,不禁再把聲音放柔,“疼嗎?”

  君容并未作答,只是抬起那只受傷的手臂,宋玄一看不得了了,抽出了手,連忙坐上前小心翼翼捧著。

  大爺!你要干嘛,使不得啊使不得……

  “你這是做什么,快,放下?!彼涡@呼。

  待她將他的手臂安全的放到他自己身上后,宋玄才松了一口氣,隨即瞪了君容一眼。

  而后者只是勾起嘴角輕笑,雙目含著令人眩目的光。

  “我只是想讓公主離我近點(diǎn)?!闭f罷,他又悄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之前很疼,公主一來,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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