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的寢殿?”宋玄疑惑,她沒事好好的跑那去干什么?
“是啊,陛下突然病重,不然也不會叫公主如此輕易現(xiàn)身于眾人前,此次一出去便遭人毒手,是我保護不周,公主可怨我?”衛(wèi)謙凝視她的雙眼,像夜湖含著皓月,點點熒光。
宋玄立刻擺手,“怎么會能怪夫子呢,是我自己太大意。”
表面不在意,心下卻再次心驚,什么叫輕易現(xiàn)身與眾人眼前,輕易現(xiàn)身是否等于第一次現(xiàn)身?堂堂大幽帝國嫡系公主居然從未在世人眼前展露真容!
她看著這偌大的宮殿,原主是不是從一出生就在這里?若不是此次她老爹病重,她還會一直在這里吧,是被強迫的嗎?不,從下毒之事來看,這更像一場曠日持久的精心策劃,到底誰要害她?
而衛(wèi)謙……
宋玄陡然看向他,冥冥中似乎什么已經(jīng)揭開朦朧面紗,而面紗背后,卻沒有想要的真相,而是較之原來更加捉摸不清的謎團,在張牙咧嘴的向她展露自己的深不可測。
“怎么了?”衛(wèi)謙輕拍她的肩,聲音溫柔,帶著安撫。
宋玄用力搖搖頭,微勾嘴角,“無事,夫子,我只是……有些后怕?!薄瓊€屁呀。
這么說不過是為了勾起衛(wèi)謙的同情心,目前此人不知是敵是友,自暴短處引其懈怠,盡管他是她老爹派來的也不能全然相信。
她,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果然,衛(wèi)謙見狀,挪近了一點,輕拍她的手力道更加輕柔,面色竟也變得溫柔,“也難怪,公主從未經(jīng)歷這些事,但皇宮就是如此。”他頓了頓,微微俯身,雙目與宋玄保持平齊,“不過,請公主放心,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保護你,你安,我安,你亡,我決不茍活?!?p> 大殿內(nèi)靜悄悄,眼前少年的話卻砸在了心上,發(fā)出重重回響。
他竟然說,會保護我?我安,他安,我亡,他絕不茍活……
宋玄愣愣的看著眼前人訴衷腸,那雙剪水黑瞳,竟帶著真切的擔(dān)憂,心下凌亂,怎么會,衛(wèi)謙不是除了逼迫原主做這做那,什么也不會嗎?他何時對她會如此?小說沒這段啊……
“夫子……”她喃喃出聲,你真的是衛(wèi)謙嗎。
可未等她回話,衛(wèi)謙便坐直回復(fù)當(dāng)初的樣子,翩翩然帶著似遠(yuǎn)似近的疏離和淡漠,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她一人的幻覺。
“公主,姽婳之毒來得詭異,你可還記得何人下毒欲加害于你,或者有什么疑心之處?”聲音依舊溫柔似水,卻攜著微微淡漠。
次……奧……,宋玄心里爆粗,剛才的一切果然是假象。
衛(wèi)謙你特么是機器人嗎情感收放自如,魂淡本淡??!她終于有一點知道當(dāng)初原主為何會被君容的花言巧語迷惑,美色當(dāng)前,當(dāng)真三觀跟著五官走。
宋玄自然是不知道什么下毒不下毒的,心虛,眼睛無奈不敢瞧他,瞥向別處,正好瞧見不遠(yuǎn)處的三位太監(jiān)模樣的人,其中站著的兩個人押著跪在地上的一個人,心下了然,你特么不是抓住了嗎,還來問我?魂淡啊。
她又掛上自己都覺得虛偽柔弱的笑,“夫子,你也知道,我剛剛醒來,只覺渾身乏力,腦子也渾然想不清楚事,至于為何中毒,也是記得不太清楚了?!闭f罷她皺著眉,裝模作樣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聞言,衛(wèi)謙就要撫上她的額頭,查看是否有異狀,卻被她猛的后退躲開,次奧,魂淡欺騙她感情不許碰她,一時氣氛竟尷尬無比。
宋玄下一秒就后悔了,心里咆哮:啊啊啊你躲什么躲啊?他又不是要殺你,萬一叫他懷疑了你再怎么裝都沒用。雖說她還是那個人,他還能看穿她在想什么不成?但凡事也有個萬一嘛。
衛(wèi)謙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他凝視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宋玄,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收了回去。
“既然公主無恙,那便好生休息,中毒之事我定會查明,給你個交代,另外,公主身邊我也會多加派人手保護,請公主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