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
烏云翻滾著,天空幾聲悶雷響過,大雨傾盆而下,空蕩蕩的街道和那昏暗的路燈,都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沐芊芊一個人匆匆行走在雨霧中,不知是在想著什么,有些出神。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飛速駛來……
沒有任何防備,她痛呼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車門打開,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快步走上前去。
“喂!你有沒有事?別碰瓷??!”大雨雖將那黑衣男子的神色掩藏,但他緊張的聲音足以看出內(nèi)心的恐慌。
見她沒有回答,黑衣男子小心向前探去,抬手輕輕在她眼前晃了晃,依然沒有回應(yīng),心里‘咯噔’一聲。
連忙起身環(huán)視一周,眼見著空無一人后,轉(zhuǎn)身驚慌失措的跑回車?yán)?,深吸了幾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快速駛離了事故現(xiàn)場……
只留沐芊芊一人孤單的躺在那里,赤紅的血液混著雨水流淌在冰冷的街道上,她感覺越來越冷。
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也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才是她最好的解脫……
想到這兒,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嘴角向上抬了抬,從容的閉上了雙眼。
……
突然!
一陣眩暈,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好似閃過一道白光……
一陣頭痛欲裂過后,沐芊芊有些痛苦的蹙起眉頭,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竟是鵝黃色的帳幔……
“這是哪?”沐芊芊不禁疑惑出聲,許是許久沒進過水,聲音略顯干澀。
可惜空無一人的房間內(nèi),沒有人回答她的疑問。
眼睛粗略打量一圈,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有些像古代的房間。
“有人嗎?”
依然沒有人回應(yīng)。
“嘶~”沐芊芊揉了揉疼痛的頭,扶著床慢慢站起身來,謹(jǐn)慎的目光打量四周。
屋內(nèi)整潔,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光線,身后是一張雕花裝飾的床榻……
可仔細看去,竟都有些老舊了。
她明明記得是出了車禍,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為何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又是誰將她救起?
她究竟昏迷了多久?
無數(shù)的疑問充斥著她的腦海。
但常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與警惕性令她逼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既然她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就說明這里暫時沒有危險,且她醒了這么久都沒有人來,說明門外沒有人看守。
總總跡象表明,這里是安全的。
想明白這些問題,沐芊芊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悄悄放松了些。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
這衣服怎么這么奇怪?
低頭看去,只見長裙至腳踝,裙擺上還繡著幾朵盛開的花,還有鞋子……不是高跟鞋,也不是運動鞋,更不是帆布鞋……
這是什么鞋?怎么還繡著花?
等等……
難道是,繡花鞋?
沐芊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樣的衣服,她自出生以來,還是頭一回穿。
出于好奇,她忍不住走向梳妝臺照起鏡子。
這一照,沐芊芊不禁怔住了。
鏡子中的少女,膚若凝脂,眉目精致如畫,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臉頰也有些消瘦,看起來有些柔弱可憐。
這張臉?biāo)煜ち恕?p> 鏡子中少女的五官與自己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還未完全褪去稚嫩。
這分明就是她小的時候!
見到鏡中稚嫩的臉頰,不禁想起久遠的時光。
自有記憶以來,她就生活在孤兒院中。
因為許多人重男輕女的緣故,很少有人會領(lǐng)養(yǎng)女孩,所以她的童年都是在孤兒院長大。
后來,她離開了孤兒院出去學(xué)習(xí)。
從孤兒院里出來的她,性格難免有些孤僻,所以也沒什么朋友。
她無父無母,故而只能做些兼職來賺取日常開銷。
有一次,她被一個高薪的假期兼職廣告吸引。
也正是那一次,改變了她的一生。
根本沒有社會經(jīng)驗的她,輕而易舉就被人騙到了一個地下組織。
在那里,她見識到了真正的黑暗與殘酷。
為了能活下去,她只能選擇接受,并且變的強大起來,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與格斗技巧。
時間久了,組織終于相信了她的忠誠。
再一次出任務(wù)中,她逃了。
世事難料,沒想到剛逃到這個城市沒多久,還沒等到組織的追殺,就先出了車禍。
不過……
鏡中少女的眸子里充滿了驚詫。
她抬起手輕輕觸碰著那張臉,滿心問號。
難道一場車禍讓她返老還童了?
或是她受傷昏迷時被組織抓回去試用什么新型藥物了?
“扣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想象。
沐芊芊立刻斂神,語氣冰冷問:“誰?”。
“小姐,你終于醒了?”門外傳來了激動的聲音。
根據(jù)聲音判斷,應(yīng)是一年輕女子,對方似乎并沒有聽出沐芊芊言語間的警惕。
可這個稱呼未免也太……
沉默了半響,沐芊芊試探問道:“小姐?是說我?”。
可惜門外的女子太過激動,根本沒有注意沐芊芊問了什么,聽見小姐醒了,無數(shù)的喜悅與激動涌上心頭,她推開房門,看見小姐好端端站在那兒,終于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