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別若真打不開,就叫負責暴力的紫球過來,生生把門用紫光切開,然后再把里面的人燙暈弄走。
它們井然有序,分工明確,效率出奇高。
劉教授比較幸運,在它們睜眼前,他先上了自己的老爺車。
余晴也比較幸運,因為那會劉教授在眾多的虔誠者中看見了她。
她是他的學生,就叫住了她。
劉教授沒問她為什么沒跑,也沒問她為什么跟著禱告,而是跟她說,他現(xiàn)在要去看她的師母,問她去不去?
余晴猶豫了一下,坐上了他的車。
車勉強開出校門,外面的路上全是各種棄車,和一些大著膽子出來的人。
沒法開車,劉教授跟余晴正商量要不要步行,或改騎車過去,天上原本不動的紫色的小圓形器們猛地睜開了眼,直朝地面飛撲而來。
它們打著紫光一通狂射,頓時間無論裸露在外還是坐車里、躲在家里的人,無一例外的全都莫名昏迷了過去。
余晴劉教授也不例外。
當兩人在車里再次醒來,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48個小時。
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車,跟著其它車輛一起被推擠到了路邊。
而此時的路中間,卻暢通無阻的留下了一條三米寬的道路。
天空湛藍,四下安靜,除了風聲,幾乎沒有一絲聲響。
跟著劉教授和余晴一起醒來的,還有3個附近的其他人。
他們3人在當時天上的小圓形器猛睜開眼,被紫光射中的當下,正好跑到了劉教授老爺車的附近。
其實附近一共有11人,但能活著醒來的就只有他們3人。
另外8人全部被車給活活壓死了。
包括劉教授的左腿,就是在這個時候受的傷。
紫色的“清道夫”開路時,把他們連人帶車都推到了路邊,他們13人中就只有余晴跟劉教授在車里,另外11人全在車外,能活下3個,已是奇跡。
大家都不清楚當時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知覺。
車外的3人幫著把余晴劉教授從被壓壞的車里救出來,他們跪下一通禱告,感謝神明讓他們活了下來。
可諷刺的是,他們剛禱告完,剛往前走出去還不到十米,遠處不知從什么地方猛又飛來了數(shù)個拳頭般大小的紫色圓形器,它們猛地睜開紫眼,這率先移動的3人立馬見光就又倒下了。
緊接著差不多過了半小時,一輛三米寬十米長的紫色盔甲運輸車,或是“清道夫”開到,負責“收尸”的紫色小圓形器從它唯一的眼睛里射出纖細的繩索。
索端有一只纖細修長的“大手”,一把牢牢抓起昏迷人的大腿,飛吊上空,再逐一把他們?nèi)拥竭\輸車的后艙上。
他們3人,眨眼就被運走了。
運輸車在此過程中并沒閑著,它透過底下的輪轉(zhuǎn),把車頭移到了車尾。
貨剛裝完,它無需再掉頭,直接跟著其它小圓形器一起飛快地原路返回了。
余晴跟劉教授都嚇壞了,整個過程兩人都各自緊捂著自己的嘴,渾身發(fā)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久久不能釋懷。
隨后劉教授才想起自己為什么會逃過一劫,紫色小圓球似乎看不見他跟余晴。
那是因為他最新發(fā)明的電子干擾儀,起了作用。
這些干擾儀他放在了老爺車的后備箱,它們無意間屏蔽了紫色小圓形器的接收、觀察信號,使之成為盲區(qū),這才看不見他們,沒有把他們一起抓走。
劉教授跟余晴兩人一人一個,哆哆嗦嗦地拿上電子干擾儀,哆哆嗦嗦的回了學校。
緩過這口氣后,他們才決定往城外走,城里不安全。
兩人一人背著一個包,裝滿食物,劉教授還拖著一條受傷的腿,小心翼翼的走了兩天才來到郊區(qū)。
期間,整個城市只有他們兩人。
到了郊區(qū)一看,也仿佛只剩他們兩個活人了。
其他能看到的,全都死了。
再一抬頭,龍城的西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起了一堵透明的高墻,映在群山之中,透綠透綠的。
劉教授曾想一探究竟,但最終放棄了。
他也想過回到市里,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生活。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那些意外存活下來的原本乖張聽話的寵物貓、寵物狗們,一個個的全變了,變得特別具有攻擊性。
天上不時總有紫色的小圓形器在巡邏,通訊繼續(xù)癱瘓,兩人成了瞎子,完全不知道其它地方的情況。
余晴是東陽國過來的留學生,劉教授想過帶她回去找她的家人。
兩人研究了一個多月的行走路線,跟周新成的方案差不多,有阿貓阿狗的城鎮(zhèn)不能走,只能進山。
可他倆剛從郊區(qū)走進濕谷地深處,劉教授的腿傷就復(fù)發(fā)了。
潰爛嚴重,沒法再走。
只得想辦法先在森林里安扎下來。
他們先是在附近的生活區(qū)偷偷住了小半年,有一次余晴不小心弄出一點大動靜,引來了紫色的小圓形器,把他們嚇個半死。
驚險逃過一劫,他們覺得不妥,這才搬到了現(xiàn)在的這個石縫帳篷里。
劉教授一直很內(nèi)疚,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余晴。
不然兩年的時間怎么都能走到東陽國了。
“你前面說什么,說你要去東陽國是嗎?”劉教授聽周新成介紹了當前的地漫形勢后,震驚歸震驚,但他更關(guān)心去東陽國的事。
“對,我要回去找我的家人?!敝苄鲁牲c頭回道。
劉教授看眼昏迷中的余晴,神情復(fù)雜。
這兩年來他們相依為命,亦師亦友亦父,周新成的意外闖入,徹底暴露了他們,原都報好了一起必死的決心,哪想周新成突然給了他希望。
確切的說是給了余晴希望。
這兩年來,她每天都在思念遠方的親人,她單獨去不了,劉教授又沒法陪她去,這層情感的訴求一直深深困擾著兩人。
劉教授一直覺得對不起她。
現(xiàn)在好了,解開這個訴求的機會來了,劉教授幾乎沒有猶豫,看了一眼昏迷的余晴,忙轉(zhuǎn)身拉開了小辦公桌正中間的那個抽屜。
他拿出一個包裹得好好的防水的透明袋子,直塞給周新成,激動而迫切道:“帶上她,帶她一起去東陽國,這里面有詳細的路線圖,快,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