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洛澤與車夫一起去了那個他口中所說的客棧。
全然不知情的夏惜晨,一個人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客棧門口,就已經(jīng)看見了那停在門口不遠(yuǎn)處的王府馬車,車夫此時也正靠坐在馬車之上。
夏惜晨小跑著走了過去,車夫見她過來趕緊下車朝著她行了一個禮:“見過王妃?!?p> 緊接著便將馬車上的踏腳凳給拿了下來,夏惜晨笑著說道:“等著急了吧?沐萍呢?”
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車夫的胳膊踩著踏腳凳彎著腰進(jìn)入了車?yán)铩?p> 等到夏惜晨進(jìn)到車?yán)镏蟛陪等话l(fā)現(xiàn)了一直都坐在車內(nèi)的蘇洛澤。
夏惜晨就覺得很是奇怪為什么沐萍一直都沒有前來接她回去,在她看見蘇洛澤的瞬間她的心中便閃過了一絲的慌張之情。
不過很快她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心想著也許今天蘇洛澤剛好用這輛馬車出來辦事而已,只是被她給誤打誤撞的上了這輛馬車吧!
夏惜晨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蘇洛澤笑著打招呼說道:“好巧啊,王爺?!?p> 見蘇洛澤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于是夏惜晨便繼續(xù)說道:“我今天早上覺得有些無聊就出來走走,走的有些累了剛好看見了王府里的馬車所以就上來了,真的是沒想到可以和王爺在這里遇上啊?!?p> 這個時候,蘇洛澤看向夏惜晨的眼神中皆是犀利,讓夏惜晨不自覺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是嗎?”只見他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夏惜晨也著實不知道他如此是什么意思,在蘇洛澤的臉上她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之處,于是乎便也選擇了閉嘴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一邊,有句話不是這么說的嘛,說多錯多。
到了王府下馬車之后,蘇洛澤突然一把抓住了夏惜晨的手腕,然后全然不顧夏惜晨的感受將她給拽近了王府內(nèi)。
“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夏惜晨在蘇洛澤的身后被他拽著一路小步著。
蘇洛澤沒有說話,好像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朝著望月閣走去,在路上遇到了關(guān)思彤,可是他卻好像沒有看見對方一樣,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
關(guān)思彤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蘇洛澤,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六王爺著實是讓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站在關(guān)思彤身邊的小翠說道:“小姐,你看王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呢,是不是王妃又做了什么惹王爺生氣的事情啊?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看王爺今日如此生氣,想必這件事情肯定是小不了了,而且今天早上你不是聽下面人說,王妃的兩個貼身婢女被王爺給罰了嘛!”
“是的,聽說打的那是一個皮開肉綻,滲人的很呢!”
關(guān)思彤看向望月閣的方向說道:“我看這一次她應(yīng)該是在劫難逃了吧,我們就不要過去了,還是回去等消息吧!可別弄巧成拙了才好?!?p> 此時的夏惜晨被蘇洛澤給拉扯著回到了自己的院內(nèi)。
一腳踏進(jìn)望月閣她便看到了渾身是傷的沐萍和小魚,此時兩人正虛弱的躺在地上。
蘇洛澤直接甩開了夏惜晨的手,夏惜晨一個踉蹌因為慣性朝著后面倒退了幾步,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看著眼前的場景,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
她幾步?jīng)_了上去眼淚瞬間打濕了眼眶,看著面前傷痕累累的二人她顫抖著嘴唇看向蘇洛澤質(zhì)問道:“王爺這是在做什么?”
“本王在做什么?那就要問問我的好王妃昨夜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了!”說話間他坐在了靠椅之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而此時蘇洛澤的那雙眼神就好像是一把匕首一樣,直直的朝著夏惜晨刺了過來,讓她無處可躲。
“不管我昨夜做了什么,去了哪里,王爺也不該如此對待她們二人?!贝藭r的夏惜晨內(nèi)心滿是內(nèi)疚,她有些懊惱自己為何沒有聽沐萍的話,看著眼前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她身邊的兩人如今被傷成這樣,眼淚如雨水一般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她本是一個堅強(qiáng)的人,如果這傷是在自己的身上,她定然是不會吭聲也不會落淚,可是……
“照顧主子不利,難道說不該教訓(xùn)嗎?不知主子去向,難道說不該教訓(xùn)嗎?”從蘇洛澤嘴里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任何的問道,只是帶著質(zhì)問和冰冷如潮水的態(tài)度。
此時的蘇洛澤就用著那樣的冰冷的眼神看著夏惜晨,就好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一般:“那么本王倒是想要好好的問問我的好王妃,昨晚究竟是去了何處?”
夏惜晨揚起了自己的小腦袋,對上了蘇洛澤那寒如深淵的雙眼,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夠不膽怯的去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管我去了什么地方,王爺也不該教訓(xùn)我的人,王爺現(xiàn)在究竟是用什么樣的身份來教訓(xùn)我?”
“啪”的一聲巨響敲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那是蘇洛澤憤怒拍桌子的聲音,只見他起身幾步走到了夏惜晨的面前,然后一把扯過了夏惜晨的手腕將她給拉進(jìn),此時二人幾乎貼面,夏惜晨看見蘇洛澤的眼中帶著不容置疑說道:“本王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你說本王究竟是用何身份在同你說?”
夏惜晨極力的想要抽回那被他攥住的手,可是卻怎么也掙脫不論,她所有的掙扎不過就都只是徒勞而已,夏惜晨有些不甘示弱的看著蘇洛澤對他說道:“我們沒有拜堂,那便不作數(shù),不是夫妻,你我之間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而已?!?p> “夏惜晨,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從皇上下旨的那一刻開始你便是本王的王妃,除非是本王將你休棄,否則這輩子你都是本王的王妃,所以你現(xiàn)在最好給本王好好的交代,昨晚你究竟是去了何處,見了什么人,否則本王不敢保證她們兩個人可以活得過明天。”說話間朝著躺在地上的沐萍和小魚看去。
蘇洛澤并不是在和夏惜晨說笑,見夏惜晨也不說話,于是便授意下人上了夾棍。
夏惜晨見狀也只能趕緊服軟,她深知做人也該學(xué)會審時度勢,否則就只會吃虧而已,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住手,我說,我說就是了?!?p> 此時夏惜晨的小腦袋瓜飛快的轉(zhuǎn)著,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亂,于是便隨口胡謅的說道:“我只是覺得在王府內(nèi)待的有些乏悶了而已,所以想要出去走走?!?p> “出去走走?徹夜不歸?還讓下人冒充?”說話間蘇洛澤一個犀利的眼神甩了過來,把夏惜晨嚇的連剛剛想好的措辭都給瞬間忘了個精光。
于是便也只能張口就來的說道:“王爺那么長時間都不來,我就只覺得王爺之前說的那都是騙人的鬼話,心中根本就沒有我,所以想要離家出走,我倒是很想知道王爺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
說完之后,夏惜晨倒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瓜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東西,只是覺得要先將這老虎的毛給摸順才是。
聽到夏惜晨所說的話之后,蘇洛澤的臉色到也沒有先前那般陰郁了:“是嗎?那你為何又現(xiàn)在回來了?”
“我和沐萍約定好的,要來和我匯報匯報情況,那我看見王府的馬車,剛好又停在了我們約定的客棧門口,便以為是沐萍來了,誰曾想里面居然坐的是王爺你呢!”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聽到夏惜晨如此說,蘇洛澤便也遣退了那些拿著刑具的小廝們。
此時的夏惜晨自然是站在了上風(fēng)了,于是她便質(zhì)問道:“王爺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待我的人?!?p> 蘇洛澤臉上有了些許的尷尬之情說道:“那本王不是以為……”
“以為什么?”夏惜晨打斷了對方:“你就是不相信我?!?p> “誰讓昨晚本王問她們什么,她們都閉口不說呢!”
其實說真的,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里,誰有會在乎一個下人的生死呢,所以蘇洛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顯的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絲毫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走的時候,我有交代過讓她們什么都不要說,也是我害了她們?!毕南С康哪樕蠞M滿的都是對沐萍和小魚的愧疚之情。
院中的下人將小魚和沐萍兩人給扶了下去,蘇洛澤倒也算是比較識趣,讓人去請了大夫。
然后走過來順勢拉起了夏惜晨的手說道:“你說是因為怕本王心里沒有你才離家出走的,此話可是當(dāng)真?”
此時的夏惜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這是無形之中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啊,一個謊言的背后果然是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要圓才行。
夏惜晨巧妙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說道:“王爺,折騰了這一天的,我有些累了?!?p>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來看你?!闭f著突然用雙手捧住了夏惜晨的臉,然后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
夏惜晨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卻也已經(jīng)遲了,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然后滿臉上皆是尷尬的神色看著蘇洛澤笑著說道:“王爺您慢走。”
等到蘇洛澤走了之后,夏惜晨拿起絹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只覺得心中有些厭惡和反感。
此時的夏惜晨自然是明白的,她必須要趕緊擺脫這個蘇洛澤才行,因為感覺這個王爺好像越來越上頭了,真的是讓她有些莫名的頭疼呢!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討厭她討厭得不行,恨不得她可以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才好,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態(tài)度開始對自己發(fā)生了改變呢?
在夏惜晨的記憶之中,自己好像從來也都沒有做過什么可以讓他能夠誤會的事情吧!
每一次的告白,她都明確的拒絕了對方,為何還是會走到此處呢?
還是說他蘇洛澤作為皇家之人,天生的就是一個海王是嗎?
可是她夏惜晨卻絲毫都不想要去做他那魚塘里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