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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寒淵

第二百零八章 桃花朵朵

永恒寒淵 叨叨橘 3599 2020-10-17 12:30:00

  夸父族所在領(lǐng)地名為大淵,乃是琉璃境與秦淮境交接之地,均為荒古東南偏域。

  但秦淮境毗鄰東、南兩海,與雞山、女巒、少室三境占據(jù)南海沿線,乃是地之邊界,四境域均歸一部,乃是雷祖麾下七十二部中排名第五的摩柯部。

  女巒境內(nèi),九座山峰環(huán)繞相連,如一枚王冠鑲嵌地表,山巔之朱石、翠玉、碧湖、綠木如冠冕寶珠,渾然天成。

  距離地表不知多少萬里之下,一處廣闊空間中無燈自明,一座座雄偉的地下城堡匯成一座巨城。

  城中一座不太顯眼的城堡中,一名白甲巫族男子單膝跪地,對著一幅壁畫抱著拳說道:

  “皇女大人,夸族被妖族所逼,再次現(xiàn)世,如今就窩藏在秦淮境外的大淵之中!”

  “嗯!不錯(cuò)!時(shí)過境遷,故人雖逝,但夸父欠的債終究是要還的,去告訴歡兒,大淵內(nèi)一個(gè)活口都不要留,做的干凈些,免得落人口舌!”

  一聲空靈之音無喜無悲,墻面上的壁畫五光閃耀,一個(gè)飛天巫女在壁畫中游走,只見畫中女子收起長紗裹在身上,將頭扭了過來,俯瞰跪地男子。

  “這……是!”

  男子遲疑一聲后,抱拳稱是,對壁畫行了一禮,恭敬的走出城堡。

  壁畫中的女子蔑視的冷聲說道:“大巫之位,早晚是我囊中之物!”

  話音剛落,壁畫瞬間凝固,就連女子的神態(tài)也凝固在那個(gè)時(shí)刻。

  ……

  夜幕已深,大淵內(nèi)卻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一座雄偉木塔直沖天際,乃是夸族首領(lǐng)居住之地,塔前乃是一座白玉廣場,夸族之人圍著一團(tuán)數(shù)丈高的篝火,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玄坤與紅云在木搖的帶領(lǐng)下,穿過人山人海,來到廣場前,望著那座木塔怔怔出神,遠(yuǎn)遠(yuǎn)望去不過爾爾,近來才察覺其中玄妙。

  塔高九千丈,細(xì)數(shù)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塔頂一片焦黑,只余半邊殘破塔頂,若非如此,此塔應(yīng)是萬層高,塔身雖是木質(zhì),但卻散發(fā)著珠光寶氣。

  玄坤眼界超群,單憑一眼便斷定此物乃是一件難得的極品靈寶,只是他想不明白,巫族之人誕世起便擁有通曉自然的能力,不修神魂,不練道法,亦將靈寶視作無用之物。

  夸族之人竟拿一件極品靈寶做住處,只是不知是他們覺得無用,還是不知其中玄妙。

  玄坤喜歡搜刮各類靈物,雖然一眼便看上此寶,但還沒有拆別人家的癖好,他苦笑著搖搖頭,隨著木搖繞過篝火,阿婆與一位老者坐在一頂寶座兩側(cè),但寶座上卻空空如也。

  “哈哈,玄坤兄弟,可叫我一頓好等!”

  少軒爽朗的笑聲傳到玄坤耳邊,他的肩膀被人摟住,玄坤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正是少軒在與他勾肩搭背。

  玄坤對此早已習(xí)慣,可他身后木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意,玄坤后背一涼,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摟過少軒的肩膀,說道:

  “夸父族長真是治世之才,大淵內(nèi)歌舞升平,猶如亂世霓虹,此等盛世怕是只有傳聞中的神話國度才會(huì)有!”

  玄坤此言并不違心,雖然地界傳言夸父一族早已沒落,但大淵內(nèi)盛世闌珊,非但沒有破敗之景,反而更有盛世之姿,他已經(jīng)無法想象,全盛之時(shí)的夸族究竟是何等繁華,那個(gè)夸族祖地成都載天又是怎樣的波瀾壯闊!

  “玄坤兄弟不必與我見外,喚我少軒即可,夸父之名不過是我繼承父親之位,承接的稱號罷了!”

  少軒擺了擺手,面色有些微紅,顯然不知多少酒水下肚,說著便拉著玄坤走向?qū)氉?p>  “那在下就恭敬就不如從命了!”

  玄坤嘿嘿一笑,對紅云使了一個(gè)眼色,三個(gè)人悠哉游哉的走到寶座前,玄坤與紅云在早已備好的客座上席地而坐,少軒隨意的坐在寶座下的一級臺(tái)階上,拍了拍手。

  兩側(cè)的侍女為玄坤與紅云將酒杯斟滿,少軒則抱著一壇子酒一飲而盡,篝火兩側(cè)跑出十?dāng)?shù)名身著桃花裙的妙齡少女。

  篝火升騰,少女們在座前翩翩起舞,衣袂飄飄,如桃花絢爛,撩人心弦。

  血?dú)馍倌暝缫寻茨筒蛔?,紛紛搖旗吶喊,為的便是能搏得佳人一笑。

  玄坤一杯酒水下肚,酒水如一條火蛇竄入腹中,他不禁覺得有些燥熱難耐,就在此時(shí),一朵桃花落在杯中,玄坤低頭看了一眼酒水,再抬頭時(shí)已是漫天桃花落。

  “快看,是朵朵姑娘!”

  人群中,一名長相英武的男子指著塔頂,露出一臉癡向,玄坤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瞧去,只見一名身穿宮裝的少女踩著朵朵桃花從塔頂飛落。

  美若天仙,艷如桃花,玄坤心頭微微一顫,竟隱隱有些移不開目光,少女淺淺一笑,揮袖間便落在舞娘中央。

  “咚咚咚……”

  戰(zhàn)鼓敲響,玄坤忍不住眉頭微蹙,只見少女眼中厲色一閃,再不負(fù)嬌柔之態(tài),一柄輕盈的柳葉劍從她袖中墜出。

  少女揮劍自舞,一頭辮發(fā)隨風(fēng)舞動(dòng),出招奇、快、妙、準(zhǔn),抑揚(yáng)頓挫,既是武姿,亦是舞姿,引來頻頻叫好,少軒更是開懷大笑,興起之時(shí)又飲下一壇酒水。

  玄坤嘴角微微揚(yáng)起,目光卻始終不離少女分毫,紅云掃了一眼少女,又看瞧了瞧一臉癡相的玄坤,微微嘆了口氣,不知在想些什么。

  戰(zhàn)鼓激揚(yáng),少女的劍姿越發(fā)犀利,如利刃出鞘,無堅(jiān)不摧。

  玄坤拾起酒杯,看的出神,少女步步蓮花,回眸一笑,身形如鬼魅消失不見。

  “咔……”

  玄坤手中的杯子裂開一道縫隙,但酒水卻不曾外泄絲毫,玄坤眉頭微挑,一道巧妙的氣勁順著指尖匯入杯中,將一柄柳葉劍抵在杯口。

  玄坤身前桃花飄落,現(xiàn)出少女身姿,她眼中殺意凜冽,持劍向前,但柳葉箭刺入杯壁后卻無法在進(jìn)分毫,輕薄的劍身在兩道力量下彎成一道月牙。

  “朵朵!不得無禮!”

  少軒急忙站起身,面色稍顯不悅,對少女斥道,他身側(cè)的阿婆與名為杜林的老者雙雙將目光投向玄坤與少女,竟都出奇的平靜,似乎對此早有所料。

  “咔嚓!”

  一聲脆響過后,少女收回柳葉劍,將其負(fù)在身后,而玄坤手中的杯子也早已裂成兩半,酒水淌了一手,玄坤颯然的甩下掛在手上的酒水,隨意的在衣襟上擦了擦,對少女抱拳味道:

  “俠女果真是好劍法,佩服!佩服!恕在下唐突之罪,可否告知芳名!”

  “桃花朵朵!”

  少女傲然的挺起胸膛,白了玄坤一眼,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到少軒身側(cè),玄坤嘿嘿一笑,再次坐下,口中喃喃道:

  “桃花朵朵?有趣!有趣!”

  “主人,你是不是看上這個(gè)大傻妞了!”

  寒豆豆從玄坤的衣領(lǐng)中探出頭,悄咪咪的問道。

  “大傻妞?誰教你的?再說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歡么?!”玄坤白眼一番,對寒豆豆傳音說道。

  寒豆豆撓了撓頭,并不知曉傳音術(shù),小腦殼想不明白玄坤的聲音為什么會(huì)在他的心間響起,他憋了好半天,腦中靈光一閃,摸到一絲竅門,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玄坤的心間:

  “哎呀,小姑娘家家舞刀弄槍的,不傻才怪!”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但是剛剛那個(gè)大傻妞出現(xiàn)的時(shí)候,主人的情緒波動(dòng)傳到我了的心口,怪怪的,這種感覺只有主人見到迦藍(lán)姐姐,不對!還有那個(gè)很厲害的女妖怪時(shí),才會(huì)有這種波動(dòng)!”

  寒豆豆抱著小腦袋,眨著眼睛,不太聰明的樣子。

  “心靈感應(yīng)?你是什么時(shí)候能感受到我的情緒波動(dòng)的?”玄坤有些吃驚,急忙問道。

  “出生的時(shí)候就有啊,主人的每一個(gè)情緒我都能捕捉到,你開心我也開心,你難過我會(huì)傷心!”寒豆豆撅著小嘴,趴在玄坤的衣領(lǐng)上發(fā)呆。

  玄坤斟酌了片刻,這才想起,當(dāng)年是冥梟用他的精血為引,鑄造一方凈瓶滋養(yǎng)那枚寒髓,寒豆豆便是吸盡瓶內(nèi)生機(jī)才得以誕世,故而那滴精血怕是也融到了小家伙的體內(nèi)。

  玄坤這才恍然,但是方一想到自己的每一個(gè)情緒都會(huì)被小家伙感應(yīng)到,他突然感覺被人監(jiān)視一樣,好不自在,低頭看向寒豆豆時(shí),目光頗為不善。

  寒豆豆再次捕捉到玄坤的情緒,咽了口口水,將小腦袋縮了回去,諾諾的藏到他的衣領(lǐng)中,就在此時(shí),少軒對桃花朵朵斥道:

  “胡鬧!玄坤兄弟乃是我請回的貴客,你怎能這般無禮!”

  “哼!哥哥偏心,無禮又不是我一個(gè),也不差我這一回了!”

  桃花朵朵小臉一板,脖子一扭,自顧自的尋了個(gè)位置坐下,少軒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玄坤說道:

  “玄坤兄弟莫要怪罪,家妹自小便任意妄為,實(shí)難管教!”

  “無妨,俠女自是要有一番俠義之氣,怎么與常人相提并論,令妹修得一身好劍法,在下欽佩至極!”玄坤笑道。

  “本俠女用不著你欽佩,哼!”桃花朵朵端起酒壺酒杯,自斟自飲,看也不愿看玄坤一眼,似乎對他成見極大。

  玄坤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了這位朵朵姑娘,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恐怕夸族之中沒有幾個(gè)人能瞧得上他,畢竟他這位惡客要不是有點(diǎn)斤量,恐怕早就被人趕了出去。

  少軒對桃花朵朵亦無可奈何,放下手中酒壇,對玄坤說道:

  “玄坤兄弟,此宴舉辦的有些倉促,難免有些簡陋,還望不要見怪!”

  “少軒族長哪里的話,我不過是一介散人,難登大雅之堂,今日得幸參宴,已是三生之幸,哪敢有怪罪之言?!毙け氐馈?p>  “這樣最好!”

  桃花朵朵見縫插針,玄坤眉頭一挑,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少軒瞪了桃花朵朵一眼,繼續(xù)說道:“此前承蒙玄坤兄弟相助,我等才能僥幸留得性命重歸族中,這番恩情少軒沒齒難忘,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來人,將蟠桃根呈上!”

  少軒對不遠(yuǎn)處的柳相使了一個(gè)眼色,柳相的眼角微微抽搐,對身后揮了揮手,兩名身材瘦弱的長臉青年一前一后的從人群中走出,他們手上與脖子上都帶著鐐銬,肩上扛著一截厚重的枯木,亦步亦趨的朝玄坤走去。

  玄坤定睛一看,被少軒口中的蟠桃根所吸引,遠(yuǎn)遠(yuǎn)望去,突然覺得那二人甚是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當(dāng)二人走進(jìn)時(shí),玄坤的道心猛地一顫,眼神漸漸迷離。

  兩名青年恭敬的跪在地上,將蟠桃根呈到玄坤身前,二人微微抬頭,當(dāng)看到玄坤時(shí),竟都露出難以掩蓋的喜色,異口同聲的說道:

  “前輩!”

  “前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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