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你這小女娃,不要動我胡子,我好不容易才捋順的!你去兀山!去兀山看看!”鬼老炸毛,趕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木梳梳理自己的胡子。
“多謝鬼老,若是鬼老有什么我可以幫上忙的,必定萬死不辭!”說罷就離開了,她要趕緊找到水晶蘭,畢竟天蜇教神通廣大,她每一刻都有被抓回去的危險,等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左息九的怒火。
“兀山危險重重,小女娃要當(dāng)心吶!”鬼老在后面吼著,有些美滋滋的,幸好她沒有在意堂堂藥王谷竟然沒有她要的藥草。
當(dāng)年左息九修煉乾坤訣走火入魔大傷心脈,每每月圓都要承受噬心之痛,故此他屠了醫(yī)行想要找到玄火芝和水晶蘭,結(jié)果醫(yī)行只有玄火芝,也不知為何他遲遲沒有找到水晶蘭,就此作罷。
左息九在那十年來,每當(dāng)月圓之夜便會命人給她熬上一碗藥,然后自己去閉了關(guān),忍九不知道左息九給她喝的是什么藥,也不知他閉關(guān)時究竟有多痛。
他們兩個向來如此,一個不敢多問,一個不會多說。
忍九在離開藥王谷時將自己弄的亂糟糟的,以此來躲避天蜇教的追捕,藥王谷雖是進(jìn)著不好進(jìn),但是出著很容易,忍九一會兒便走了出去,走到了不時有江湖上人經(jīng)過的那條道,心想這定是通往兀林的。
忍九低著頭,壓了壓在藥王谷拿的帷帽,擋住了別人好奇的目光。
到了兀林口才發(fā)現(xiàn),兀林果然與別的樹林不同,兀林里面的樹木高大,并且種類繁多,忍九只能叫出來幾種樹的名字其余的都叫不出來。
并且兀林當(dāng)中的雜草藤蔓荊棘什么的長勢甚旺,尤其是在這陽光都不怎么能穿透下來的情況下,顯得有些詭異森涼。
“這林子外面這些帳篷是怎么回事?。俊币粋€路過的老農(nóng)問旁邊年輕的男子。
“誒呀阿爹別問了,這些都是江湖中人,來這里歷練采藥的?!?p> “奧奧,那我們要不要過去拜訪一下,也好讓咱家崽兒跟著他們學(xué)點(diǎn)功夫。”
“學(xué)什么功夫,”年輕男子語氣有些不佳,然后壓低聲音,“萬一拜到邪教可怎么辦,我們快走?!?p> “好好?!崩限r(nóng)有些慌張,沒想到這里還有邪教,真是可怕。
江湖中人大多都是有幫有派,像是忍九這樣一個人實(shí)在是少數(shù),就算沒有幫派的江湖游俠也早在來之前就集結(jié)好了隊伍,畢竟這兀林雖草藥眾多,卻也有很多危險。
“那個男子當(dāng)真英俊無比,要是我的夫君,要我的命都可以?!?p> 眾人都在那里休息,或者是扎帳篷,像他們這些門派較小或者是沒有門派集結(jié)而來的人只能在這里扎營。
武林盟和四大門派就不一樣了,這兀林外圍較為安全,沒有什么過于兇猛的野獸和毒物,但是兀林中部就不一樣,更別說兀林深處接近兀山的地方,更是兇險無比,不僅有野獸毒物,還有天然的阻礙,事到極處必有妖,那也深處的野獸委實(shí)不好對付。
武林盟和四大門派的帳篷安扎在兀林之中,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地就是兀林中部,邪教只有一個天蜇教就在武林盟以及四大門派的對面,卻安然無危,著實(shí)讓人唏噓。
忍九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帷帽將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擋的完完全全,聽著不遠(yuǎn)處那個女子的驚嘆并無什么反應(yīng)。
英俊的男人?她自己的小命都還不好保,哪有什么心思注意英俊的男子。
所謂飽暖思淫欲,這命都快沒了想那么多有的沒的干什么。
忍九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卻聽見一陣驚嘆,男人的驚嘆。
忍九沒有睜眼,想了想又覺得如果都抬頭看了自己不看反倒會惹人注意,忍九這才將頭抬了一點(diǎn),注意著其他人看的方向,卻剛好與一個妖艷似鬼的男子眼神相對。
忍九眼神微瞇,看著那妖邪的男子血紅的衣服敞開,露出結(jié)實(shí)性感的胸膛,可惜胸膛上有好多傷口和劃痕。
“阿澤,你這是怎么了?”另一個一襲紅衣,身段惹火,容顏嬌媚的女子心疼的摸著他的胸膛。
忍九低頭,那群男人應(yīng)該是被這個紅衣女子驚艷到了。
覃澤摟著胡媚的軟腰,輕輕的摩擦著,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忍九,“無礙,只不過被一只野貓給傷了。”
看到忍九依舊低著頭,覃澤嘴角帶笑,大手卻是惡趣味在胡媚的身上作亂,惹得胡媚輕輕的捶在他沒有受傷的地方,“你討厭死了?!?p> 忍九依舊毫無反應(yīng),她在思考退路,如果覃澤現(xiàn)在讓她成為眾矢之的,暴露在別人面前,她應(yīng)該如何全身而退且不被天蜇教的人發(fā)現(xiàn)。
想了想,忍九覺得不被發(fā)現(xiàn)不太可能,如果被發(fā)現(xiàn),那就往兀山逃,天蜇教的人應(yīng)該不會去兀林深處,就算去了也不好能找到她。
想到了退路,忍九也不慌了,拿起干糧和水慢慢的吃了起來,看也沒看覃澤一眼。
覃澤眼神越來越暗,卻是笑出聲,摟著胡媚就進(jìn)了兀林,“哈哈哈,討厭我呀,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向你賠罪了?!?p> 像是有意給忍九聽見似的,他說話的聲音不小。
“你這次怎么會想到人家,這段時間又找了幾個小姑娘?”端是眾人都聽說了雙刀門掌門胡媚被紅衣血羅采了之后便身心都陷了進(jìn)去,卻也不知道陷的這么徹底。
以前的胡媚雖是重情.欲卻也沒見她對哪一個男人這般溫柔忍讓,這覃澤倒好,一次就讓胡媚死心塌地,為他不再看其他的男人一眼。
“還想他是你夫君嗎?”那個女子旁邊的女子碰了碰她。
女子臉色通紅,聽到覃澤大庭廣眾那般大膽的話,連連搖頭,卻在心里不由得浮現(xiàn)了一些畫面,讓她的臉更紅了。
“那個女的是雙刀門的胡媚了?”
“是啊,摟著她的應(yīng)該是覃澤。”
“媽的,那娘們的身材可真帶勁,要是讓我”
“你不想活了!”一個男子趕緊捂著他的嘴。
“咋的,說都不讓說,那我晚上要做夢夢到她”
粗鄙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個拿著雙刀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將那個男子的頭砍下,血濺在旁邊提醒過他的那個男子身上。
“我我我,我沒有說過,我也沒有想過?!?p> 那個那些雙刀的男子這才冷冷地沖著眾人道:“我家掌門不喜歡聽見這些話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p> 眾人噤聲,這意思是那個紅衣男子說出來就可以是吧。
等那個拿著雙刀的男子離開,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到,“那個紅衣男子是什么身份啊?”竟能讓四大門派排名第二的雙刀門胡媚如此對待。
“紅衣血羅,覃澤?!?p> 這下沒有人再說話。
而最開始說想讓覃澤做她夫君的那名女子在得知覃澤身份時埋下了頭,通紅的耳垂和脖子卻是將她的想法暴露了。
“你該不會真想讓那個采花大盜采吧?”旁邊的女子小聲調(diào)笑到。
“哪有!”那名女子臉上卻是不自覺有了帶著羞澀的笑。
“你說,會不會有人是他的最后一個?。俊蹦莻€女子羞紅的臉上還帶著期盼,如果他采了她之后,不再去找其他的女子,夜夜只有她……
“別想了,胡掌門那樣的美人還沒想當(dāng)人家的最后一個,你倒好?!?p> 女子悶下頭不語。
忍九吃完之后便進(jìn)了林子,天色漸晚,晚上的兀林更是危機(jī)四伏,別人都進(jìn)帳篷休息了。
忍九一個人默默的進(jìn)了兀林,倒不是她非要晚上找,就是她一個人在外面沒有帳篷很尷尬的,而且也很顯眼,倒不如就去找個山洞。
兀林雖為兀林,卻非平地,自然會有山洞。
兀林外部的確有一些小的毒物和野獸,對忍九也不算威脅。
忍九走了一會兒看到前面有火把,并且有大片空地,想著便是武林盟和天蜇教的根據(jù)地。
忍九此時手里拎了一只兔子,這樣可以說是剛采集草藥順便打下的兔子,比她深更半夜進(jìn)兀林正常的多。
“什么人?”背后突然響起一道陰沉詭異男聲,隨即忍九感覺到了來人不少,均是詭異的氣息,像極了天蜇教的人。
忍九沒敢回頭,那人聲音有些冷,“帶回去?!?p> “白羽大人且慢!”
這聲音忍九有些熟悉。
“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比叹鸥杏X一抹柔軟抱上了自己胳膊。
“各位大人,在下是青鸞閣的陳小小,這位是我的師姐?!?p> 忍九低著頭,轉(zhuǎn)過身。
白羽仍然盯著忍九。
忍九帷帽壓的極低,白羽猛地伸手,忍九側(cè)身躲過。
陳小小擋在忍九面前,忍九依舊側(cè)著身,微微低頭,“我?guī)熃阍谕獬鰵v練之時遇到歹徒不幸臉上受傷,你們天蜇教人怎能如此無禮!”
陳小小的兄長陳揚(yáng)也擋在她們前面,“天蜇教雖大敗我武林盟及四大門派,但也不代表你們可以如此欺人!”
陳揚(yáng)直接搬出武林盟和四大門派,天蜇教向來不與人結(jié)怨,也不會主動攻擊那個門派,他們向來行動隨心不受世俗禮法約束。
不過在兀林這邊,雖然天蜇教的人數(shù)遠(yuǎn)遠(yuǎn)少于武林盟以及四大門派,卻依然能夠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谒麄儗γ姘矤I扎寨。
一方面是武林盟忌憚天蜇教的實(shí)力,另一方面天蜇教在兀林所求大多毒物,與他們沒有利益沖突。
見白羽仍舊盯著忍九。
陳揚(yáng)皺了皺眉,道:“你這般欺人太甚,如若真的引起兩派交惡,令尊主怕也出師無名!”
陳揚(yáng)的言下之意便是,你要是敢動我們,我們聯(lián)手把你給滅了,左息九也不一定會管你們,會為你們報仇。
白羽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心上,一副不見到忍九的容顏誓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