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覃澤有些戒備的問到。
“我什么都不要,只是下次見面,你我如同陌路不要爭鋒相對便好?!?p> “好?!瘪麧上攵紱]想就答應了,承諾對他來說算什么?算個屁!
忍九沒動。
覃澤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紅衣血羅的陰險狡詐是出了名了。”
覃澤并沒有被戳破心思之后的窘迫,反而是不屑的看著她,“既然不相信你還跟我說這么多做什么?”
忍九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覃澤以為她要殺了自己的時候,忍九又在他胸口戳了一個口子,覃澤痛哼一聲卻只是笑著看著她,他越發(fā)的堅定剛才說出的話了怎么辦?這樣的可人兒就應該讓他好好'疼愛'她,他一點都沒想要和她形同陌路怎么辦?
忍九在他身上摸了摸,柔軟無骨的小手讓覃澤有些心猿意馬,最后將他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全都搜刮干凈,“你這個陣法怎么出?”
覃澤笑著看著她,眼里仍是不加掩飾的欲望,“要不我們一起困死在這里吧?!?p> 他的眼里有絲瘋狂,和她一起死在這里想必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忍九不喜歡他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淡淡道:“我不會死,但是你不一定?!?p> 然后將匕首輕輕下移,從胸口輕劃向下,卻讓覃澤輕吟了一聲。
低沉魅惑的聲音讓忍九眉頭一皺,嘲笑道:“你還真是放蕩呢?!?p> 向來形容男子的用的便是風流倜儻,形容女子用的便是放蕩淫邪。
這次忍九卻把這反著用了,心中莫名的舒坦。
倒是覃澤聽到她的這番話有些古怪,這女子果真,,膽大妄為,卻在感受到她匕首的位置時臉色黑沉,“陣法在你綁著布條的那棵樹上?!?p> 他剛說完,忍九一掌劈暈了他,朝著那棵樹走了過去,只要知道方向,她有的是信心走出去。
忍九出了陣法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見亮,往身后一看發(fā)現(xiàn)并無覃澤的身影。
忍九輕笑,這廝當真陰險狡詐,這么惜命,還知道給自己留一個安全的地方。
其實有那么一瞬間忍九是想殺了覃澤的,他那般羞辱威脅于她,她本不該留他活口,但是卻遲遲下不了手,她真的害怕,害怕殺了他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他也并非罪大惡極,只是同她一般自保而已,她害怕入十八層地獄,父母都在天堂呢,她不想孤零零一個人,也怕死后看不見父母期待的眼光,害怕父母失望。
父母不在了啊,左息九又怎會教導她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她只從那些書上知道慈悲為懷,得饒人處且饒人。
更何況,忍九眼神一冷,讓人心寒,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和左息九有仇么,怎么能現(xiàn)在就殺了他。
深深地嘆了口氣,忍九低頭,眼中滿是掙扎,她剛才怎么能那么想,左息九有恩于她,可是那一刻,看著覃澤眼中的不甘,她是真的下不了手殺他,他像極了垂死的自己。
忍九有些吃力的扶著樹,看著高低粗細不一的樹有種莫名的心安,總算不是都一樣了。
走了一會兒,忍九有些疲累的靠樹坐下,突然好像聽到有什么人往這里來。
忍九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緊緊地握著匕首,揉了揉有些發(fā)暈的腦袋,聽聲音不像是天蜇教的人。
忍九依舊坐著,卻是一觸即發(fā)的戒備著,她平靜如死水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聲音的來處。
“是你啊。”忍九松了一口氣,看著身著深沉的黑衣的俊美修長的男人有些驚訝的立于她面前。
“你怎么會在這里?”華紹的語氣慢慢變冷,尤其是看到她這幅狼狽的模樣,還有脖子上的曖昧痕跡。
接著,華紹一把拎起她,像是拎小雞般的輕松,輕松到讓他有一絲驚訝,“你脖子怎么回事?”
華紹眼神冰冷的看著她,渾身上下都是隱忍不住的怒氣,甚至還看到她的唇角在蒼白的臉上有一絲不正常的紅腫。
忍九歪頭蹙眉,不太喜歡他這種質(zhì)問的語氣,“我受傷了看不到嗎?”
華紹冷著一張俊美的臉,低頭幫她處理胳膊上的傷口,她自己包扎的實在是不忍直視。
“這是狼咬的,你脖子上的也能是狼咬的?”華紹的語氣不太好,他說話之前醞釀了醞釀,但是實在是忍不住。
她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他為她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她倒好!
“我碰到了覃澤?!比叹耪Z氣平淡,似乎在說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飯一般。
倒是把華紹嚇了一跳,紅衣血羅,那個對女子……
然后擔憂的握上她的手,“你沒事吧?”
忍九推開他的手,沒有將他眼底的失落放在心上,“哼,有事的是他?!?p> “你的傷”
“不要緊?!?p>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忍九開口詢問。
這是忍九第一次這般主動對他,雖然她可能并不是關(guān)心他,但是他還是開心,“我要去藥王谷?!?p> “能不能帶上我?”忍九的語氣平淡,沒有請求的態(tài)度,倒是眼中有一絲悵然。
“你也要去?”華紹有些驚訝。
“嗯?!比叹诺拖骂^,沒有過多言語。
“好?!?p> “你,你能不能背我?”忍九咬唇,有些為難,有些尷尬,她現(xiàn)在是真的不好走。
華紹俊美的臉上先是訝異,隨后又劃過不自然的紅暈,動了動手指,一時也沒有說話。
“你不是都抱過我了嗎,背一下,應該沒什么吧,”忍九有些糾結(jié),“還是你受傷了嗎?”
華紹轉(zhuǎn)過臉,“你當時,你當時那是昏倒了?!?p> 忍九心里有些想罵人,你裝什么裝裝什么裝,裝什么純情小白兔,要不是老子受傷用得著你嗎?
于是,忍九吃力的站起身,“走吧?!?p> 然后越過他就朝前走去。
華紹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她顫顫巍巍的背影,耳朵一紅,大步走過去,公主抱起忍九,轉(zhuǎn)身就走。
忍九一驚,連忙摟住他的脖子。
華紹目視正前方,神情嚴肅,但是通紅的耳朵出賣了他,“你走錯方向了?!?p> “這樣抱著不累嗎?”忍九有些好奇,他喜歡這樣抱她,左息九也喜歡這樣抱她。
“不累。”忍九沒有看到華紹嘴角的笑意,甜到人心里。
忍九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的睡著,讓華紹好多想問她的話都堵在了喉嚨,不過看著她熟睡的側(cè)顏,華紹有些滿足的笑了笑,以后有的是機會問她。
華紹回到武林盟之后又打聽過祁忘憂還打聽了忍九這個名字,發(fā)現(xiàn)一無所得,好像是憑空出來的人似的,這讓他有些不安,她的十年時間,他都沒有參與。
到了藥王谷口,忍九還沒有醒過來,華紹也不叫她,抱著她便進去。
藥王谷是真的一個谷,谷內(nèi)四季如春,鮮花盛開,各種草藥眾多,小動物也很多,就像是一個充滿靈氣的地方。
谷中溪水清澈,如若無物,溪中魚兒似憑空而游,給人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忍九醒來的時候看到白花花的毛發(fā),閉了閉眼緩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是胡子,忍九心中新奇,揪了揪那胡子。
“誒誒誒,你這小女娃,快松開快松開!”白發(fā)白眉仙風道骨的老頭也揪著自己胡子往回揪。
忍九皺眉,就是不松,兩人一時還僵持上了。
“鬼老?!比A紹的聲音傳來,忍九手一松,那個叫鬼老的仙風道骨的老人便骨碌到地上。
“誒,你這小女娃!”鬼老氣急敗壞,捋捋胡子,卷起袖子就準備跟她打架。
華紹一下?lián)踉谒媲?,也隔住了忍九好奇的視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胡子和頭發(fā)都白的這么均勻的老人呢。
鬼老正準備斥責華紹,忍九卻先一步推開華紹,好奇的看著老頭兒,“你的眉毛為什么也是白的啊?”
鬼老哼哼的給了她一個白眼,“因為我老了!”
“別的老人怎么不是這樣呀?你多大歲數(shù)了呀?”
“嘿,你這女娃,不知道問人年齡是很不禮貌的事嗎?”
“可是問女子年齡才是不禮貌的呀,鬼老也是女子嗎?”
“我不是女子!我也不記得我多大了!”鬼老沖她吼到。
“你為什么叫鬼老呀?”
“因為我姓鬼!”鬼老咆哮到。
“好的吧。”忍九又有些興致缺缺。
“可以喝藥了吧?”華紹的眼中帶著寵溺,還伸手想摸摸她的頭。
“這是什么藥呀?”忍九拒絕了華紹喂她,端起了藥碗。
“抑制情蠱的?!惫砝线€在那里梳理他的胡子,有些隨意的說道。
這話卻是讓忍九和華紹一愣,情蠱?
“你身上還有其他的毒素都沒有去除干凈,種類繁多的簡直讓人咂舌,嘖嘖,小女娃你怕不怕呀?”鬼老瞅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害怕的情緒。
哪知道忍九只是輕皺眉頭的喝著藥,心想這藥有點苦。
“小女娃!”見忍九不理他,鬼老提高了音量。
忍九放下藥碗,擦擦嘴,“怎么了?”
“你不害怕嗎?”
忍九想了想,“還好?!?p> 華紹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這些年,怎么回事?”力道有些重。
忍九不滿的推開他,埋怨道:“放開我,能不能輕點,跟小時候一樣一點都不溫柔?!?p> 華紹終于在她口中聽到了以前,不由得松開了手,“你別怕,鬼老會治好你的?!?p> “誒誒誒,小紹子,我什么時候說會治好她了?”鬼老不滿的瞪他一眼,然后沖忍九吐了吐舌頭,“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