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忍九險勝,劍柄打在他的手腕,“你這人好不識抬舉,我救了你你非但不報答還恩將仇報?!?p> 華朗又是一個轉(zhuǎn)身攔在她面前,皺眉,“我不是那樣的人?!?p> “你到底想干什么?”忍九瞪他。
“咳,我,我送你去山下那座小城鎮(zhèn)?!比A朗有點(diǎn)不自然,臉微微有點(diǎn)紅。
“誒,我說,你要是現(xiàn)在過去幫忙,說不定你武林盟的損失還小點(diǎn)?!弊笙⒕虐讶叹趴吹耐笍?,忍九也是世上最了解左息九的人,如果天蜇教真的處于危難之中,他不可能會放她一個人獨(dú)活。
在這樣需要人的時候讓忍九離開,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壓根沒有把這場圍攻放在眼里。
“我,小爺我的事不用你管?!比A朗仍在她后面跟著。
忍九看他一眼,沒有理。
“你要去哪里呀?”華朗一直在她耳邊說個不停。
“跟你無關(guān)?!?p>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呀?”
“盟主的兒子?!?p> “你認(rèn)識我呀?”
“不認(rèn)識。”
“那你怎么知道?”
“猜的。”
……
終于在忍九耐心耗盡的時候,兩人進(jìn)了城,忍九忽略了華朗,好奇的看看這個,摸摸那個。
“賣糖人嘍!又甜又好看的糖人嘍!”
忍九停下腳步,看著糖人若有所思。
“爹爹,我要吃糖人!”小小的她指著一個老虎形狀的糖人。
“好好,不許多吃啊!”她爹爹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給她買了糖人。
“娘,啊,張嘴!”拿到糖人的她第一反應(yīng)便是杵到她娘嘴邊。
“甜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憂兒喂的,甜到心里了?!?p> 說罷,她爹爹便又拿了一個糖人遞給她娘親,兩人相視一笑,她郁悶,覺得自己好生多余。
“老板,這兩個老虎糖人我要了!”華朗的聲音把她思緒拉回。
“諾!”他自己留了一個將另一個糖人遞給她。
忍九抬頭看他一眼,“謝謝你。”
見忍九又跟他說話了,華朗又重燃熱情,喋喋不休,“咱們接下來去哪里呀?”
“先找個客棧?!比叹旁谡f這話的時候,手又有些顫抖,她深呼吸,握了握手,努力不去想十年前那場客棧的大火,不去想那個慘死的妖嬈女人。
“給小爺留兩間上房!”說著非常大氣的將一錠銀子扔在桌子上。
“好嘞,客官這邊請!”
華朗扭頭對著忍九一挑眉,“一會兒再說吧,我們先吃飯。”
忍九輕笑,隨他一起坐下。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準(zhǔn)備浪跡天涯?”
“我接下來呀,”忍九單手撐著下巴,輕笑,另一只手把玩著杯子,“要去殺人。”
華朗小聲嘟囔,“殺人就殺人嘛,笑什么,怪好看的?!?p> 忍九沒有聽清,“你在那小聲嘀咕什么呢?”
華朗不悅的看她一眼,“沒什么?!?p> 忍九莫名其妙。
“對了,錢給你?!比叹畔肫饋硭o她買的糖人,還有房間的費(fèi)用。
“不用了,小爺請你的!”華朗大手一揮,端的是無比豪氣。
“那可不行,無親無故的,我怎么”話還沒說完,忍九摸了摸身上,完蛋了,她什么都沒拿就出來了?!
忍九想了想,不由得心底一陣發(fā)涼,她那么著急的出來,那么著急的離開他,他就這么放過了自己,還有他說的只要能活著回來是什么意思?
忍九抬頭,有些窘迫的對上華朗探究的目光,“那個,我下來的太急了,什么都沒拿。”
華朗恍然大悟,然后正準(zhǔn)備開口嘲笑她一番,忍九便已經(jīng)開了口,“就當(dāng)你報答我對你的恩情了?!?p> 華朗撇了撇嘴,話都被她說完了。
不過想了想,華朗又湊近她,她身上真好聞,淡淡的桃花香,“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呀?”
陌生的男人的氣息讓忍九心又漏了一拍,隨即而來的又是剛才那般的心的劇烈的疼痛,忍九撫上心口,呼吸有些亂,她這是怎么了。
拉開與他的距離,“不能,明天咱們就要分道揚(yáng)鑣了。”
華朗低下頭,有點(diǎn)失望,“好吧?!?p> 然后又不死心的抬起頭問,“那你殺完人之后浪跡天涯能不能帶上我呀?”
忍九皺眉,“我不浪跡天涯?!?p> “那你浪跡江湖能”
“我有事在身,你煩不煩人!”忍九打斷他,語氣有些重。
華朗被她說的一愣,不由得有些委屈地閉嘴。這個死女人,竟然敢這樣說小爺,要不是小爺打不過她一定讓她好看!
她小時候想的也是長大之后行俠仗義于江湖,無憂無慮的多好,他過著她想要的生活。
忍九垂眸,“我很高興認(rèn)識你,華朗。”她不該遷怒他的。
華朗心中的委屈散了大半,隨后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怎么了?”忍九盡量把語氣放溫柔,她知道自己的戾氣有多重,她分明知道什么應(yīng)該什么不應(yīng)該但是偏偏做不到。就如現(xiàn)在,她不能因為他過得是她想要卻得不到的生活而遷怒他,這很惡劣,也很愚蠢。
“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華朗臉有些紅。
“我叫忍九,”不過忍九想通之后便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還給他解釋了一番,“忍冬的忍,九月的九?!?p> 華朗笑,“忍九?!毖劬潖澋模ü鉃囦侔愕?,小虎牙平給他的張揚(yáng)跋扈添了一絲陽光。
張揚(yáng)跋扈卻又陽光正義,這么俊美的臉加上這般美好的氣質(zhì),像是光,晃得忍九眼花。
第二天忍九起的很早,比平常早很多,天還未亮。她害怕華朗的喋喋不休,和她師父的沉默一般讓人無從閃躲。
一開門,一張滿是倦意的臉便向她襲來,忍九下意識躲開卻又感覺不對,連忙扶他,結(jié)果被他那個高個子一下子砸到地上,忍九吃痛,推了他一把。
華朗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自己身下的精致容顏,有些疑惑的伸手捏了捏,然后閉上眼壓在她身上接著睡,嘴里嘟囔,“我一定是在做夢,小爺怎么會夢見那個死女人,臉蛋真軟,”
忍九臉色黑沉,惡狠狠的擰了他一把。
“啊啊?。∈钦l!是誰竟敢行刺小爺!”華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隨后有些愣,低頭,連忙跳的遠(yuǎn)遠(yuǎn)地,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她。
忍九整理整理衣服,“你在我門口趴著干什么?”
華朗還沉浸在剛才那軟軟滑滑的手感,沒有聽清她說的話。
忍九走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啊!你這個死女人你竟敢踩小爺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說著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拉開她。
“我問你在我門口趴著干什么?”忍九看著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華朗臉一紅,松開她,把一袋銀子扔進(jìn)她懷里,“你這個死女人,真是狗咬呂洞賓,我不是想著你沒”
連忙止住口,又看她一眼,改口,“我不是想著恩情還沒報答完嗎,小爺我的命可貴了,救了我算你走運(yùn)?!辈坏人f話,“好了,小爺我先走了,小爺我可也是大忙人!”
華朗出了客棧感覺忍九的目光已經(jīng)看不到他的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要找個地方睡一覺,這個死女人,一點(diǎn)都不可愛,別的女子都是求著他巴著他的,她倒好,不是打他就是擰他踩他,真是死女人。
雖這樣說著,他卻是摸了摸自己的手,無意識的笑了出來,等意識到自己笑之后,連忙板著臉,去找睡的地方去了。
外面這才有第一聲雞鳴,忍九看著他離開,緊了緊手中的銀袋,他這是一夜未睡么?還為了不讓她感覺自己承了他的情,所以才改口說報恩。
忍九心下感動,卻突然心口撕痛,不似前兩次那般來得快去的快,綿綿不絕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在她習(xí)慣了這樣痛的程度之后痛意減弱甚至有消退的趨勢,但是又突然劇痛。
忍九摔倒在地,呼吸紊亂,她想運(yùn)功壓制,卻發(fā)現(xiàn)連內(nèi)力都在經(jīng)脈四處流竄一點(diǎn)都用不上,忍九大驚,卻也騰不出時間想辦法,心口的疼痛一陣一陣將她淹沒……
再次醒來,已然正午時分,忍九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汗?jié)?,撫上心口,忍九心有余悸,出了客棧簡單的用華朗給她的錢買了一些東西后便上了路。
天蜇教,桃樹下,一黑衣男子單膝跪地匯報戰(zhàn)情,“尊主,不出意外七天之內(nèi)便能大敗武林盟。”
榻上的男子低頭輕輕地?fù)嶂恢粷嵃椎耐米?,“再給你一天時間,他們太吵了?!?p> 黑衣男子抬頭,“尊主,這個,”
“怎么,可是不行?”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本是七天大敗武林盟已經(jīng)是江湖當(dāng)中從未有過的戰(zhàn)績,這三天……
“呵,呵呵呵,怎么,那些毒物你是要以身飼養(yǎng)么?”左息九輕笑,手指在兔子耳朵那里輕輕畫圈。
黑衣人感覺自己跪不住了,連骨頭都在顫抖,“是,尊主!”
“小兔兔,你看他們蠢的?!弊笙⒕艃墒肿ブ米拥膬芍磺澳_輕輕搖晃。
“你抖什么?”聲音驟然變冷,過了一會兒,輕笑,“呵呵呵,真是畜生,連軟話都不會說一句。”
接著黑衣人聽到一聲尖叫,一只半死的血淋淋的兔子在他面前。
“拿去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