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11月12日,中午時分,莫頓自治區(qū)]
聽諾拉說設備正在運送途中,阿西雅也給她綁了回去治療,現(xiàn)在住所什么的將就下就好。
阿茲決定先去簡單查看下那片傳說中被詛咒的海洋“諾登斯里基”
聽說這個名稱是因為詛咒的傳聞而冒出的,本來應該是跟這個洲名差不多的。
他甚至不用開車,盡管他選的住所位于莫頓自治區(qū)比較偏的位置,但快步走幾分鐘就能看到那片海洋的部分面貌。
詛咒一事詐一聽很離譜,但卻是他們那邊心知肚明的情況,
這也是他們不能接收異能者的原因,曾經就有個有異能的人在NS-E出任務的途中意外死后,他就化身為詛咒追趕迷惑著NS-E的人員。
也就是他們所謂的“鬼打墻”,并且不僅是NS-E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也有一定概率遇到他,就連阿茲都束手無策,但唯一慶幸的一點,大概就是他只能在耶普沵雷夫洲出沒了…………
“海緯45℃,風向偏北,大體紊亂,但暫時沒有出現(xiàn)額外的波動起伏、略有些漲潮情況,但甚于林教授此前的經驗,危險度數(shù)暫定為橙色”
這是阿茲僅憑肉眼與感觀觀察出來的結果,如果儀器到了,將會有更多數(shù)據來輔佐他的研究。
但也僅僅只是有關海難方面的,詛咒一事他根本沒有什么辦法來弄清并搞定一切。
連那個討厭的溫迪戈都對詛咒束手無策,國家衛(wèi)生醫(yī)療機構也沒有專門研究這方面的部門。
如果能遇到有對這方面有經驗的人才就好了,但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被阿茲打消了。
從莫頓自治區(qū)來看,這兒構成一半都是半大不小的青少年,剩下的一半不是中年人就是殘疾生病的,或者一看就是普通人的。
“那個……阿茲先生?”
“嗯?有什么事嗎?”
是莫頓來找他,他看起來狀態(tài)比昨天好點,但也沒有好多少,不過他終于有力氣穿戴整齊見人了。
“呃……請,請問你們那兒有會維修供暖設備的人嗎?”
“設備這東西NS-E平時會有工勤部負責,你們如果迫切需要我是可以用權限叫人來,NS機構有義務幫助處于危難當中的民眾?!?p> 阿茲頓了頓,緊接著繼續(xù)說道:“但…相對的,因為不是緊急的情況,你們之后需要支付一定的薪酬,紙質的美金貨幣,現(xiàn)在我們也可以接受,但因為末日與戰(zhàn)爭導致紙質價值流通受損而導致股票價格下跌貶值,所以我個人更介意你們使用電子流通或者同等價值的物品?!?p> 莫頓快跟他一長竄的說法給搞愣了,緩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價值…………”
被阿茲專業(yè)話語的氣勢一唬,莫頓頓時覺得喬納森種得的種物價值可能不足以請到專業(yè)的維修人員了。
“抱,抱歉,打擾你了,我會…咳…先自己想辦法的……”
在說完鞠了一下躬,莫頓便急匆匆的跑走了。
“……………看來他還是太過于年輕了,唉~”
僅僅因為錢就被嚇跑,實在是很難繼續(xù)經營領導這個自治區(qū),更不用說他這個尷尬的年齡段和糟糕的身體情況。
他們那兒甚至缺了條胳膊的后勤人員都曾經在冬殘奧上得了個金。
阿茲打算繼續(xù)前進來進一步觀測那片海,一反常態(tài)的是,在他到達目的地時,他終于舍得把護目鏡摘了下來。
臉上和腦后被勒出的紅印還是那兒醒目,但這點小瑕疵并不能阻礙這張臉本身驚為天人的英俊美貌。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與深邃,但現(xiàn)在卻帶有幾分尖銳,望向那片被詛咒的海洋。
阿蘇拉曾評價他的眼眸像蔚藍的大海一樣令人安心平靜,甚至連她的孩子,佚名都曾說過類似的話語。
不過阿茲并沒有因此對大海有什么憧憬或喜愛之情,畢竟眼睛顏色就是他生來就擁有的,夸贊這點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
但…………意義是人所賦予的,而人又是了解意義的途徑。
那片被詛咒,或者說是被污染的海洋,如阿茲所想的那般,并沒有傳統(tǒng)意義上的蔚藍與干凈。
肉眼可見的粉塵飄散在空中,墨藍色的海水極具侵略性,仿佛能把海岸上的礁石給吞沒了一般,海風夾帶著的也是腐爛的腥臭味。
這種情況,阿茲本應將面部的防護設備佩戴好,不過他現(xiàn)在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準備防護動作,反而一步步的靠近那片海。
“你在哪里,卡麥爾…………”
阿茲一步步往下走
“快出來!母親病又重了,她叫我們過去……”
他邊對大海喊到邊循著石階繼續(xù)走下去。
“卡麥爾沒事的!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被關起來的!!”
阿茲的眼睛似乎被蒙了一層霧一般模糊不清,但他的視線一直在看向地平線前方,他的腳程又加快了一些。
但似乎長期以來養(yǎng)成的危機意識,身體令他的腳步停留在離潮汐的幾米開外。
“拜托你不要這樣!冷靜點!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阿蘇拉!指甲…………你的指甲呢??。。 ?p> 在聲嘶力竭的喊完這聲后,阿茲終于從大海的迷惑中因為驚嚇而清醒過來。
他立馬帶上了防毒面罩,自己從未碰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卻能在眼前浮現(xiàn)出自己如此深刻的記憶殘片。
看來……這片海比他所設想的還要恐怖……
“怎么?想我了嗎?”
凱爾文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阿茲身旁,他的臉上有飛濺的鮮血,看來他找到想要的獵物。
阿茲重重的按了按太陽穴,邊說要再來一遍檢查、再吃點藥,邊從一側的石階爬上去,無視起他。
“唉?怎么不理我啊?!喂?!”
凱爾文一把沖到阿茲面前用身軀攔下了他。
阿茲愣了一下,隨后堅定的徑直往前走去,凱爾文以為憑現(xiàn)在的自己肯定能攔下來,沒成想阿茲還是能徑直穿過他的身軀。
在穿過凱爾文后,阿茲駐足停了一會,一只手遮住雙眼,微微側過頭對著墻壁說道。
“果然……”
阿茲鼓起勇氣重新轉過去,他的視線在凱爾文身上,卻又仿佛穿透過他,什么都沒看見。
“對不起了卡麥爾……請你安息,阿蘇拉已經不在了,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拜托,拜托你……快點離開我吧……”
阿茲的聲音聽上像是飽經折磨一般充滿疲憊無奈,但凱爾文根本不管,直接任性的發(fā)火道。
“我說了!我說了好幾百遍??!我知道阿蘇拉還活著?。?!她肯定就在我們曾經的家!你為什么不肯回去找找???!”
阿茲捂著耳朵,只覺得頭痛欲裂,既然眼前的這個“卡麥爾”還是如此糾纏不休,那阿茲也沒必要繼續(xù)忍讓遷就他了。
他拿出定制的串珠握在手里,一邊手捂著頭,一邊手搼緊拳頭,一拳一拳的打在凱爾文身上。
“滾開!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卡麥爾不會這樣對我說話?。〔灰俪霈F(xiàn)在我眼前??!”
在外人眼里,阿茲只是在對空氣揮拳,但在阿茲眼里,那個討人厭的“卡麥爾”隨著他自暴自棄的拳頭在因為痛苦而節(jié)節(jié)后退,盡管阿茲的手徑直穿過了他,但他手里的串珠卻能結結實實的對他造成傷害。
在凱爾文狼狽的逃開后,阿茲終于松了口氣,看來關鍵時刻這串串珠幫他驅這次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