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快!快離開這兒?。】?!快點!我在這兒擋著!你還磨嘰什么!快點跑?。?!”
一發(fā)子彈精準(zhǔn)無誤的打在感染者群中,炸開了一道道腦花,藍(lán)色的血液布滿在周圍,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那些感染者還是爭先恐后的擠過來。
“哥!哥??!不!不!不!我不會離開你的!!大不了我們兄弟一起死??!爸爸和媽媽不就希望我們在一起互相扶持嗎??!”
李佚名拉著前面那個男人,試圖阻止那個人繼續(xù)往尸潮沖。
“別提那兩個混蛋?。】禳c給我走??!我…………馬上就能處理好這些!你在只是妨礙我?。?!快走?。?!”
那個男人的聲音更加暴躁洪亮了,他推開了抓著他的佚名的手。
“………………好……哥……你一定要回來!!”
“少廢話!快走!!我隨后會跟上的………………”
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向著面前的光芒奔跑著,他顧不上身后傳來的一聲聲槍聲,以及布滿膿包,腐爛出惡心的液體的感染者,他只是向著面前的光源不計后果地一直跑………………
面前出現(xiàn)了擋路的怪物就舉起右手的斧頭手起頭落………………
他繼續(xù)向前奔跑著,像一只脫韁的野馬,不知疲憊的歡慶著來之不易的自由。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的哥哥,李佚年。
會一直遵守著他與他自己的約定,不論是從前,現(xiàn)在,還是未來。
不論什么困難坎坷他們都會狠狠的跨過去,并且再踩一腳。
誰都無法阻止二人血濃于水的親情,誰亦無法拆散他們,只要他們在一起,便是最強(qiáng)的。
他們是對雙胞胎,哥哥脾氣暴躁,弟弟性格溫和,但無論怎么樣,他們兩人都是對彼此最親密、最熟悉和最信任的人。
他們的性格互補(bǔ)互助,因為他們彼此一直互相攙扶著才能順利活到現(xiàn)在,這也是他們的父母所希望的。
李佚名終于到達(dá)了光亮所在之此,他明亮的紅發(fā)在光的照射下,使得整個人形象明亮了不少,宛如從天堂下凡來拯救世人的圣潔高貴的天使一般。
光亮雖然顯現(xiàn)出了年輕人的熱情與活力的形象,但卻也使得他的形象偉岸滄桑了不少。
佚年跟佚名相比,略微黯淡的紅發(fā)已經(jīng)逐漸出現(xiàn)在了光源可以照射到的位置中。
“拜托了,哥哥,一定要……安全過來啊…………”
突然間蹦的一聲槍響,那沉重的槍響聲,明顯是他哥哥的散彈槍。
就在佚名以為他要過來時,李佚年卻停了下來。
李佚年的身子與臉站在光源照射不到的地方,只能微微看到點輪廓,也許是出于對黑暗里未知的恐懼,他的身影變得陰森詭異了許多。
黑暗為他添上了名為未知的外衣,又為其添加了名為寂靜的雙翅,那些感染者的吼叫聲襯托出了猶如地獄般的絕望與恐懼感,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他舉起自己其中一把長刀,不偏不倚的扔在了佚名的腳邊。
隨后他又舉起了自己的散彈槍,槍身處反射出了微微的寒光,不顧李佚名的呼喊聲,徑直的走向了身后那邊漆黑之地………………………
[20XX年,9月2日,美國,亞爾菲市]
距離李佚年離開佚名,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
李佚名從空蕩蕩的房屋中起來,身邊再也沒有能一腳踢他起床的魔鬼了,他旁邊還放著李佚年,也就是他哥給他留下的那把長刀。
過了三個月,無論再悲傷痛苦,再世界末日面前都必須振作起來。
在失去佚年的日子,佚名沒有一天不在懊悔中渡過,如果自己當(dāng)時沒有那么膽怯,而是勇敢的去拉著他哥,會不會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可惜沒有如果,無論什么時候,人們都不會有后悔藥吃,只有小說或者繪畫中才會有。
人不能沒有希望,無論在饑荒或是病魔,人就是因為有希望才能活得長久,有信心才能戰(zhàn)勝一切。
但可惜的是,李佚名當(dāng)然懂得這個道理,只要不是個垃圾人都是懂的,可他就是調(diào)整不好心態(tài),他不愿承認(rèn)李佚年可能出事了。
他無法面對這一切,他被他哥保護(hù)的太好了,以至于之前明明從電臺聽到有個避難所,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還沒轉(zhuǎn)移過去,這在末日里可是個大忌。
但也不能這么怪他,人無完人,佚名也只個普通人里的普通人。
樣貌不算太出眾,只能算得上清秀可愛,跟英俊完全沾不上邊,畢竟他還只是個陽光的大學(xué)生。
“夠了!佚名!你必須得打起精神來!哥已經(jīng)不在了……你必須面對…………這一切……必須得準(zhǔn)備……前往避難所才行……”
他的頭發(fā)無力耷拉了下來,劉海旁有兩撮頭發(fā),一左一右圓潤的翹著,像個垂下來的狗耳朵,李佚名現(xiàn)在有點像只沒有吃飯而導(dǎo)致無精打采的拉布拉多犬。
偏題了點,他將手槍的彈匣上裝好子彈,和其他彈藥一起整齊的掛在腰帶上,然后用自己棕色的加絨外套擋一下,將李佚年給他留下的長刀掛在背包旁,把所住房屋的食物與醫(yī)療物品洗劫一空都放在包里…………
李佚名對著鏡子,將自己左臉下只的一小塊紗布撕掉,那里并沒有什么傷口,只是幾個月前有一點小擦傷罷了,還是他哥幫他貼上的,現(xiàn)在完全沒有痕跡留在那兒。
佚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重新粘了上去。
“就這樣……假裝……哥……還在吧。”
佚名低下了腦袋,強(qiáng)忍著淚水在棕色的,如琥珀般深沉的眼眶處打轉(zhuǎn)。
李佚名拿起了桌上的地圖,用筆在一座名叫契柯夫的城市中上畫個黑色的五角星,地圖上的其他地方有很多打叉的筆跡。
“希望這個城市還在吧…………”
說完他便背起了包,趁著外面的天還明亮,確認(rèn)外面沒什么感染者,匆匆離開了這座房屋。
這是一切的開端,世界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末日與戰(zhàn)爭也許打敗不了這位堅強(qiáng)的青年…………
但死亡與絕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