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陽初生,朝霞萬里,映紅了半個天際。秋天的驕陽放出溫煦的光芒,透過密林,照射在匍匐在山石上的眾人,給他們送去些許溫暖。露水打濕了他們的甲胄衣襟,饑餓困倦和寒冷侵襲著他們肌膚,然而卻沒有一人叫苦,更沒有一人當逃兵。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這一仗關系著他們的生死和存亡,他們是為自己而戰(zhàn),更為一路上死去的兄弟們而戰(zhàn)。眾人睜大了眼睛,等著山下小徑那個兜鍪少年。
“快跑?。 ?p> 小徑中的那隊人在兜鍪少年的帶領下倉皇逃跑。扔下了他們手中木制的武器,脫下身上的皮甲,以及頭上的兜鍪。
后面追過來數(shù)十名西涼士兵,為首的乃是位方臉黑面的大漢。
“媽的!還真能跑。翻過了三座山,跑了不下十里山路了?!狈侥槾鬂h看著后面氣喘噓噓的數(shù)十人,這是自己部下中最能跑的,其他的都被拉的太遠?!皬U物,”方臉大漢心中暗恨,這一點路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卻是不小的負擔。
望著前面被人架著跑的少年,方面大漢跺了跺腳,狠下心來,追!
沒辦法,這少年不僅是那梅山寨主!更可恨的是那小子嘴特別的賤。短短一個時辰竟然問候了自己數(shù)十遍十八代祖宗!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媽媽的!方面大漢已經指天發(fā)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這小子摁到地上使勁摩擦。
“胡騎督,別追了!兄弟們都跟不上了!”
“媽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連個臭小子都追不上?!?p> “不是!他們沒穿鎧甲,兵器也都扔了。我們這……”
“他媽的!把鎧甲都脫了!每人一把刀,給我追!”
“騎督!真的不行了!我們不能和你比,你背著五百斤還能跑個七百里。我們實在是不行了?!?p> “滾蛋!都給我起來追。再逼逼我他媽拿刀砍了你?!狈矫娲鬂h見那小子又遠了一段路,不禁大怒。
“諾!”眾人有氣無力回道。
“我去!又追上來了!”剛想歇息的少年又爬了起來,“趙虎,你設的陷阱到底在哪里?”
“就在前面!”
“走!他媽的!當誘餌釣了個風火輪!那貨還是人嗎?幸虧是山路,要是平地,早被他剝了皮了?!眳顷疟票频?。
“主公!都勸你不要當誘餌了!這倒好,跑都跑不過人家。實在不行就發(fā)命令吧。”
“滾蛋!忙活了這么長時間就逮個這貨,我可不干!少廢話,接著跑?!?p> “跑!幸虧跟著我的都是跑慣了山路,要不然還真麻煩!”
“少廢話!走!”
“走!”
“架著我啊!”
“主公!你這身板該連連了!”
“恩恩,是該好好鍛煉鍛煉了。這不是但這兒還沒空嗎!”穿越到這里幾乎天天打仗,哪有時間鍛煉啊。吳昱郁悶長嘆。
“主公!你說你當誘餌,還得讓我們架著你!”
“你懂啥,這叫演戲?!眳顷艣]好氣的道:“少廢話!省點力氣,快他媽跑吧。那貨就是了騾子?!?p> “快跑!快跑!”
“我日,追上來了!”
“你媽!他腿上按風火輪了吧?!?p> “啥?”
“狗日的,分開跑,鉆樹林。”吳昱吩咐道。
“主公,鉆樹林我們沒問題,你行嗎?”
“你喵的!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不行也得行!分開跑?!?p> “主公,你上北跑,那邊陷阱少。”
“額,好!”吳昱剛要跑,又轉頭問道:“哪邊是北?”
“我去,來不及了!趕快跑?!眳顷耪f完直接鉆了樹林。
那方面大漢在后面看見他們鉆了樹林,忙瞅準了吳昱的方向跟了過去。其他的西涼兵也跟著四散開來。
……
辰時已過,巳時到來,西涼軍三三兩兩的跟了上來。跑進伏擊圈內休息。
“胡騎督呢?”一名軍官大口喘氣的問道。
“胡騎督去追梅山寨主去了。我們實在跑不動了,就在這兒休息一下?!?p> “他媽的,那貨真是個騾子!”
“刁曲督,你也歇歇吧!”
“刁曲督怎么怎么不走了?”
“假司馬!兄弟們實在是走不動了。”
“胡騎督呢?”
“聽說是趕那小寨主去了!這不,把鎧甲都扔了。”刁曲督回答道。
“他奶奶的,可真能跑?!奔偎抉R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山勢險峻,山林茂密,忙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去山上查了沒有,可有伏兵?”
“假司馬,這里名叫狐丘,我等在這歇了好些時候,要有伏兵早就出來了?!币幻姽倩卮鸬馈?p> “李軍侯!還是小心點好,這里人生地不熟的……”
“快去,你們也歇夠了,快去看看!”
“諾!”
“假司馬!你也把鎧甲卸了吧!”刁曲督有些諂媚的道。
“好!好!”
……
山林中,一伙人小心翼翼的議論著。
“虎哥!主公呢,怎么還不發(fā)信號!再不進攻就要露餡了!”李寶稍稍問道。
“他媽的!我怎么知道?”
“周倉哪邊怎么樣?”
“喏!給我們打手勢呢,肯定也是心急了。主公干啥去了?”
“哎哎,你看麹勝那家伙,要憋不住了!”
“他喵的!主公呢?”
“不會被攆上了吧!”
“滾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
另一個山頭,那里是制高點,也是吳昱戰(zhàn)前指揮所在。一群人急得團團轉。
“老梁!主公呢?”史路問道。
“我怎么知道?”梁明沒好氣的說。
“不是你給主公出的主意嗎?”
“我我!……”
“我告訴你,老梁,主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彼沃夷菑P擼起袖管急道。
“急急!就知道急……喵的!”
“發(fā)信號吧!”
“寨主不在怎么發(fā)?”
……
眾人正在爭執(zhí)不休,卻見一少年急急上來:“二位先生怎么還不發(fā)攻擊信號?”
“郭靖,你怎么來了!主公不是……”
“先別問這些,快點發(fā)信號?!?p> “不行啊,主公不在!”
“事急從權!有事我擔著。發(fā)!”郭靖咬了咬牙道。
“好!發(fā)!”
紅旗打出,迎風招展!
“紅旗!是紅旗!兄弟們,拋石頭!”
“拋石頭!”
一時間亂石如驚濤駭浪般落下。
“不好,有埋伏??於?!”
“??!”
“啊!”
“不要!”
“是藍旗!”
“弓箭手準備!”
“射!”
“快跑吧!”
“假司馬撤吧!”刁曲督無奈道。
“唉!撤!快撤!奶奶的,被個半大小子給耍了!”假司馬恨恨道,轉身要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吼道:“鎧甲!鎧甲!”
“哎呀!假司馬,都什么時候了,走吧……”
戰(zhàn)鼓聲響,總攻時刻到來,周倉麹勝一眾一馬當先,追趕敵軍,霎那間已然追上。劉虎李寶皆從東面下山,和吳老張龍散在山林的兵馬會和,攻擊其側翼,郭靖把鼓槌交給一名力士,自己親帶著家兵沖向戰(zhàn)場。他沒有發(fā)現(xiàn)遠處有兩個人在看著他說說笑笑。
“吳老!這郭小子打仗倒是個好手啊!”
“是啊!孔明先生,這小子對戰(zhàn)場的直覺非常準。是塊好料子。”
“這是梅山寨之福?。 ?p> “唉!梅山寨丟失,……”
“哎!敵眾我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說若不是你,我們寨里的人可都跑不了嘍?!?p> “唉!只是雄子他們……”老者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