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狗子。到底怎么回事?”吳昱見狗子沒什么大礙,只是被打的比較慘,便放心下來。
“是,老大?!惫纷酉蚯扒妨饲飞碜?,抽泣著講述:
今天早晨,六子突然找到狗子,說寨里要登臺拜將,召張龍趙虎回去一趟,留下狗子繼續(xù)關注劉家堡的動靜。
六子也是從劉家堡里逃出來的人,當時沒有趕上劉家堡的戰(zhàn)斗,所以自出來后還不曾回去過,特別的想回去看看,祭拜一下父母,但是礙著寨里的規(guī)定,只能暫時忍著?,F(xiàn)在眼看著家就在那里,父母的墳墓就在不遠的地方,六子再也忍耐不住,哭著央求狗子讓他回去看一眼,六子說:只要能給自己父母的墳頭添一把土,磕幾個頭死也愿意??粗窟罂薜牧?,狗子也再難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再加上其他幾個劉家堡子出來的人的苦苦哀求,糊里糊涂的答應了。帶著他們一行五人回到了劉家堡,正要祭拜父母,卻不想被埋伏在周圍的西涼騎兵抓了個正著。六子和其他三個兄弟當場戰(zhàn)死,狗子不幸被俘,接受了各種嚴刑毒打,但狗子一心求死,閉口不言,西涼軍一時間沒有了法子。中午時分,狗子見西涼士兵懈怠無備,趁他們吃完飯昏昏欲睡的時候偷跑了出來,正好遇見來尋找他們的五哥,好不容易逃回了寨子,撿了一條性命,可惜六子幾人卻應了讖言,連個全尸都沒留下。
眾人聞言皆義憤填膺,也有的埋怨狗子。吳昱沉思不語,良久才自責道:“這事不能全怪狗子,我也有責任,是我考慮不周,不該讓劉家堡的人去執(zhí)行監(jiān)視劉家堡的人物?!?p> “大哥!”
“主公!”
“都是我的錯,我愿以死謝罪!……”狗子哭著就要拔刀。
吳昱忙按住道:“狗子,這是干什么!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六子他們,難道還想讓我們再損失一個兄弟!?”
……
“大哥!哇哇!”六子痛哭起來,眾人皆掩面。
“主公,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是要知道我們的寨子暴露了沒有?”
“暴露?你是說?”吳昱看了看狗子。
吳老點點頭道:“我懷疑狗子是他們故意放走的!”
“什么?故意放走?你懷疑狗子是……,不可能!”劉虎雙手抓住吳老的衣領,大怒道:“狗子是什么樣的人我知道,你不要在這兒胡說八道!”
“老二,放開!”劉虎原名劉仲,在家中排行第二,大家都叫他劉老二,吳昱則常直呼其為老二。
“吳老沒有說狗子叛變!”吳昱忙急急的說。
“那他說西涼狗故意放狗子回來!”劉虎咄咄說道。
“媽的!你讓吳老把話說完!”
劉虎極不情愿的放開雙手,哼的一聲坐下。一雙虎目直勾勾的盯著吳老。
吳昱暫時放下心,示意吳老繼續(xù)說下去:“主公,各位小兄弟,我吳某人絕沒有懷疑狗兒的意思!”
劉虎哼哼了一聲,不滿的低下了頭。
“但說西涼軍故意放走狗兒,也不是沒有根據(jù)的。”
劉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吳老,欲再發(fā)作。
吳昱忙按下他的肩膀,輕聲喝道:“坐下,聽吳老說完?!?p> “狗兒,我且問你,這次劉家堡的西涼軍有多少人?”
狗兒黯然的搖了搖頭。
“審問你的人是什么官,你知不知道?”吳老頓了頓繼續(xù)問道。
“什么官?”狗兒努力思索了下道:“我被打暈死,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是什么軍侯!”
“軍侯?”吳老吸了一口氣道:“若是如此,那來人應該不少于一個曲的兵力?!?p> “五百人!”王朝驚詫道!
“不錯!按軍制五人一伍,設伍長;十人一什,設什長;五十人一隊,設都伯;百人一屯,設屯長,也叫百人將;五百人為一曲,設軍侯;千人一部,設部校尉和軍司馬各一人。”吳老一停,接著道:“我們分析軍情,應該以見占隱,以往察來。大家想一想這么多人來劉家堡意欲何為?”
“這……”
“因為前兩天劉家堡的戰(zhàn)斗?”
“不就是想報仇嘛!”劉虎大大咧咧的叫嚷。
“不錯!那他們?yōu)槭裁匆穹趬災顾闹苣??”吳老接著問?p> “你這老頭!就知道問東問西!你先說說狗子到底咋回事!”李寶急道。
看劉虎也要發(fā)作,吳昱連忙止住道:“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我們都搞不清敵人的意圖,不知道敵人要干什么,怎么打勝仗?現(xiàn)在說的就是狗子的事,想要知道為什么狗子能順利的逃出來,到底是不是西涼軍故意放出來的,西涼軍放出來狗子究竟意欲何為。我們就得慢慢的分析,思考。”
“什么兵法不兵法的,俺不懂!俺就知道打仗得拼命!”一個恨恨的聲音傳來。
“對,俺同意虎哥說的。”李寶接茬道。
“俺也同意!”牛大膽也跟著嚷道。
“你們他喵的要造反是不?”吳昱瞪了一眼牛大膽,又環(huán)視一圈眾人,輕嘆了口氣。開始有些明白吳老的意圖。
這次會議是一場戰(zhàn)前會議,也是一場人才鑒別會……
吳昱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吳老,示意會議繼續(xù)進行。
……
“他們算定會有人去拜祭,因此……”沈瑜訥訥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他們是想尋找我們的寨子!”一個聲音恍然道。眾人看時,正是拜將時講述吳起事跡的少年。
“咦!”吳昱望著身后有些興奮襤褸少年不覺眼前一亮,摸了摸頗有些胡須的下巴,或許……
“哦?哈哈,小伙子,你很不錯!”吳老打量了少年一番。
少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叫什么名字?”吳老問道。
“我叫……”少年剛待搭話!只見一名衛(wèi)士急急的進來:“報!”
吳昱皺了皺眉頭:“什么事?”
“黑風寨哪邊來人了!”
“黑風寨?”吳昱有些疑惑。
“可是那司老大處?”張龍問道。
“正是!”
“我們無他無甚瓜葛,他派人來干什么?”趙虎有些忌憚的說。
“說說這黑虎寨是什么情況?”
“大哥!黑虎寨在我們西面約有五六里的路程,一路山險道狹,那司老大本是黑山賊首,名號司隸,前些年與平漢、大計一干人過河到了滎陽山林,聚眾數(shù)千人,為禍汴水一帶,當時我們也吃了他們不少的虧,都叫他們?yōu)闇铌栙\。那貨也是個猛人,周圍諸縣發(fā)兵圍剿,不想沒有剿成,反被司老大一路追殺,并且一舉拿下了中牟縣?!壁w虎解釋道。
“對,這事我們都知道,他喵的當時有一小股人路過劉家堡,想要入堡,宣揚勞什子太平道……”
“對,當時虎哥還有寶哥好生威風,殺的那一眾鳥人喊爹叫娘的,哈……咳咳咳咳”,狗子一聽這事,來了興致。
“狗子,你受了傷就先消停會?!崩像R忙拍了拍狗子的后背。
“后來呢?”吳昱雖然知道三國的大勢,但對這細節(jié)卻不甚了解。
“后來河南尹何苗,也就是那大將軍何進還有何太后的親弟弟”,吳老突然恨恨的說:“率部圍剿滎陽賊。當時我正在軍中的當曲長,因為牽掛還在家中的兒子兒媳,還有石娃子,便冒死先登,一鼓就破了這中牟縣城。只是只是……”吳老掩面而涕,良久方吁道:“一切都晚了……”。
吳昱扶吳老坐下,安慰道:“此仇早晚必報!”
“吳老,此仇必報!”眾人皆道。
劉虎撓了撓碩大個腦袋,嗡聲道:“對,吳老,此仇俺劉虎為你報了!”
“對!俺也報?!崩顚毦褪莻€跟屁蟲。
“俺也一樣!”不用看就知道是大膽這貨。
你喵的,人家還沒說明來意,自己這里就已經(jīng)要干人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