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在夢里看到了‘黃昏現(xiàn)白骨’真正的本體?”
“是啊,我記得應該是一對很年輕的男女,但是具體的相貌記不清了……”
“……明白了,這很值得研究?!?p> T市鐵路醫(yī)院,全市最大的醫(yī)院之一。六樓深處的豪華重癥病房,如冬實和已經(jīng)恢復了人類形態(tài)的納亞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
納亞正在進食,大快朵頤,吃得滿嘴鮮紅。手里抓著的形同某款袋裝飲料的包裝袋上印著一行字:標準B型,250mm,已消毒……
如冬實的膝蓋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正在接一通電話:
“這點小事就不要來找我了!去找你們宣傳部的部長,她中暑還沒好嗎?還沒好?!我的天,那就去找學生會長……學生會長沒來?見鬼,那個智障到底在干什么!”
如冬實怒氣沖沖地掛斷了手機,然后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楚結弦,你家的學生會都快破產(chǎn)了,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女帝啊,我現(xiàn)在在五中呢,這邊有點忙,回不去,學生會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在住院,幫不了你?!?p> “……你怎么了?”
“……我被人打了?!?p> “???你在開玩笑么?誰打得過你?”對方很是吃驚。
如冬實轉過頭看了眼納亞,沒有說話。
納亞:“……”
“總之我不在學校,管不了事?!?p> 對面也有點慌了:“如姐,你先幫我撐一下,我馬上回去……”
如冬實疲憊地掛斷了手機,瞥了一眼納亞,無奈地開口道:“你慢點吃,床單都讓你弄臟了。”
納亞看了看身下的床單,撓撓頭尷尬地一笑,一派天真,臉上的斑斑血跡更是為她平添了幾分憨萌。
她把最后一點也吸進嘴里,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好香?!?p> 今天是9月5號,她們兩個被送進醫(yī)院后昏迷了三天三夜,葉子因為恢復能力強傷勢也不算太嚴重,只待了兩天就回去收拾殘局了,至于金大彪似乎是被維納斯使徒的教主親自帶走了。只有受傷最重的納亞和如冬實一直醒不過來……
尤其是納亞,她全身的血液幾乎都流干了,九根肋骨粉末性骨折,還有三根不完全骨折,內(nèi)臟出血嚴重,心臟幾乎被切成兩半,頭骨微裂,右手手掌還有槍傷……一般人擱這樣別說尸體都發(fā)臭了,指不定連墳頭上的草都長出來了。然而她不僅沒死,甚至直至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她的身體還在自我修復……
所以真的不得不說吸血鬼皇族牛逼!簡直是開掛級的牛逼!
而且在最后時刻如冬實的一部分血液流到了她的身體里,這等于直接幫她保住了一條命。畢竟她是血族,最需要的東西就是血,只要有血他們就幾乎無所不能。
反倒是納亞的一部分血液流進如冬實的身體里鬧了不少麻煩——她們倆血型不一樣。
得虧女帝也不是正常人。
在她們昏迷期間有學生會的干部們派代表送花過來過,然后就因此耽擱了很多正事導致學生會一片混亂……
如冬實醒來沒多久就一直在被來自學生會的電話這么折磨著。學生會長從開學就一直不見人影,女帝也是今天第一次聯(lián)絡他,沒想到那家伙這時候了竟然還在忙著談戀愛?!
這到底是誰的學生會?
“話說這間病房的條件未免也太好一些了吧?!?p> 納亞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床鋪,看了一圈房間里一應俱全的各種電器設備以及全密封不透光的窗簾,感嘆道:“竟然還有專門為血族準備的房間?!?p> 女帝擺弄著電腦,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這是我家開的醫(yī)院,這間病房是專門為我們兩個臨時改造的。”
納亞嚇了一跳:“臥槽,學姐你還是個富二代?!”
“按你們的角度來看,應該算是吧?!?p> “什么叫算是吧……”納亞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這么勞民傷財真的好嗎,不怕被聯(lián)邦那邊判個腐敗啥的?”
“醫(yī)院是我自家開的,而且我又不是沒給錢,怕個球啊。”
納亞嘖嘖感嘆:“這個資本家的嘴臉啊……”
“要不是我,你早就讓聯(lián)邦抓去解剖研究了——你以為鬧出那么大的亂子一句暴徒襲擊就能萬事皆休了?”
“學姐牛逼!”納亞立馬就跪了,沒辦法,這次真的是女帝神通廣大,外加那個‘維納斯使徒’那邊也不是泛泛之輩,要不然別說那滿地的鮮血,就葉子家里那四挺加特林都沒法解釋。
如冬實從旁邊的果盤里摘了個櫻桃放在嘴里,問道:“你說你除了‘黃昏現(xiàn)白骨’之外,還夢到風子了?”
納亞臉色凝重起來:“沒錯,雖然他的臉我依舊沒有看清,但有直覺告訴我,那就是他——畢竟那么穿著那么中二的黑風衣的人我只認識他一個?!?p> “如果真的是他,在你的夢中,風子殺死了泣……嘶——你不會是暗戀那家伙吧?”
納亞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大姐,別鬧了。”
如冬實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還有什么細節(jié)嗎?”
“細節(jié)的話……”納亞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忽然頭頂?shù)臒襞菀涣粒骸皠?!?p> “賤?”
“劍!”
“……你怎么聽出來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奔{亞撇撇嘴,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是一把很大的劍,大約有三四米長,那個黑衣少年就是用它刺穿了那個小女孩的心臟部位……”
“等等。”如冬實打斷了納亞:“三四米的長的劍,你是怎么比劃出來的?”
“我比劃的是寬度……學姐你別打岔?!奔{亞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凝重全被破壞了,只能無力地開口道:“我懷疑那把劍就是傳說中的‘達摩克里斯’?!?p> 如冬實很是震驚:“你還知道‘達摩克里斯’?”
“那天晚上風子用過它……”納亞撓撓頭:“所以我才會這么猜測?!?p> 如冬實依舊眉頭緊皺:“你說風子使用了‘達摩克里斯’?”
納亞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是啊,當時‘囚牢’里那么多的白骨,他抬了抬手就把它們?nèi)空饸⒘?。?p> “原來如此?!比缍瑢嵗湫ζ饋恚骸澳惚凰_了,他當時只是在裝逼而已?!?p> “誒?”納亞愣住了。
仔細回想起來,好像當時那個叫泣的白袍小女孩確實這么嘲諷過他,可是——“可是他真的做到了啊?!?p> 如冬實淡聲道:“那是夜發(fā)干的,‘達摩克里斯’確實存在,只不過并不在風子手里,而是在咱們學校的主教學樓頂層,被夜發(fā)管理著。那天晚上是他及時出手鎮(zhèn)壓了整個校園,才沒有讓‘黃昏現(xiàn)白骨’徹底逃脫?!?p> “校長夜發(fā)?”納亞聽得一愣一愣的:“也就是說那把劍并不是‘達摩克里斯’?不對,這么說那個少年甚至有可能不是風子?”
“不,那應該確實是‘達摩克里斯’……這里面牽扯到的事情很多,我也不能對你透露太多,那對你只有害處。不過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
“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