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天微亮,清玄走出景陽樓,陽光溫和,草木清香,閉眼呼吸,內(nèi)心舒暢,正當清玄靜心徜徉時,熙熙攘攘,幾個人的聲音響起,越來越近,清玄猛地睜開雙目,他非常興奮,高興之色,洋溢在臉上,他跑過去,是幾個師兄弟,他熱情的跑過去打招呼,那幾人只是嘻嘻一笑,點了點頭,便走遠了,清玄站在原定,心里升起一片云霧,讓他看不清周遭的人與世界了。
清玄在反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都不愿意搭理我?”
清玄將自己封閉了幾年,一心修行,很久沒有與自己以外的事物接觸,仿佛內(nèi)心都快發(fā)霉了,剛才看見幾個師兄弟,如是內(nèi)心有了陽光,很是溫暖,可想不到的是他們將他拒之門外,和他保持著距離。
難道說,當一個人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時,也意味著失去某些珍貴的東西。
清玄在陽光的照射下,坐在暖暖的石臺階,異常的孤獨著,他的內(nèi)心在冰涼,仿佛心底蘊藏著一座冰山,正在崩塌,冰粒四撲,寒氣涌動……清玄涼到了骨頭和心脈。
登時,一聲“師弟”,如雨露般飄來。
清玄內(nèi)心猛地驚醒,向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冰竹正在迎面而來,道:“你出關(guān)了?”
清玄微微一笑,道:“嗯。師姐?!?p> 冰竹被清玄身上的真氣震懾著,不敢靠近,一靠近,身體內(nèi)的真氣相比清玄,比較淺,被清玄的散發(fā)的氣沖擊得散亂,清玄看出冰竹的不適,問道:“師姐,你怎么了?”冰竹痛苦著面色回道:我體內(nèi)的真氣,在散亂,在流失……”
清玄立刻啟動意念,收回流溢的真氣,冰竹慢慢的舒緩起來,虛氣著道:“師弟,你的氣太深厚了……”
“實在抱歉,師姐,你沒事吧?”清玄去扶冰竹,詢問道。
“無妨,我歇息片刻就好了?!北襁\著氣,說道。
“師姐,你放松。”清玄往冰竹身上注入一道真氣,使冰竹頃刻間復(fù)元了。
“謝謝!”冰竹道。
“只要師姐無恙便好?!鼻逍崧暤?。
“走,師弟,我們?nèi)ヒ妿熥稹!北裥Φ馈?p> 清玄慌神著,支支吾吾道:“我,我……”
清玄知道,空林道尊和紫霞曾來至過景陽樓的上空,并且與他真氣相抗,風起云涌。
清玄在猶豫,想著,空林道尊是否會在意自己與他拼真氣?雖然是無意,卻也尊卑有別。
冰竹怪道:“想什么呢?支支吾吾的。走,一起去看師尊?!?p> “嗯,好?!鼻逍瓮雀呷ァ?p> 一進云霄大殿,見空林道尊危坐在掌門寶座上,握著一卷經(jīng)書在讀,大殿內(nèi)一片寂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清玄跟著冰竹走上前,跪道:“徒兒,拜見師尊?!?p> 空林道尊微瞟了清玄一眼,哄亮道:“起來吧!”
空林道尊的聲音如雷電,響震四下,循環(huán)往復(fù)。
清玄見空林道尊面若寒冰,讓人十分的冷。
登時,仿佛大殿內(nèi)的氣流在停止流動,是凝固了。清玄渾身難受,如芒刺在心。
“師尊,師弟一出關(guān),就跑來見您了?!北裼蚱平┚郑Φ?。
“是嗎?”空林道尊緩緩說道。
“弟子有罪!”清玄撲通又跪道。
“起來,起來,你干什么?”冰竹欲扶清玄道。
登時,空林道尊也走下來,道:“清玄,起來吧!坐?!?p> 空林道尊示意清玄坐下,對冰竹也道:“你也坐吧!”
清玄和冰竹異口同聲道:“謝師尊!”
清玄明顯的感覺到空林道尊對自己客氣了,不像以前那么親密,他想不通是因為什么。
空林道尊笑道:“清玄,恭喜你,看得出來,你的功力是日新月異的增長?。 ?p> 清玄連連道:“哪里,哪里。皆是師尊教導(dǎo)有方!”
空林道尊在想,這清玄果然是天賦異稟,不愧是上仙慈航真人點化過的,他的功力,令人心有余悸了,以后,我要對他尊敬點兒才行。
而清玄則在想,師尊,為何如此客氣了,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難道是他顧忌我功力大漲,又或是其他什么……清玄一動不動,在絞盡腦汁的想著。
“冰竹,給你師弟倒茶?!笨樟值雷饘Ρ竦?。
“不敢,哪能讓師姐為我倒茶?!鼻逍鹕硗妻o道。
“沒事,師弟,你功力突飛猛進,以后,師姐要向你學習?!北駥η逍⑽⒁恍?。
清玄喝著冰竹倒的茶,內(nèi)心翻江倒海,不能平靜。
登時,紫霞進來了,對清玄微微一瞟,沒有往日的溫柔,覺是冷若冰霜,目光寒寒。
“紫霞,何事?”空林道尊問道。
“師尊,五岳聯(lián)盟來信。”紫霞稟道。
“嗯?!笨樟值雷鸾舆^信,對冰竹和清玄道,“你們且退下吧!”
“是!”清玄和冰竹退出云霄大殿,在大殿前立了片刻,天上半層是云,半層是霧,冰竹道:“莫是要下雨了?”清玄道:“說的是?!?p> “師弟,改日再聊。我要回去了?!北駥η逍?,彬彬有禮道。
“好,師姐,慢走?!?p> 清玄目送冰竹離開,孤獨之感越來越深,如大海的巨浪,把他吞噬和包裹。
崇山峻嶺,風云變幻,天陰暗了起來,清玄的心也跟著陰暗了起來。
雨,飄飄灑灑,淅淅瀝瀝,慢慢的,越來越猛烈。
跟著雨落下的節(jié)奏,清玄的孤獨心,在迷惘,在冰涼,在無所適從。
空林道尊的客氣,讓清玄在頃刻間對水云門,甚至是對螺髻山皆陌生了起來。他冒著大雨,漫無目的地走,他感到失落與不安。
清玄在稀里糊涂中走到了景陽樓,渾身濕漉,滴著水,浸濕他的不是雨,而是孤獨。
冰蠶道:“主人,你怎么了?淋雨了?”
“???”清玄看了看自己,施法驅(qū)除身上的雨水,然后,坐下,一動不動,一言不語。
“主人,你怎么了?無精打采購?”冰蠶問道。
“無妨,無妨?!鼻逍嫔?,目光陰暗,寒氣逼人。
“主人,喝茶,千年人參茶?!北Q在一旁不知何為,只能給清玄倒茶。
“嗯,你也喝?!鼻逍⑽⒁恍?,一口而盡,喝茶如喝水,咕嘟咕嘟的。
“主人,慢點,好茶得慢慢品嘗?!?p> “哦,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