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橫經(jīng)過李勝的一番盤問之后,大致的交代了一下自己前來的經(jīng)過,包括自己是被之前的師傅推出來擋災的這件事情,也并沒有隱瞞。
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他出現(xiàn)在李勝的面前時,身上綁著繩子,還有他手中的還恩令,基本上就已經(jīng)把事情挑明了。
天氣依舊炎熱,屏山腳下,一片難得的陰涼地帶,鄒橫和李勝一群人正坐在這里歇息,不過鄒橫和大部隊之間,明顯還是隔著一段距離的。
顯然,剛剛出現(xiàn)的鄒橫,哪怕對他的詢問并沒有什么問題,也沒有那么容易就得到大家的信任。
他們此行有重任在身,路上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好幾次危險,一個個心里可還都繃著一根弦呢。
鄒橫也很能理解這些人對自己的防備,將自己換到他們的位置上,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術士。
術士,字面意思簡單的解釋一下,就是一群懂得術法的人,而要仔細的解釋,就不是只言片語能夠說得清楚的了。
修為低下,沒有什么本事的術士,大多只能夠混跡于市井之間,甚至靠坑蒙拐騙過活,而厲害的術士,撒豆成兵,騰云駕霧也不在話下,或是高居廟堂執(zhí)掌大權,或是逍遙紅塵,都過得非常的滋潤。
鄒橫來到這個世界上兩年多的時間,自己如今都已經(jīng)是一個術士了,才慢慢的懂得什么是真正的術士。
沒錯,鄒橫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具體如何到達這個世界的,鄒橫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說是一個意外。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一個瘦弱的少年,忍饑挨餓,如同無根浮萍一般在這個世界過了一段時間,才對這個世界有了那么一絲的了解。
這是一個類似于他前世古代的世界,有不少相似之處,但兩者又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世界。
靠著前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一些福利,鄒橫剛剛對這個世界有了一絲了解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混的風生水起,直到他第一次遭遇到邪異,險些一命嗚呼,他才真正認識到這個世界到底有多么危險。
好在那次他被人救下了,也就是那次,他拜了一位師傅,成為了一個術士,跟隨對方修行了兩年多的時間,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對于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的認識。
對于自己在這個世界拜的師傅,鄒橫之前心中是很感激的,哪怕他知道,當初對方收下他的目的并不單純,他心中依舊懷著一份感激。
直到今天,被對方推出來擋災,代替對方加入到這個一看就知道會有很大麻煩的隊伍中,鄒橫心里也認了,無非就是像對方之前說的,還了一份恩情而已。
只可惜的是,他在這個世界拜的第一位師傅,彼此難得的師徒情誼,從此就煙消云散了,以后若有在見面的機會,剩下的也只會是尷尬了。
心中這樣想著,鄒橫也多少感覺到了一絲失落,而這個時候,他看到剛才盤問他的那位將軍,正大步向著他的方向走過來,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身前。
“軍中所帶的飲水不足了,不知法師能否解決一下飲水問題?”李勝看著鄒橫,對著他開口問道。
“聚水、引水之術,這都是小術,幾乎每個術士都會掌握,將軍若是放心在下的話,那在下當然沒有問題!”鄒橫聞言,站起身來說道。
“那就勞煩法師了!”李勝點了點頭。
絕大多數(shù)的術士,都是居無定所的,滿世界的到處亂走,所以這聚水、引水之類的術法,為了行走方便,幾乎是他們每個術士都會掌握的。
另外,像這些小術,因為修行簡單的緣故,也是大多數(shù)術士在啟靈之后,最開始修行的術法。
鄒橫看到李勝點頭,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挎包,腰間的挎包之內(nèi),摸出了兩個小碗。
這兩個小碗材質(zhì)很普通,但是在兩個小碗的碗底,卻有一根線連接著,將這兩個小碗串連在一起。
拿出了這兩個小碗,鄒橫再次蹲下了身子,用手刨開了腳下的土壤,大約弄了一個一尺左右的小坑,然后鄒橫將自己剛才拿出來的兩個碗,其中一個倒扣著放入了小坑內(nèi)。
李勝站在他的身旁,仔細看著他的這些動作,同時兩腳微微分開,保持著一個隨時能夠出手攻擊的姿勢。
李勝也見過一些術士施法,但即便在施展同一種術法的時候,不同的術士,手段也會略微有些不同,就像眼前的這個鄒橫,他似乎是想要引水,但施法的方式,和以前他的隨軍術士就有很大的不同。
鄒橫將一只碗倒扣到地上挖出的坑洞中,隨后運轉體內(nèi)并不如何深厚的法力,對著另外一只碗一指,輕聲低喝了一聲。
“起!”
隨著他的聲音,連接著兩個碗的碗底的那根線,突然之間就繃緊了,支撐著那個碗直直立在了洞口的上方。
隨后,鄒橫一只手掌覆蓋到了碗口的上方,另外一只手在胸前結印,然后覆蓋在碗口上方的那只手,開始緩緩的向上抬起。
而隨著他的這個動作,那只碗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些清澈的水,隨著他的手掌越抬越高,碗中清澈的水出現(xiàn)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當他將手徹底抬起的時候,碗里已經(jīng)是滿滿的清水了,甚至都溢了出來。
周圍的那些士卒,也早就注意到了鄒橫的施法,此時看到他弄出了一些飲水,早就已經(jīng)口干舌燥的他們,頓時看的有些眼熱了。
不過,哪怕感到口干舌燥,這些士卒還是沒有一個上前,主要是還沒有得到命令,另外距離他們?nèi)淌芨煽实臅r間還不是太長,現(xiàn)在暫時還能夠忍得住。
看著鄒橫收回手之后,依舊在往外冒水的那只碗,李勝也沒有多猶豫,直接上前去,用手接了一點水,然后湊到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感覺沒有什么問題后,又叫來了兩個士卒,讓他們拿著水袋開始灌水。
等到灌滿了二十幾個水袋之后,那只碗中依舊還在往外冒水,這時候李勝才有些意外的看了鄒橫一眼。
他見過幾位施法取水的術士,也了解不少關于術士的事情,按照鄒橫的修為,加上他所施展的術法,應該弄出這么多的水來。
鄒橫這個時候卻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看到灌滿了這么多水袋之后,伸手對著那只還在不斷冒出水的碗一指,碗中的水立刻就不再往外冒了。
鄒橫伸手捏過了那只碗,當著李勝和周圍將士的面,將那只還有著滿滿一下水的碗湊到了自己的唇邊,將其中的水喝下了大半,然后又將埋在土里的另外一只碗挖了出來,用剩下的水清洗了一下,放回到了自己的挎包中。
做完了這一切,鄒橫對著李勝笑了笑,就徑直走到了一邊。
李勝看了一眼走到一邊的皺橫,然后對剛才灌水的那兩名士卒使了一個眼色,這兩名士卒就拿起了兩個水袋,走向了一邊休息的兩只馬匹,然后將水袋中的水,先喂給了那兩匹馬。
鄒橫在一旁當然注意到了這些,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對這些人的評價又高了不少,同時對于自己這一次代師擋災的任務,難度的預計又上升了不少。
他剛才當眾施法,再加上自己先喝了一口,這都是在贏得大家的信任,畢竟一個剛加入的外來者,哪怕看似沒什么問題,但也不能那么輕易的就放松警惕,尤其他的身份還是一個術士。
在那兩個士卒將兩個水袋之中的水喂馬之后,過了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喝了水的兩匹馬,并沒有任何的異常反應,這個時候李勝才讓一部分士卒開始喝水。
鄒橫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仔細打量著這些人,當然他不可能放過被保護在隊伍中央的那輛馬車,這是這些人保護的對象,同樣也是他需要代替他的師傅所完成的任務。
雖然他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到這里了,但鄒橫對自己這次需要完成的事情,只是有一個大致的了解而已。
如今還恩令的效果已經(jīng)嫁接到了鄒橫的身上,他想要完成任務,就要趕快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知道所面臨的困難和危險到底有哪些,面對的阻力有多強,同時己方的力量有多強,這才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生機。
“得想辦法快速的融入到他們之中,真正的讓他們信任我,這才能夠?qū)⒁磺懈闱宄 编u橫看著那輛馬車,同時在心中思索道。
而這個時候,李勝卻這次大跨步就走到了鄒橫的面前,對著他說道:“我現(xiàn)在姑且相信你,真的是前來幫忙的術士,仁王殿下受傷了,我們之前的隨軍術士已經(jīng)戰(zhàn)死,你雖然修為不高,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可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術士了,你隨我一起去看看仁王殿下吧!”
聽到李勝的話,鄒橫立刻站起身來,跟在他的時候走向了那輛馬車,在馬車旁停下,等李勝對著里面的人稟報了一句之后,鄒橫這才登上了馬車。
烏泥
說一件搞笑的事情,作者有一段時間沒鍛煉了,前天晚上鍛煉了一下,找了一個水桶舉了幾下,然后,竟然煉傷了,這兩天胳膊動一下就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