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拂面。
風翎閉上眼睛,大口呼吸著略帶咸味的空氣,衣衫被風吹的嘩嘩直響,發(fā)髻也有些凌亂。
孟中行則在一旁拼命的運功,想讓海水翻動起來,幾天的修煉已然讓他上了癮。
“我喜歡大海!喜歡海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她看著孟中行說道。
“我也喜歡!只是這海看看就夠了,我更喜歡練功呢!”
“穹洲什么都好,就是沒有海!這海有多大?”
孟中行剛在水中聚起一柱水流,聽她這么一問,一分心,水柱嘩的散了。
“應該和穹洲一樣大吧!”他答道。
“哦?真的?為什么呢?”風翎不解的問。
“這都是傳說啦,五洲的小孩子從小最喜歡聽的就是關于贗海,關于穹洲的傳說。”
“什么傳說?快給我講講!”風翎迫不及待的追問。
“傳說就是當年的那個人,把穹洲從五洲大地上分離走了,留下一個大坑,他又從四面的海中引水灌滿了這個大坑,就成了現(xiàn)在的贗海?!?p> “哦,是這樣啊!那為什么叫贗海?”
“因為它不是真的大海,是假的啊,假海名字太難聽,于是人們就叫它贗海,贗就是假的的意思吧?!?p> “原來是這樣!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圣尊?”
“圣尊?我沒聽過這個稱呼,老人們都說他的名字叫風什么,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風自然!”
“對,就是風自然!很奇怪的名字呢!”
“他就是圣尊!”風翎心里想,在穹洲人們不提他的名字,只稱他為圣尊。
“對了,你也姓風,也是穹洲來的,你不會和那個風自然有什么關系吧!”
“沒有!”風翎迅速否定了他的猜測,“只是巧合而已!穹洲有很多姓風的人!”
“可是你還說自己是穹洲的王?難道……”
“我是騙你的!我根本不是什么王!”她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似乎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
“哦!”孟中行也心領神會的中斷了問題。他指著遠處的天碑說道,這個山一樣的大碑,據(jù)說也是那人當年留下的,上面還刻了字。
“刻的什么字?”風翎邊問邊向那碑望去,然而天碑高聳入云,加上海邊潮氣重,總有些云霧繚繞著碑身,上面的字若隱若現(xiàn)的看不清。
“我記得好像是:萬物有靈,……”孟中行一時想不起下句
“萬物有靈,眾生平等!”風翎竟然接了過來,她似乎很熟悉這句話。
“沒錯,就是萬物有靈,眾生平等,這句話。你眼神還真好??!”說著孟中行又瞇起眼睛使勁的向天碑望了望,可還是看不清楚。他當然不知道,風翎在穹洲的家里有一塊匾,上面寫的就是這八個字,落款人就是風自然。
“據(jù)說,這是那個人留著在人間的最后一句話?!泵现行袊@道,“萬物有靈,這個好說,可是眾生平等真的是太難了!”
“是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是他的理想而已,他自己也未必做得到!”風翎也說道。
“我想去看看那個天碑?!闭f完,風翎就朝天碑的方向走去。
“這里不都看見了嘛,干嘛非要走過去呢?”孟中行嘟囔著跟了過去。
他們走到天碑腳下的時候已是黃昏,落日余暉照著平靜的海面,映出金光萬丈。風翎摸著碑身上的石頭,閉著眼睛,許久沒有說話。一旁的孟中行則是被這壯麗的落日景象吸引,看的如醉如癡。
天漸漸黑下來,孟中行的肚子咕咕叫起來,他看到不遠處有一些燈光,應該是個小漁村。
“天黑了,咱們該找個住的地方了!我看那邊有個漁村,過去看看吧。”他提醒風翎。
“好吧?!憋L翎轉過身來,看著海邊的燈火。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漁村。這個村子很小,只有幾棟房子,大部分的人是住在船上。村子里只有一家規(guī)模很小的客棧,名字很應景,就叫“天碑客棧”。住這里的客人主要都是來看天碑贗海的外地人。
“我要最好的房間!”孟中行裝出很有錢的樣子,卻故意不停的沖老板眨眼睛,斜瞟著風翎,示意他差不多就行。沒想到老板卻說道:“沒了!最后好的房間只有一間,已經(jīng)被人包下了?!甭犃诉@話,孟中行放心了許多,又可以省下銀子了。
“讓他把房間讓出來!最好的房間只能給我??!”風翎淡淡的說道。
孟中行的頭立刻又大了起來。
“誒,誒,誒!這個不行!做事情總要講個先來后到的!”他貼著風翎的耳朵說道:“這里不是穹洲,你不能想怎樣就怎樣!”
“誰要住我的上房呀?”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下來,孟中行抬頭看去,見一個人正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此人身穿華麗的紫緞長袍,腰間系著紋錦玉帶,留著飄逸的長發(fā),眉下是清澈的鳳眼,體型偉岸,一看就是名門世家的公子哥。
孟中行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這位兄臺不要誤會,既然你已經(jīng)包下了,我們住別處就是了?!?p> 那公子模樣的人沒有理會孟中行,眼睛卻一直盯著風翎在看。
“如果姑娘愿意,在下倒是可以讓出上房!”他對風翎說道。
“那就好!”風翎淡淡的說,連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就朝樓上走去。
“姑娘也不說聲謝謝嗎?”華服公子望著風翎的背影問道。
“謝謝!謝謝??!”孟中行替風翎賠笑道。
“我在跟姑娘說話!”公子哥瞪了他一眼,一臉嫌棄。
風翎一言不發(fā),頭也不回的徑直上了樓。
“好有個性的女子!”公子哥輕輕笑了笑,并沒有生氣的樣子。“這女子的花銷都算在我的賬上吧!”他對客棧老板說到道?!昂?,好,好!公子放心”老板一臉堆笑的答應著。
孟中行剛才還為那公子瞪他而生氣,突然聽到公子哥要包他們的食宿,瞬間轉怒為喜。“又能省下錢啦!”他心想。他剛想上樓去幫風翎整理房間,突然一個人從客棧大門撞了進來,只見此人渾身上下都在滴水,就像剛從海里撈出來一般。他一進門他就大聲喊道:“有沒有大夫?這里有沒有大夫?有人受傷了!”說完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