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孟中行的馬車,白衣女子愣在原地。
這分明是拉貨的馬車,不是拉人的馬車。
“我坐在哪里?”
“藥垛上!”
“這車多久才能到海東城?”
“半日吧!”
“天黑前就到!”鐵牛補充了一下,他看白衣女子看的眼神都直了。
孟中行瞥了他一眼,暗示沒他什么事,別插嘴!
“我們只騎馬,不要車了!”她的語氣明顯是命令,不是商量。
“那可不行!你把馬騎走了,我這兩車草藥可就拉不走了?!泵现行辛⒓捶磳?!
“是?。∥覀儽仨毎沿浰偷?,捎帶你是好心而已!”鐵牛又說話了,“不想坐車,就自己走著去吧!”
“鐵牛!”孟中行生氣的說道:“人家是要去救人,做大事的!我們也要行俠仗義才行!”
“哦?就她?”鐵牛有些不信,看她這弱弱的樣子,大風一吹可能就會飛起來。
那女子連看都沒看鐵牛一眼,就直接沿著大路向前走去。
孟中行摸著鼻子想了想,又看了看其他它幾輛藥車和車夫,對鐵牛說道:“這樣吧鐵牛,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跟她先騎兩匹馬去海東城救人,到了海東城我會通知花家的人,讓他們再帶兩匹馬來接應(yīng)你們。反正咱們貨送到就行,也不差這半日?!?p> 鐵牛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心里想著:“看來是看上人家了!這么積極!哪里是救人,分明就是追人!誒?他不是和朵朵姑娘好嗎?這么快就喜歡別人啦!不行,我得提醒一下他。”于是他看了一眼孟中行,壞笑道:“行??!聽你的,到了海東城,別忘了替我向朵朵姑娘問好?。 ?p> 孟中行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嗆道:“問什么好!要問自己問去!趕緊把車套卸了,耽誤了救人可是大事!”
不一會兒,孟中行就牽著兩匹馬追上了白衣女子。女子也沒說話,翻身就騎上一匹馬飛奔起來。孟中行本想說點什么,但見她已策馬跑出幾十丈遠了,于是也趕緊上馬追了上去。
見那女子在這沒有馬鞍的馬上都鎮(zhèn)定自若,還騎的飛快,鐵牛不僅有些后悔,心里想: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是個了不得的女子哎!
孟中行也同樣被這女子的騎術(shù)所震驚,他不得不拼命的騎,才勉強跟得上人家。
就這樣大約跑了兩個時辰,孟中行都覺得口干舌燥,可那女子還是沒有任何要休息的意思。
“停下喝口水吧!”
女子沒有理他,頭都沒回。
“前面有岔路,你又不認得路,讓我在前面帶路吧!”
“不用了!”女子突然勒住韁繩,把馬停了下來。
孟中行正詫異,忽然看見遠處的天空黑煙彌漫,似也有地方在著大火?!澳鞘呛|城的位置!”他心想:“糟了!難道那壞人真的跑去海東城放火了!”
“那著火的地方可就是海東城?”女子問道。
“沒錯,那就是海東城!”
女子沒再說話,一臉的失望。
“看來我回不去了!”她心想道?!安还茉鯓?,先去看看城中情況吧!”于是她雙腿一夾又策馬向前。
整個海東城竟被燒成了一片廢墟!
偌大一座城整整燒了五天五夜。
據(jù)后來的人說,這是五洲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火災(zāi),死亡人數(shù)甚至無法估算!
更可怕的是這竟是一場人為的縱火!縱火者就是“天譴者”彭晏!
奇怪的是他在縱火之前,居然先將大量的婦女和孩子趕出了城。并對他們說:“我是天譴者彭晏!在執(zhí)行穹洲的命令,要恨!就恨穹洲吧!”
更奇怪的是他發(fā)動的“九龍焰海潮”這樣的焚城之術(shù),竟然連自己也一起燒死了。他明明可以躲開!施術(shù)者怎么能讓自己的術(shù)殺死?理由只有一個:他想自殺!
看著彭晏被燒焦了尸體,白衣女子一直沒有說話。站在她旁邊的孟中行也沒有說話。此刻他擔心的人是花朵朵。“不知道她和花家的人有沒有逃出去!”大火將息的第一時間,他就跑去花記藥鋪所在的那條街。可惜除了焦黑的石壁,殘梁,什么也沒剩!
“他就是彭晏?”看著被燒過后,依然是一般人兩倍大的身軀,孟中行問白衣女子。
“應(yīng)該是!”
“他為什么要火燒整個海東城?”孟中行有些氣憤。
“為了散播仇恨!”
“……”
“什么仇恨?”他想不通什么樣的仇恨能讓人毀掉一座城,殺死那么多人!
“讓地人們憎恨穹洲吧?!彼Z氣平淡,就好像這事和自己沒關(guān)系一樣。
“穹洲不是保護五洲的嘛?”孟中行從小聽說的故事里,穹洲確實是正義的存在。
“現(xiàn)在,好像是變了吧?!迸訑Q了一下眉,“或許這事就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這個彭晏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了解他?!迸佑挚戳艘谎勰菈K焦尸,淡淡的說:“我是被他劫持的人質(zhì)!”
“??!”孟中行感到不可思議。
“其實事情本不該發(fā)展成這樣!”她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沒猜錯的話,你也是穹洲的人吧!”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語道:“回不去也挺好,正好可以在五洲各地游歷一下,了解一下這些地人?!?p> 見女子沒搭理自己,孟中行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你想知道彭晏的事?”她突然問孟中行。
“是?。∫嵌涠涑隽耸裁词?,我還要找他算賬呢!”
“朵朵是誰?”
“啊……我的一個朋友?!?p> “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從官,跟著我吧!”
“什么?”孟中行有些詫異,“什么侍從官?”
“就是負責我在人間的生活,衣食住行各方面!”
“????”孟中行非常不愿意的搖了搖頭,可是心里卻有些奇怪的感覺。想,又不想,糾結(jié)的狠。
“這可是莫大的榮譽!難道你不愿意?”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糾結(jié)。
“我……,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呀!”
“我叫風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