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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邪神眷者踏上討伐魔王的旅途

第十六章 深海眷族

  夜幕即臨,華燈初上。

  在死海沿岸的一座小島上,最后一批出海打漁的漁夫們也把漁船拴在了泊灣中走上岸來。喜上眉梢、愁眉苦臉的人在其中都不會缺少。

  “這該死的魔王……這該死的世道……”

  一名光頭壯漢醉醺醺地癱倒在酒館的桌子上,向著身邊的陌生人抱怨。

  “你說…沙德勒圖來的那個混蛋好好地待在韋爾雷特當(dāng)他的領(lǐng)主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組建什么狗屁海軍,一定要來和我們這些海上討生活的可憐‘漁夫’們過不去呢!”

  他高鼻深目、嘴唇偏厚,白色的皮膚因為攝入過量的酒精而幾乎紅透,健壯的三角肌上正紋著一個骷髏頭,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個可憐的“漁夫”。亦或,他賴以為生的船只出海捕的魚和普通的魚不大一樣,長著兩只腳還會說人話?

  他那位同病相憐的酒友可被嚇了一跳,小聲勸阻:

  “你怎么能在這種公眾場合說這種話?小心被衛(wèi)兵抓去了?!?p>  光頭男人卻對這位陌生人的謹(jǐn)慎嗤之以鼻。

  “你是外地來的吧?靠海吃飯的地方可沒有人會給那個狗屁玩意兒什么面子。在這里的人十個有八個都討厭透了那個混蛋魔王?!?p>  外地來的先生尚未習(xí)慣本地居民的彪悍民風(fēng),害怕地四處張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魔王的便衣特務(wù)。

  這位彪悍的“漁夫”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嗝兒,不屑地對著內(nèi)地來的新朋友說:

  “我去…我去外邊兒墻角‘放松’一下。我的‘兄弟’有些想吐了?!?p>  說完,像根本不在乎這位外來者似的,自顧自走出了還算亮堂的酒館。

  他一邊東倒西歪地行走,一邊摸著墻壁,走進(jìn)了一個昏暗的小巷,一只手抽開褲繩,粗麻的寬松褲子瞬間落在了他的鞋上。

  “漁夫”也管不得自己的小兄弟會不會吐在什么不該吐的地方,就扶著他對著墻角一陣舒展。

  他正舒服地幾乎要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卻聽見身后有人在叫他:

  “是安格勒先生嗎?”

  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去,回答道:

  “誰在叫我?”

  而他的兄弟在空氣中劃過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曲線,黃色的營養(yǎng)物質(zhì)迎著風(fēng)帶著漂亮的弧度精準(zhǔn)命中了巷口的先生。

  巷口的先生嚇了一大跳,趕忙后退了幾步,只可惜還是躲閃不及,他的褲子得到了跟漁夫先生的褲子一樣多的祝福。

  “哦我的撒旦啊,我真是抱歉極了。我得給你擦擦?!?p>  這位漁夫顯然還沒有太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對這位先生做了些什么,只是因為巷口的先生一副被自己嚇了一跳的樣子而開口道歉。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去擦擦巷口先生的褲子,但還是一步步朝巷口挪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褲子依舊垂在腳踝,而小兄弟仍在對大地施以養(yǎng)分。

  巷口的先生顯然害怕極了,不是誰都能勇敢地面對兩位朝你走來的壯漢的。尤其是當(dāng)其中一位皮膚紅透,喝得醉醺醺的,而另一位正搖擺著自己的頭沖著你播撒希望。

  “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的!”

  聽到這,漁夫停下了緩慢的腳步,他的兄弟也終于停止了自己的施肥行為。于是他提起了自己濕漉漉的褲子,瞇著眼睛打量巷口的先生。

  這位先生頭上戴著一頂帽子,穿著綠色短外套,腰間還有一個麻布的包。

  這是個郵差?他來找我做什么?

  還沒有從醉酒中清醒過來的漁夫沒有辦法想明白這個問題。

  于是,他也放棄了思考。

  “你來找我做什么的?”

  他一邊嘀嘀咕咕,還系上了自己的褲帶。

  “我…呃,我這里有您的一封信,是一封加急件,對方給了我三倍的錢?!?p>  說著,郵差先生從自己腰間的挎包里摸出了一封包裝精美的信件遞給了漁夫。漁夫給他的映像顯然不是太好,他也不想去管漁夫先生是否擁有閱讀信件的客觀條件。

  “您看看,有什么問題嗎?”

  漁夫就小巷里昏暗的月光,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來信者的名字——

  他的瞳孔不為人知地猛烈長大,又迅速縮回了正常的大小。漁夫細(xì)思一會兒,貌似隨意地問著:

  “加急信件?是從哪里寄來的?”

  “梅薩斯麥,先生。是一個武士打扮的男人和一個帶著面紗的漂亮姑娘?!编]差先生誠實地回答道。

  “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經(jīng)手這封信件嗎?”

  “沒有的,先生。我們一向是很重視客人的隱私的?!编]差先生望了漁夫一眼,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問題?

  “我沒問題了,你可以離開了?!彼麚]揮手,招呼這位郵差離開。

  “嗯。那我走了?!?p>  郵差先生點了點頭,他也并不是很像和這么一位令人很沒有安全感的男人在漆黑的小巷里獨處。

  他的直覺沒有錯。

  他只是剛回頭,一步路也沒有走出,就有一雙強壯的胳膊從黑暗中伸出,死死絞住了他的脖子。

  這雙手的主人是如此高大魁梧,生生把他抬了起來,他即使踮起腳尖也觸碰不到地面。

  對世間生靈而言,人世間少有什么東西比空氣來得更熟悉,而這位郵差此刻正在與空氣這位熟悉的朋友分離。

  他拼了命地想要呼救,可肺部沒有辦法吸入哪怕一絲的空氣,喉嚨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他瘋狂地踢蹬雙腿,雙手拍打著控制住自己的胳膊,或是用指甲猛烈地抓,但沒有任何用處。

  那粗壯的手臂上不知何時長出了如魚一般的皮膚,分泌著黏稠的液體,郵差再瘋狂的反抗也沒有傷他分毫。

  這位盡職的郵差開始面色發(fā)紫,褲襠里雙管齊下,再也沒有了嘲諷漁夫先生的理由。

  他的掙扎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直完全停歇,可長著魚皮膚的手臂依舊沒有放開這個獵物。

  不一會兒,漆黑的小巷再無動靜。

  月光下的漁夫一把丟下手中的尸體,臉上帶著冷酷的笑容,揣著那封信件,頭也不回地朝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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