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的倒是好笑,在朝為官,你沒點家私就能混得下去,先生怕是把我們當作傻子。你這伎倆連外面的小孩都糊弄不過去吧?!闭f話的那個兵士冷笑,依舊死死的盯著白睿哲,手似不經(jīng)意的撥弄著刀柄,透露著似有似無的威脅。
“財也不可能藏于此,子曰:“財不露白?!蔽視炎约旱募耶a(chǎn)藏在工作的地方嗎,可笑,荒謬。”白睿哲一笑,語中透露著對這些兵士的不屑,又帶著些文人士大夫固有的迂腐氣。“死到臨頭嘴硬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無財,亦當有利可圖,大不了,直接殺了,讓他一無所獲,也是不虛此行。”兵士盯著他,一邊說,一邊抽出刀。
盛帝在高高的蘆葦蕩下游走,本該難走的蘆葦蕩硬是被踩出了一條小路,不少大臣都從這條小路逃了出去,還是大臣們精明,永遠知道留一條后路,不像皇帝,一但踏上皇位便立刻成為孤家寡人。
盛帝沿著小路走著,蘆葦蕩上火光一片。
“穿著龍袍?皇帝?撿到寶了,此生無憂,歸田卸甲,薄田小酒佳人。美哉,快事也?!贝驋咛J葦蕩的兵士撿到了昏迷的盛帝,大喜,仿佛如同天降餡餅,大夢一場。“唰”手起刀落,一個穿著一身布甲兵士面無表情,地上的人頭臉上還帶著笑意。他撕了死去的尸體身上的一塊布,擦干凈了刀刃上的血,又扯下尸體衣服上袖子,簡單的捆住了盛帝的嘴與雙臂。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不帶半點拖沓。
“也就是說,后面那些,比如流落民間,被母豬拱死于糞坑這樣的結局,就不存在了是吧?!蔽姨稍谏嘲l(fā)上,手里拿著一瓶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趁著網(wǎng)絡商家特價時(廣告位招租)購買的可樂,慵懶的問著盛帝。酒意并沒有隨著碳酸飲料的下肚而消逝,但是人確實也清醒了不少,最起碼精力用于熬夜是綽綽有余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十八線的不明下流小說家寫的,搞這些博人眼球的東西,野史,絕對的野史,話本小說是吧,路邊說書的經(jīng)典素材,王朝抹黑也不至于寫這種下流的東西吧。惡心,下流,腌臜。哪來正史會寫這種東西,笑話。”盛帝咆哮著,充滿著對于這種污蔑的不滿,想來也是,幾乎所有的正史都沒有記述盛帝的最終結局,最多也就是充斥于學生間和營銷號的調(diào)侃,學生嘛,學習的日子苦,休息時開一些歷史的玩笑也就當調(diào)劑,營銷號,賺點流量,給大家生活找點樂子,賺錢嗎,不寒摻。
“好了,抓緊講完你那神奇的歷史故事,別回頭成了睡前小樂子了?!蔽矣止嘞乱豢诳蓸?,躺在沙發(fā)上,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真是一個有趣的故事啊,那些人事漸漸流逝,這些故事寫在書上,但又不僅僅是書上那些,而書上又有著不拘泥歷史的風物,主觀能動性來源于物質(zhì),然后又自己飛了很遠很遠。
我們成了別人的素材,別人的思緒豐滿了我們。
白睿哲閉上了眼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蹦侵问赖拿缘挠衷谒X中浮現(xiàn)了出來,修身,自己一生讀書修業(yè),取進士后在朝為官,不賂上,亦不受下賄。沒有愧對于皇帝,于朝野之外也教了幾個窮書生。齊家,自己也算傳書下去了,治國,在朝為官平平無奇沒有什么升遷。只能說盡分內(nèi)之事。平天下,梁朝氣數(shù)已盡。生靈不能說是涂炭但也算不安寧。也沒為天子守住國門,遺憾嗎?痛苦嗎?結束了嗎?他不在想了,人固有一死,這一死終于也接近了他。
盛帝頭痛欲裂,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被大火的煙霧熏得暈了過去,不過這皇帝也算命大,一氧化碳中毒都能自己活下來,古代的醫(yī)學奇跡了屬于。
盛帝觀察了一下周圍的陳設,家徒四壁描述這間破房子都算有點言過其實,但是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上被封了布條的人怎么能說得出話來呢??诳剩X袋昏昏沉沉的,大抵,是要死了吧。
一個破碗莫名就到了盛帝面前,碗里盛著一些清水,盛帝看著水,掙扎著卻毫無辦法,他吃力的挪動著身體,滑稽的像只蟲子,誰能想到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命擁神器,銷兵,力圖和平的盛帝呢,誰能想到此人前幾天還在自己的王座上指點江山呢,誰能想到他現(xiàn)在就像這樣國破,身不由己呢。
“喝吧,我還以為你死了,死了你就不值錢了?!币粋€穿著粗布甲的兵士解開了盛帝嘴中與臂部的布條,盛帝拿起破碗,一口把水灌了下去。盛帝喝完水,擦了一下嘴,兵士也不啰嗦,一腳把盛帝踹翻,把盛帝二次捆上,“不得不說,這士兵是個人才,而且好像十分理解你們這個時代反派死于話多的定律”盛帝喝了一口酒,吃了口炸串,又吐槽了兩句?!澳愫孟裨谶@個故事里更像反派吧。”我暗自腹誹,“后面的故事呢,不會你就這樣全劇終了吧,自己的故事都這么領盒飯,果然是個廢物皇帝吧?!蔽彝虏圻@奇葩的故事。誰知盛帝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竟說出了一句及其不符合人設的話。
“寧可戰(zhàn)死失社稷,不可拱手讓江山?!?p> “你早已銷兵圖和,何來戰(zhàn)死,連件兵器都沒有,還妄言戰(zhàn)死,可笑?!?p> 尋碑嗚咽著發(fā)出這句話,那是一個洪亮的男聲,他的聲音如同鐘鳴,應該是一個可以達成改朝換代成就的英豪。
盛帝沉寂了下來,又悶了一口酒,帶著些許不甘地訴說著“讓我講完這個故事,好嗎?”
“秋叔,尋碑好像躁動了一下?!迸⒁贿叴蛑娫挘贿吘o盯著電腦屏幕,手上還操縱著鼠標,電腦屏幕上,是女孩在熟練的補兵。
“以后就別見怪了,尋碑已經(jīng)開始新一輪的追了,你收到的“聽“估計以后會更加頻繁,辛苦你了,小瑩?!鼻锸蹇粗饷娴挠?,說著。
安瑩默不作聲,繼續(xù)補著兵,她的手突然開始了一陣快速的操作,對面的基地快速被夷平。
“早點睡,瑩,明天還要去上班,你的聽又不是沒有任何一點好處?!鼻锸謇^續(xù)說。“我只是煩命運所謂的指引,余量的讀應該很有趣吧。”安瑩說著,拿起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都很辛苦的,你覺得他只能讀得見一個人的心聲?當各種各樣的心理活動涌來,別人想隱瞞不想隱瞞的一股腦的全部知道,真的是一件好事嗎?”秋叔對著巨大的玻璃窗,看著窗外的雨,說道。
“好像我確實幸運一點,畢竟除了尋碑以外,我可以控制自己想要聽的東西?!卑铂撚珠_了一局游戲,“秋叔早點睡,我馬上就睡了。”安瑩掛斷了電話?!艾F(xiàn)在的年輕人,真喜歡熬夜?!鼻锸鍑@了口氣,倒上了一杯紅酒,白燦燦的路燈光與大雨交相呼應,像是在夜中發(fā)著熒光的白雪,倒也是一種炫目的唯美。
尋碑安靜了下來,香爐照舊彌漫著煙,煙里是被隱藏的,真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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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小寒
新人作者,求收藏,求推薦。謝謝各位讀者朋友。 文中所述梁朝歷史及其前后歷史純屬虛構,部分人物架空,請以正史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