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鄙倥勓粤⒖探凶∈捖?,言語之間滿是不悅,“你什么意思?”
蕭洛的腳步可沒有半點(diǎn)停留,甚至不曾理睬這名少女,兀自故意搖頭嘆氣,走向藥店門口。
那少女見狀,不由得升起一股悶氣,大跨出一步,攔住蕭洛。
她兩手插眼,忿忿道:“我讓你走了嗎?你剛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說這幅畫是假的?”
“你懂什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這一身地攤貨,恐怕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畫吧?”
少女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充斥著一股無比趾高氣昂的自信和倨傲,甚至揚(yáng)起下巴,滿臉的鄙夷和不屑,就好像蕭洛的存在玷污了墻上的這幅畫。
“哦。”蕭洛仍是沒有多做絲毫的理睬,淡淡的回了一句,繞過少女,繼續(xù)向門口走去。
“你什么態(tài)度!“少女見狀,又是一陣忿忿。
“梓寧,不得無禮?!?p> 這時,少女身旁的那位老者終于開口道。
看來,還是這個老者能夠管得住這個少女。
老者開口的瞬間,少女頓時不說話了,撅著嘴巴,不情不愿的瞪了蕭洛的背影一眼。
蕭洛走到門口,卻沒有離去,而是站在隊伍里繼續(xù)排著隊。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這次來是買藥來的,根本沒必要跟這一老一少有過多的接觸,況且,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而已,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跟人家拌嘴,未免有些太不夠爺們了。
只不過,小小年紀(jì),嘴巴就這么毒辣,這種女孩子還是少惹為妙,否則,備不住什么時候她就會像個潑婦一樣,纏著你不放。
老者看著重新排隊的蕭洛,眼睛瞇了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扭過頭去又看了一眼墻上的畫,眼睛里似乎有波光流轉(zhuǎn),遂又轉(zhuǎn)過頭來,也嘆了口氣。
那語氣,表情,跟蕭洛如出一轍。
充斥著一種淡淡的惋惜。
他又抬手摸了摸叫做“梓寧”的少女的腦袋,這才一步步走向門口排著的冗長隊伍,病站在蕭洛的身邊,笑了笑,滿是歉意的說道:“小伙子,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孫女就這個脾氣,打小讓她父母慣得。”
“恩,看出來了。”蕭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不是慣得嗎?
那嘴毒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三條街的潑婦站在一起了呢。
然而,他這句話,卻讓那名少女更加憤怒。
什么叫看出來了?
她父母慣著她,寵著她,那是對她的愛!
總比你一個臭吊絲要好的多吧?
你想要人慣著你,寵著你,恐怕你還沒這個資格呢!
她心里越想越氣,甚至有些埋怨她爺爺,也就是那個老者,竟然對蕭洛這么客氣,反而對自己滿是怪責(zé)。
這叫她心里怎么可能樂意的了。
“爺爺,你和這種臭吊絲說這么多干嘛,你看他衣冠不整的,說不定是想來偷東西的……”
少女走過來,嘴上毫不留情,話說了一半,就被老者給打斷了。
“梓寧,不可亂說?!崩险叩恼f了一句,而后輕咳一聲,遂又抬起眼來,看著蕭洛,問道,“小伙子,我剛剛見你對這幅畫很感興趣,但你為何說這幅畫是假的呢?“
他這話一出口,都在排隊的那些人也都紛紛看向了蕭洛。
“嗯,沒錯,這畫確實是假的?!笔捖宓f道。
聞言,大堂里整個氣氛都變了。
少女氣的一對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老者也是微微皺眉。
那些排隊的老頭老太太們,更是瞪大眼睛看著蕭洛。
這小子可是真敢說啊!
這幅畫跟仁懷堂一個年代的,少說也有百年的歷史了,他們還小的時候,父輩那個年代就見過這幅畫掛在仁懷堂的墻上,居然敢說這副鎮(zhèn)店之寶是假的?
老者心里更是有些無語。
這幅畫的來歷可不簡單,這可是他們他們祖輩收藏的一副真跡,堪稱醫(yī)學(xué)界的無價之寶。
曾經(jīng)有不少醫(yī)學(xué)名家前來一睹真跡的風(fēng)采。
觀摩畫像上的人物,現(xiàn)在竟然被說是假的?
難不成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真跡,變成了贗品?
關(guān)鍵這個年輕人的口氣,就好像在陳訴一件實事。
這不是搞笑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那少女臉上滿是憤怒和不屑,“我看你來仁懷堂沒安好心吧?這幅畫哪里得罪你了,你憑什么說是假的?”
在她看來,蕭洛這就是沒事找事,試圖用這種行為來抹黑仁懷堂的名聲!
老者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蕭洛,認(rèn)真的說道:“小伙子,話可不能亂說。老頭子可是仁懷堂的掌柜的,這幅畫是從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前前后后,有不少收藏界的名家驗過真?zhèn)危颊f是真跡,怎么到你這里卻成假的了呢?”
“你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笔捖宓故菦]想到這位老者就是仁懷堂的掌柜,他原本以為老者不過是這家藥店的老師傅,只好解釋道,“這幅畫,如果只把它看作是一幅畫的話,那么它確實是真跡無疑,肯定是出自某位名家之手。但是拋卻‘畫’這層含義,它的真正價值和作用,卻是假的。“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愣。
老者更是氣到有些想笑。
這幅畫還有別的含義?除了是一副有觀賞價值的畫,它還能有什么含義?
這個年輕人,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一開始說是假的,現(xiàn)在又說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驢唇不對馬嘴的!
他強(qiáng)行壓制內(nèi)心里的憤怒,故作平靜的說道:“小伙子,你既然說這幅畫是假的,那你倒是給老頭子我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啊,如果沒有理由,那我仁懷堂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休怪我無情!”
那少女也忿忿說道:“爺爺,別生氣,跟這臭吊絲廢什么話!”
說完,少女竟是一腳踹了過來。
這讓蕭洛感到一絲以外。
他沒想到這個少女竟然是一個練家子,這腿法倒是挺凌厲,虎虎生風(fēng),似乎少女的體內(nèi)也存在一絲氣機(jī)。
莫非,這少女還有老者,跟山上之人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