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肖君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林浩天和鄧真的追價,幾乎令現(xiàn)場所有人暈厥。
二人各自追價四億,卻都是為了蕭洛。
整整八億高價,哪怕是沈肖君都不得不重視起來。僅憑他沈家,還不足以在這場拍賣會上與林、鄧兩家抗衡。
起初,他也只是像試探試探蕭洛的底,這才幫著韓嘯出頭,替他追價到三億五千萬,但是誰又能想到,林浩天和鄧真竟然也出面幫蕭洛追價,而且更是追價到了八億之高。
但,沈肖君不愧是沈家少爺,養(yǎng)氣功夫之高,城府之深,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只見他淡淡一笑,仿佛全然不曾聽見林浩天和鄧真的報價似的,瀟灑落座。
徒留下韓嘯一臉窘迫,怔愣當(dāng)場。
“韓少,八億了?!笔捖蹇粗?,輕聲笑道,“你,跟不跟呢?”
聞言,韓嘯的眼神閃了又閃。
這可是八億??!
哪怕他再怎么想與蕭洛爭這枚鉆戒,他也出不起八億的高價。
況且,林浩天和鄧真也出面了。
沈肖君都為了暫避風(fēng)頭,息事寧人,不愿再追價,他韓嘯又有什么底氣去跟林、鄧兩家抗衡呢?
想到這里,韓嘯憋著一肚子氣,沒有答話,也不曾有半點反應(yīng),只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惶恐和尷尬,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這位先生出價八億!請……請問還有先生跟拍的嗎?”燕尾服男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無人作聲。
“八億一次!”
“八億兩次!”
“成交!”
一錘定音,無人敢跟。
一千萬起價,七次追拍,硬生生以八億成交。
這在整個QY市,都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記錄。
此刻,隨著燕尾服男子一錘落下,如若瘋狂的人們,陡然間冷寂下來,只有無盡的震驚在他們眼中流淌。
淡定從容的蕭洛。
意味深長的沈肖君。
還有臉色慘白,神情呆滯的韓嘯。
以及瞠目結(jié)舌的喬敬書夫婦和喬正夫妻。
這一幕幕眾生相,無不讓今夜的酒會,成為QY市歷史上最令人無法磨滅的一段記憶。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橫空出世的蕭洛,讓所有人記憶深刻。
能讓林家和鄧家親自為他出頭,不僅招惹了沈家,還逼得正如日中天的韓家少爺失了顏面。
這個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
“八億……”沈肖君瞇起雙眼,仔細(xì)審視著蕭洛,眼眸深處泛起一抹玩味兒的神采。
與之同時,他眼中神采一轉(zhuǎn),流露出一絲詫異。
他看到萬眾矚目,氣勢恢宏的蕭洛,竟然與他對視了一眼。
僅僅一眼,滿臉笑容,露出一口燦爛的潔白牙齒。
這是相當(dāng)明顯的信號!
無異于在告訴他,他蕭洛從始至終,就沒把他沈家少爺沈肖君放在眼里!
這一幕,同樣落在周圍的有心人眼里。
無不暗自心驚。
沈肖君忽然笑了,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這是我沈家的財務(wù)總監(jiān),能夠現(xiàn)場查賬,敢不敢讓我沈某人,掂量掂量您是如何的財大氣粗?”
話音剛落,與沈肖君同一張桌子的一名中年男子,立刻站了起來。
沈肖君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施壓道:“也順帶讓大家見識見識,您這位舉手間就是八億的富豪,到底是如何金貴?!?p> 蕭洛聞言,臉色悄然一變。
顯然,沈肖君這是在質(zhì)疑他的實力。
不過確實,他蕭洛沒有這么多錢。但他沒有,不代表林浩天和鄧真沒有。
只聽沈肖君淡然一笑,又道:“要是讓我沈某人知道你是在故弄玄虛,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家酒店。”
話語間,充滿了威脅。
就在此刻,林浩天和鄧真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替蕭洛出頭。
“沈公子,您還是第一個敢查我林浩天賬的人,既然如此,這是花旗銀行的黑卡,請便。”林浩天摸出一張色澤泛黑的銀行卡,推向桌面。
“這張,是我鄧某人的。沈公子,您一查便知?!编囌嬉埠敛皇救酰鲆粡埡诳ㄝp輕的放在桌面上。
沈肖君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了良久,才聽他說道:“林董,鄧總。這不合規(guī)矩吧?我要查的是他蕭洛,不是二位?!?p> “我蕭老弟的就是我林浩天的,有問題嗎?”林浩天冷笑一聲,懟了回去,“這枚鉆戒,就當(dāng)我林浩天順?biāo)浦郏浻栉沂捓系?,不可以嗎??p> “還是說,你們沈家什么時候敢與我林、鄧兩家叫板了?”鄧真也在一旁,冷聲回道。
一語既出。
在這偌大的宴會廳里,良久不散。深深的震撼到了眾人的心靈!
“況且,這酒店是我林家的產(chǎn)業(yè),我林家都沒說什么,您沈公子何來的底氣敢讓他走不出這家酒店呢?”林浩天再次施壓,“經(jīng)過我林浩天的同意了嗎?”
聞言,全場無一人敢作聲。
就連喘口氣,都得小心翼翼的。
一向氣焰囂張,成熟穩(wěn)重的沈肖君,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產(chǎn)生變化,既有驚疑,亦有惱怒。
最后,化作一絲深沉,輕笑出聲。
相比于沈肖君豐富多彩的表情,有條不紊,淡定喝酒的蕭洛,再次讓眾人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這氣度,這氣勢,可謂獨尊一人,都不為過。
尤其是坐在蕭洛身旁,不過隔著喬正夫妻二人的韓嘯,此刻連注視蕭洛的勇氣,都蕩然無存。
十多年不見。
再見時,已是蕭洛成為植物人昏迷三月以來,突然蘇醒的針鋒之爭。
他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身份會突然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
“既然是林董和鄧總看上的東西,我沈某人怎么敢查二位的賬呢。”沈肖君見好就收,不再糾纏。
說了一句,便準(zhǔn)備息事寧人。
舞臺上,燕尾服男子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惹得QY市三大家族動怒,在場的所有人都擔(dān)待不起。
而發(fā)生這一切的緣由,都是那個坐在韓嘯身邊,談笑風(fēng)生,淡定喝茶的年輕人。
不由得,燕尾服男子的心里閃過一個令他恐懼的念頭。
QY市,恐怕因為這個年輕人,從此就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