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離開,沈放轉(zhuǎn)過身對池軒軒,“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我沒事,倒是你,疼嗎?”她看著沈放嘴角那一塊青紫,眼里盡是擔憂。
沈放看著她皺著的眉頭,并不想讓這張臉上出現(xiàn)這種表情,他湊近她,“要不……你親我一下,可能就不疼了?!?p> 哈……?
池軒軒驚訝地抬頭看著他,緋紅從脖子一直爬滿了耳根,說話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你……我……我……”
看著她這副受了驚的兔子模樣,沈放忍不住笑了,那笑添了一絲痞氣,全不似以前清淡溫和的笑,竟真真是更好看了。
她知道她又被迷惑了,所以打算找回點面子,憋足了氣兒回他,“沈放,你逗我,我決定……我不理你了!”
好吧,兔子也有三分脾氣,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只不過眼前這只生氣太可愛了。
所以沈放想著還是要給她順順毛,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錯了,要不你逗回來,我不反抗的?!?p> 池軒軒想,我可說不出你那么不要臉的話!
不過她還是泄了氣兒,“我沒真生氣!”
“嗯,我知道。”
果然兔子這種生物,連毛都是軟的。
他低頭看著她,眼神充滿寵溺,任誰都能看出他喜歡她,可偏偏就她一點也不開竅。
想著他轉(zhuǎn)過身蹲下,示意她上來。
跟他認識了幾天才知道,有些事你得順著他,不然他肯定要想盡辦法讓你做到他想讓你做的事。
所以她雖然擔心他的傷,但還是沒再猶豫,爬上了他的背。
走了幾步池軒軒突然問,“等等,橘子呢?”
他們轉(zhuǎn)過身,剛剛橘子躺過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它的身影了。
沈放:“應(yīng)該是剛剛混亂的時候就跑了?!彼洲D(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走。
“軒軒……這幾天不要來這邊了?!?p> “嗯,可是橘子怎么辦?”
沈放想了想,“我把橘子帶回我家吧,它一直住這兒也不是辦法?!?p> “帶回你家,會打擾到你嗎?”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一個人?!?p> “你一個人?那你……”池軒軒有點驚訝,不過她想了想,那應(yīng)該是他并不想提起的事情,所以沒有問下去。
沈放看她停止了問話,平靜地說道:“沒關(guān)系,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兩年前我媽去世了,我爸……有沒有都一樣,從那之后我就從家里搬了出來,一直都一個人住。”
池軒軒聽他那么平淡地復(fù)述這一切,就好像當初發(fā)生的這些事跟他沒有關(guān)系一樣,可是她知道他應(yīng)該是有多痛苦,因為她也體會過失去至親的感覺。
為了緩解氣氛,池軒軒又另外換了話題,“你和顧執(zhí)感情很好?”
“嗯,我們很小就認識,他家和我爸家是世交,那時候他家不太平,顧執(zhí)和他母親就被顧叔叔送來了我爸家借住一段時間,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和他認識的。”
“這樣啊,不過能教出顧執(zhí)這么溫柔的人,他的父母應(yīng)該都很和善吧?”
沈放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池軒軒問。
“嗯……和不和善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待我很好,好到別人都說我是他們家第二個兒子?!?p> 除了他媽之外,顧執(zhí)的父母就是他最敬愛的長輩了。
“你以后見了就知道了!”
池軒軒還沒想清楚為什么她要見顧執(zhí)的父母,但還是稀里糊涂的哦了一聲。
沈放無奈,她的小腦瓜子里是不是只有直道啊,都不會拐彎兒,不過他沒有多說,因為他以后能帶她見的長輩也只有顧執(zhí)的父母了。
正當他們聊其他事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是剛剛上完課下班回家的丁許坤,剛好從街道另一邊過來叫住了他們。
池軒軒有點害怕,若是被她爸爸誤會可就不好了,要是她自己倒沒事,可是她不想沈放被他爸爸誤會。
以前讀初中的時候,有個男生追他,總是纏著他,被丁許坤發(fā)現(xiàn)后,就把他臭罵了一頓趕走了,那是她第一次看他那么生氣,她不想同樣的事發(fā)生在沈放身上。
丁許坤慢慢走近,并沒有想象中的怒氣,而是平靜地問:“軒軒這是怎么了?”
池軒軒很詫異,還是回他:“爸爸,我今天腿受了傷,沈放是我朋友,看我走路不方便就送我回來了。你……不會生氣吧?”
丁許坤:“我生什么氣啊,你現(xiàn)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還能像以前那樣管你啊,放心吧……我知道的!”
池軒軒這才放下心來,“謝謝您!”
沈放看著眼前這個人,是上次樓下遇見的那個,這樣看好像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反而因為身上的書卷氣更多了幾分平和,“對不起,叔叔,這樣送軒軒回來可能有點冒昧!”
丁許坤微笑著擺手,“不礙事,你能送軒軒回來我還要謝謝你呢,別站在這兒了,快上樓吧。”
上樓之后,沈放把池軒軒放在沙發(fā)上,便打算離開。
丁許坤叫住了他,“沈同學,留下來吃個飯吧,還沒好好謝謝你!”
沈放欠了欠身,回拒了他,“不用了,我還要去看我朋友,謝謝您!”
他看向池軒軒,“我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p> “嗯,你路上小心點!”
沈放向她點了頭,轉(zhuǎn)身的時候目光看到了一個房間里的書桌上有一個粉色發(fā)夾,看房間的顏色和擺設(shè)應(yīng)該是丁許坤的,他沒有太在意,告了別就離開了。
…………
晚上的醫(yī)院并沒有太多人,走廊顯得異常寂靜,沈放走到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的顧執(zhí)身邊,在他旁邊坐下。
“怎么樣,嚴重嗎?”
“還好,不算嚴重!”
沈放轉(zhuǎn)頭看著他,“今天謝了!”
靜默了一會兒,顧執(zhí)輕聲微笑:“別這么嚴肅地看著我,為兄弟兩肋插刀不是很正常嗎,我只不過是插在了手臂上!”
沈放也笑了,手肘懟了他一下,“你小子還笑得出來,再深點你手不要了?”
顧執(zhí)委屈,“喂,輕點啊,很疼的?!?p> “讓你長長記性,以后別這么不要命!”
“你不也是不要命嗎,那刀都快插你脖子上了!”顧執(zhí)回嗆他。
“我是為媳婦兒,能一樣嗎?”
“我是為兄弟,怎么不一樣了?”
兩人相視一笑,很快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顧執(zhí)的聲音又輕輕響起,“你不用太擔心,那群人我會給你解決?!?p> “……嗯,別太過,只要他們不能再威脅到軒軒就行?!?p>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