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楊幺率軍攻打荊南,戰(zhàn)事不利,義軍傷亡慘重,不得不撤軍修整。
他心情抑郁,步入家中庭院,正見家丁小韋與自己愛妾房氏摟抱在一起,不由得勃然大怒,一劍殺死了小韋。房氏又羞又惱,正欲分辨,頓覺天旋地轉(zhuǎn),臉上已挨了一巴掌。
她本是弱柳之姿,這一巴掌險些暈倒,強打精神又欲分說,只聽楊幺怒喝道:“你這賤婦,趁我出征竟偷漢子,看我不將你斬成肉泥。”說著舉劍欲砍。
房氏受辱,懊惱又心冷,竟閉目待死。
楊幺見她凄凄慘慘,又想起往昔情分,這一劍怎么也砍不下來,恨聲道:“你這不要臉的賤婦,從此后你再不要踏進(jìn)我楊家大門?!?p> 房氏顫聲道:“幺哥……”
楊幺怒道:“我一時心軟留你性命,還不快滾?”
房氏羞辱難當(dāng),又知分辨不得,慌忙逃離楊府。
楊幺氣怒交加,回房拿家什撒氣,滴水未進(jìn),一宿未眠,次日清晨氣消了不少,又思念起房氏,但想到她背夫偷漢,心又硬了起來。
仆娘李閉月過來試探著和他說話,見他并未再發(fā)脾氣,便跪下哭道:“老爺……老爺您錯怪二夫人了。”
楊幺冷冷的說:“若是為那賤人求情,還是不要開口?!?p> 李閉月哭訴道:“老爺不知,二夫人已經(jīng)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但她閑不住,總喜歡干活,奴婢擔(dān)心有什么閃失,是以讓小韋近身照顧。昨日二夫人出門迎您,突覺眩暈惡心,小韋便扶著她,我回屋打水,哪想到這時您進(jìn)院了……”
楊幺回思當(dāng)時情狀,想起房氏小腹確實有些凸鼓,心如刀絞,急命人四處查找,六個月后才尋回。
與房氏相見,二人皆痛哭流涕。
房氏本是孤女,離家時又未帶分文,只得以乞討為生,身染重病,回家后便臥床不起,楊幺及大夫人劉氏殷勤照顧。
楊幺給她找了好多大夫診治,得出共同的結(jié)論是她八脈受損,命不久矣。但究其原因,有說是元氣不足所致,有說是心氣郁結(jié)所致,有說是飲食不濟(jì)所致,總之沒個統(tǒng)一。
房氏產(chǎn)下楊玄不久便離世,楊幺痛不欲生。
過了兩年,伺候房氏的仆娘李閉月也得了重病,彌留之際說出一個天大秘密:“老爺,我知道自己氣數(shù)盡了,但有件事兒若不稟報,只恐死了也不安生?!?p> 楊幺坐在床前安慰說:“我已派人去請鬼手楊少生,他可是神醫(yī),你會好起來的,玄兒還需你來照顧?!?p> 李閉月哭道:“您一直覺得二夫人是因受辱才病死的,其實……其實和您沒關(guān)系,她是中了慢性毒藥?!?p> 楊幺一直以此為恨,聽她這一說,急問情由:“夫人的飲食起居一直由你照顧,難道……難道是你下的毒?”
“婢子對不起老爺夫人,不敢推責(zé),但婢子并非元兇,元兇……元兇是大夫人?!?p> 楊幺心膽俱裂,道:“怎……怎么可能?大夫人一向?qū)捄裆屏肌?p> “自從有了二夫人,您很少親近大夫人和大公子,是以她懷恨在心,讓我在二夫人飲食中下毒。我當(dāng)然不肯,她就要挾說將我嫁給鎮(zhèn)東頭老劉瘸子。我說要將此事稟報您,她說您不僅不會信,還會以為我別有用心,搞不好會殺了我。我深知疏不間親,是以……這種毒藥會慢慢侵蝕經(jīng)脈,最初卻沒有絲毫癥狀,誰都無法查出源頭來?!?p> 她涕淚橫流,續(xù)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大夫人雖然有錯,但也只因真心喜歡您,所以請老爺從輕發(fā)落。奴婢快死了,但愿到了地下,二夫人不會怪罪于我。”說完雙目一閉,氣絕而亡。
楊幺悲從中來,本打算一劍將劉氏結(jié)果了,但想她畢竟是正妻,又想楊浩若沒了生母照養(yǎng)也甚可憐,他努力克制著怒氣,將劉氏鞭打得體無完膚,算作懲誡。
在他看來這個懲罰已然很輕,但劉氏至始至終都沒有承認(rèn)下毒。
那時楊浩已經(jīng)五歲,要處置劉氏,怎能讓他瞧見?是以命家人帶著他出去玩。但他似乎天生就十分敏銳,偷跑回來,正撞見劉氏挨打,也聽見了他們幾句對話。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楊浩問楊幺為何責(zé)打母親,他無可回答。劉氏自責(zé)己錯,為楊幺開脫。
楊幺雖娶了一房妾室,但對劉氏的感情也很深厚,即不肯原諒她,也不愿再責(zé)難,便以保護(hù)她母子二人安全為由將他們送到赤魔教總壇,交由赤魔教教主金正宇照養(yǎng)。
楊幺講完這段往事,悲嘆道:“我對不起房似,對不起我那幼紙。若非房似染病,我那幼紙也不會癡傻,只恨……只恨已無法補償?!?p> 金鴻雖覺楊幺魯莽,但見他苦淚橫流,也只得勸他想的開些,楊幺說:“我不想再做什么森仙,只想找個忠義之人下界去照顧我的孩紙,他……他畢竟是個傻孩紙?!?p> 金鴻也曾經(jīng)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痛苦如影隨形,是以感同身受,一拍胸脯道:“這就是咱們的交易吧!你要我怎么做?”
楊幺說:“聽說金兄觸犯天條,我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想辦法將金兄送回人間,一則你得以重生,便不用再受那地獄之苦,二則你也可替我照顧我那癡紙,減輕我對他母紙的愧疚?!?p> 金鴻感嘆道:“父母對子女的愛從來半點不假,我一定會幫你,只是……”
楊幺說:“我都想好了,即有辦法讓你在公元2032年復(fù)活,又能讓你躲過天庭的懲罰。你就唆似我偷換了你的離魂湯,將我交出去,你的罪行便輕了許多?!?p> 金鴻猶豫道:“這……你好像也觸犯了天條?況且包拯破案如神,能輕易相信么?”
楊幺道:“武神岳飛似我們四大天王的總管,他若屎了,我便有機會喪位,況且咱們首命本就有恩怨,這些理由可以么?(上位)”
金鴻遲疑道:“這……未必,還有很多細(xì)節(jié)?!?p> 楊幺胸有成竹的說:“我都想好了,金兄不必?fù)?dān)憂。你似凡人,無法留在天冥二界,會被遣返人間,我再居中運作,大似可成?!?p> 金鴻有些驚訝,道:“這或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蓖坏南氲绞裁?,道:“那不對啊!我再世為人,會忘記前世總總,難道還會記得對你的承諾?”
楊幺笑著從腰間拿出一樣物事,金鴻看了大驚道:“這不是存儲我記憶的芯片么?怎么會在你手里,而且還是兩片?”
楊幺道:“我會將記憶芯片移植給轉(zhuǎn)世和重生的你,這樣你就都能想起來!”
金鴻問:“在南宋我是什么身份?”
楊幺不接他話頭,說:“我求你做的是非常之似,所以給你留了四寶,分別似化神之靈,絕世之功,敵國之賜,王者之龍,但我無法直接給你,全靠你的意志、品性和機緣?!?p> 金鴻如此機敏之人,注意力也瞬間被這四寶吸引過去,又欣喜又不解的笑道:“化神之靈,絕世之功,敵國之賜,王者之龍,聽起來好高大上,那都是些什么?有了這些東西我是不是就像張無忌一樣天下無敵了?還有你說靠機緣得到,這是不是太過縹緲了些?”
楊幺笑道:“我若能直接給你,還求你做森么?記住,主導(dǎo)你命運的有兩樣?xùn)|西,即是你內(nèi)心性情的善惡兩把利刃,也是別人加諸你的福禍兩種似非,這些將伴隨你一僧。只要你永遠(yuǎn)秉持善性……記住,是善性,便能慢慢悟透人生,到時候就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