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清的馬路上,一輛藍色轎車正在平穩(wěn)地行駛,車內(nèi)坐的正是蘇南和沈豐年二人。
他們剛剛轉(zhuǎn)彎進入青桑路。
讓蘇南有些意外的是,這會兒的青桑路仍舊沒有什么車影人影。
“這里怎么一輛車都沒有?”
“青桑路是一直上沿到山腰的,所以不是青桑宅區(qū)的住戶,一般沒有人會開這條路?!?p> “哦…這里的每棟樓,風(fēng)格構(gòu)造都是一樣的嗎?”
這是蘇南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
事實上在沈豐年稱自己家在青桑路的那一刻,他便是想到了一件有點可怕的事情。
會不會青桑宅區(qū)的二十八棟樓房里…都有那么個鮮為人知的“樓中樓”小隔間?!
“不清楚,我在這兒沒住多久,也從來沒去串過門。不過從屋外的情況看來,應(yīng)該是一樣的吧。”
沈豐年的回答讓蘇南的心臟緩緩提了起來。
這事到底如何,只要去他家一看便可確定大半…
只是,這樣的構(gòu)造到底是房子的主人要求設(shè)計的…還是開發(fā)商自主設(shè)計的?!
如果是后者的話,恐怕他就危險了。
“到了?!?p> 在二人瞎聊的這會兒功夫中,車已是開到了青桑路5號門前。
蘇南率先下車,隨即沈豐年將車開入了右邊的車庫之中。
“走吧?!?p> 隨著沈豐年一起進入到5號之中,蘇南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升到腦殼頂。
這完全就是第二個18號…
客廳、廚房、樓梯…就連走道下方砌實的墻壁都一模一樣,只是家具的樣式有所不同罷了。
“我還以為你們家會更大一些?!?p> 蘇南的腳不自覺地向著那道墻壁移動著。
就在這時候,一道聽起來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頂上傳來。
“小年,你怎么帶客人回來都不跟我說一下?”
聽著聲音抬頭,蘇南便見到了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黑白參半了的老者。
他臉上的兩道法令紋極深,松弛的皮膚幾乎要將他眼睛蓋住…
沈豐年如今不過27歲,又是獨生子,他爸爸怎么會是這幅老態(tài)?
“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能處理好?!鄙蜇S年顯然對這個父親很是不喜,他甚至沒有抬頭看上他一眼。
“你這孩子,怎么每次都這么沖。”沈父有些尷尬地朝著蘇南點點頭,“孩子,你就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就行,我身體不太好,就不打擾你們兩個小伙子了?!?p> “好的伯父,您注意身體。”蘇南抬著頭對著沈父笑了笑。
“呵呵,好孩子?!闭f罷,沈父便顫巍巍地向著身后的房間內(nèi)走了回去,沉重的腳步聲讓蘇南覺得他極有可能在下一秒就直接倒地了…
等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口,蘇南趕緊走到墻邊輕輕敲了敲。
“咚咚”
有些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傳出很遠(yuǎn),他又走到另一邊的墻上敲了敲。
“咚咚”
兩邊的聲音很相近,但或許是因為蘇南本身就對它存在疑慮,所以他還是覺得走道下的聲音很是不對。
“你干嘛呢?”
看著他令人不解的行為,一旁正在倒水的沈豐年疑惑的問出了聲。
“你不是說墻里能聽到聲音嗎?我看看這墻會不會是中空的?!?p> 這就很尷尬。
蘇南原本并不想這么做,只是在將感應(yīng)放出去后,他發(fā)現(xiàn)這棟5號與18號一樣,到處都散發(fā)著陰冷氣息…尤其是二樓的沈父身上。
所以他完全無法借著感應(yīng)去尋找傀所在的地點…
“哦,你倒是跟我想的一樣。”沈豐年將水壺放了回去,然后端起自己那杯坐在了沙發(fā)上,“不過這個方法并沒有用,我之前就把家里幾乎所有的墻壁都敲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有我臥室那面聽著有點奇怪…不過感覺像是心理因素在作祟?!?p> 聽沈豐年這么一講,蘇南便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感覺不對了。
可惜18號的墻壁被畫框塞滿了,他并沒有敲過。
這會兒也不知道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那我們怎么辦?難不成等到晚上?”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鄙蜇S年攤了攤手,然后以一個極其舒服的姿勢陷入了沙發(fā)之中…順便打開了電視。
不行。
腦中閃過這么念頭,蘇南立刻說道:“那你看會兒電視,我去打個電話?!?p> “行,去吧?!?p> ……
青桑路上,蘇南在戴上耳機之后,來到了路燈這邊。
“小久,你能不能感知到傀的存在?”
“不能,這棟屋子里沒有傀?!?p> “不會吧?難道這棟屋子里的陰冷氣息是在一個高級傀長年累月的侵染下形成的?!”蘇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程度的怨氣…那個傀在死前該是受到了何等程度的折磨?
“沒錯,也許你可以從那個老頭身上入手。他身上的怨氣比這棟屋子還強,要么就是那只傀在走之前一直待在他身邊,要么就是…”
小久的話在說到這兒后便沒有再說下去了,但蘇南能明白他的意思。
要么…這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沈父,就是當(dāng)年的施害者!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如何能在傀的影響下活到現(xiàn)在?
突然,蘇南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個在沈父身邊的傀會不會是沈母?
自與沈豐年認(rèn)識起,蘇南便從來沒有在他嘴里聽到過關(guān)于沈母的消息。
他一直以為沈豐年是因為家里的原因不想在工作處談及此事,但在他來到這里之后,一切原因便明了了。
或許沈豐年的母親早已離世多年。
如果那只傀真的是他的母親的話,一切就能解釋地通。
“那我們這次是不是白來了?或許老哥身上的怨氣都是被這棟屋子侵染的…等到時間一長,這屋子里的怨氣沒有了,那么他身上的怨氣自然也就沒了。”
“你就不想想那只傀為什么要離開?它的寄存物肯定是這屋里的某一樣?xùn)|西,那么排除他們在大掃除之后將東西扔掉的情況,它所謂的‘離開’其實就是消亡了。
我之前也曾說過,高級傀的消亡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被同類吞噬,一種是因為施害者死了。你覺得它屬于哪一種?是不是哪一種都不像?”
小久的話讓蘇南陷入了沉思,或許沈家的危險還沒有解除。
“確實是,我還是先看看能不能問出他母親的情況吧。”
說到這兒,他將手機收了回去,然后轉(zhuǎn)身向著5號樓走了回去。
然而,在眼睛看向這棟二層樓房的一剎那,一個發(fā)現(xiàn)讓蘇南渾身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