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陳生
第二天,葉子川和林語嘉一同來到醫(yī)院,小丫頭還沒有睡醒。
走進辦公室,魏良剛剛給病人看完問診,見葉子川進來,將早就放好在抽屜里的素描交給了他。
“怎么樣,這是我托梁警監(jiān),從警安廳找的素描師,根據(jù)林小丫頭的描繪,畫出的?!蔽毫紝⑺孛柽f給了葉子川,面色稍顯怪異?!皡萎嫀熯@行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幫助警察素描認畫了很多犯人,作畫上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葉子川接過素描,上面的男子神色微冷,笑容輕蔑,穿著的服裝挺奇怪的,像是上世紀民國時期的服裝。
但是那張臉卻不可能出錯,和他的五官,面容如出一轍。
這就是他。
“可是···語樂眼睛看不見是在三年前吧?我三年前,何時見過她?”葉子川不敢置信的問道,自己三年前還在四處打工,從不曾見過林語樂才對。
一旁的林語嘉拿過葉子川手中素描畫,看著上面的人,也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而且語樂在灣灣就已經(jīng)失明了,子川,你難道去過灣灣嗎?”林語嘉莫名的問道。
“怎么可能,那個時候我連過年回家的車費,都心疼,哪有錢跑那么遠的地方去旅游?”葉子川苦笑道,當即否認。
氣氛陷入了沉默,透著些許凝重,些許詭譎。
如果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樣貌,那她為何會在夢中看到自己?為什么會說自己是怪物?
葉子川嘆了口氣,無論怎樣,被小丫頭形容成怪物,還是令葉大帥哥聽挫敗的。
“等語樂醒來,我們去問問她就好了···這可能只是巧合?!绷终Z嘉安慰道,但從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她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
拋開畫夢的事情,他和林語嘉,林語樂的邂逅都能算作巧合,而一系列巧合疊加在一起···這世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兩人帶著畫作離開了醫(yī)院,目前語樂病情還沒有完全穩(wěn)定下來,不能過多的追問些什么。
走在半路,林語嘉就不自覺的抓住了葉子川,先是抓住了他的衣袖,再是牽住了他的手指,感受著指間的柔夷,葉子川有些苦惱煩悶的心情再次被打散。
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的疑惑都會有撥云見日的一天。
他葉子川行的正坐得端,最主要是長得還帥,小丫頭有朝一日復明了,一定會自己這個“怪物”的印象有所改觀的。
而正當他這么想著,眼前迎面走過來兩個人,把葉子川逗樂了。
這倆人他可是一個比一個熟悉,而且自己和林語嘉是牽著“指頭”走,這種“牽手”方式已經(jīng)很奇怪獨特了,誰知道眼前這倆人,比他倆還有特色。
他倆是“牽著”手銬再走。
“川哥!川哥!我又被逮住了!”陳生一臉哭喪的被陳諾拖著走。“哎,你說這臭娘們兒,咋就盯上我了”
陳生大聲哭慘,大街上吸引了成片的目光。
這沒法不引起注意力,一個美女警察,和一個穿著美團外賣的工作服的員工拷在了一起,放在哪里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你小子又干啥事兒,惹得陳小···警官逮你了?”葉子川幸災樂禍道,自從上一次兩人警局再見,似乎這倆人交往就密切了起來,時不時就能從陳生的生活經(jīng)歷里聽到陳諾的名字。
“害!別提了!今天公交車上被人碰瓷了!一個鳳姐級別的歐巴桑硬是把屁股往我身上蹭,然后還倒打一耙,說我揩油,當時這丫居然就在一邊,然后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陳生哭喪的說:“你說我摸別人小姑娘屁股,我也就認了!那種油臀是人能摸的嗎?這摸上去晚上不得做噩夢?。俊?p> 陳諾一旁吃著冰淇淋,一邊拖著這頭號重犯往警局的方向走,聽到這話,一口咬斷了手里的碎冰冰,滿臉的黑線。
“嘖!厚顏無恥犯賤到你這里還分三六九等了?葉少爺,這次你可別保他了!我一定要把他放耗子里關幾天!”陳諾嗔道,一旁的葉子川聽了這話,雙手高舉,表示這次任其自生自滅。
陳生見自己最信賴的川哥,這次都不保自己了,頓時白眼一翻,想到之后的牢獄生活,悲乎哀哉:“不幸啊···”
四人包括陳諾,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既然正好遇到,葉子川把兩人請到一處半秋山,也算一起吃個午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陳生伸手就抓,讓坐在一旁的陳諾一陣翻白嫌惡。
“陳警官,麻煩解一下手銬?!标惿鷮﹃愔Z說道,而對方一臉可疑,顯然怕這小子逃跑。
“干嘛,你去哪我跟你一塊兒?!标愔Z說。
誰知道她原本以為,陳生聽了這話會因為詭計被打破而繼續(xù)哭喪,卻沒想到對方聽了她的話,反而眼神中有些小興奮,甚至···有些小害羞。
“可以是可以···就是,就是有點不太方便?!标惿荒構尚叩恼f。
陳諾:“···”
“人家,人家想上廁所?!?p> 陳諾:“····滾!”
待到陳生去WC,葉子川這才忍不住心中的好氣,開口問:“陳警官,感覺你對我這位兄弟,有點特別照顧啊?!?p> 葉子川笑著說道,確實,一個警察和一個毛賊,能走得這么“親密”,確實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莫非,是眼前的小姑娘,看到了自己不曾發(fā)現(xiàn)的,獨特屬于陳生身上的閃光點?由此生喜?
怎么可能,自己拿著放大鏡看了這么多年,都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
“不是···不是啦···”陳諾當然知道葉子川誤會了什么,連忙揮手否認。
氣氛一瞬間有點尷尬,葉子川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點奇怪,不是自己歧視自己這發(fā)小,能被陳生的花言巧語忽悠到的,基本都是一些腦子卡住了的憨憨,陳諾顯然不在她們的行列。
陳諾用勺子攪拌著果汁,在一陣沉默之后,她終于還是開口:“其實,是因為他總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很久前就死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