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
若她真的來九重天,應當也是護法中天賦相當出彩了的吧?
這想法一旦起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眼前的少女恢復了靈力,收拾好銀針,一回頭發(fā)現(xiàn)他還在原地,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趕客的意味太過明顯,君行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一股郁悶來,還未說話,門外傳來辛遠的聲音:“小師妹,這么晚還未就寢嗎?”
想來是剛剛說話的聲音被半夜喝酒的辛遠聽到了,她和君行對視一眼。
“我打算再修煉一會?!蹦衔鄵P聲答道,同時作噤聲手勢暗示君行不要出聲:“再修煉一會就睡了?!?p> “師妹真刻苦啊?!毙吝h站在門外贊許地點了點頭:“這兒靈力充沛,的確適合修煉?!?p> 他說完話便提著酒葫蘆離開了,聽到他的腳步越來越遠,南梧這才放松了身體,重新繼續(xù)整理起手上的東西來。
君行抿了抿唇,聲音帶上了一些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生澀:“這是你師兄?”
“是啊?!蹦衔嚯S口答道:“我這幾個師兄可有意思了?!?p> 何止是有意思,這半個月相處下來,他們?nèi)齻€再加上李長老,簡直是四個活寶!
她在練水符的時候辛遠甚至掏了些蓮花種子出來灑在咒峰的峰頂,半月過去竟真的發(fā)芽了,只是剛發(fā)芽又被南梧畫的風符給卷上了天,至今下落不明。
想到這她不禁彎起了眉眼,想到君行還在場又迅速將神情斂了下去:“在你這樣的境界或許覺得這個位面的人都修為太低,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這整片大陸修煉資源最好的地方了?!?p> 她是在維護剛剛的師兄嗎?
君行垂下眼,沒有接她的話,撕裂空間離開了。
雖然覺得君行狀態(tài)好像不太對,但送走了這尊大佛,南梧將陣法和屏障都撤去,盤起腿來準備修煉。
空氣還殘留著君行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應當是對穩(wěn)固心神有很好的作用。
下次還得從他身上薅點好東西,南梧心想。
另一邊,君行回到九重天,面色陰沉,他召來闕老,卻對于南梧的事情不知道如何開口,一時間哽在那里。
闕老很少見到帝尊這樣猶豫的模樣,自從他接掌九重天以來向來是說一不二殺伐果斷,如今有些猶疑的模樣讓他不得不猜測帝尊是不是在地位面出了什么事情。
但帝尊似乎是正在思考,話在嘴邊打了幾個轉(zhuǎn),最后問道:“你說,我若是將那天賜者收為我的部下,那她會不會因為舍不得師兄而拒絕?”
闕老:?
每個字他都認識,怎么串起來他卻聽不懂了呢?
“額……帝尊說的師兄,與天賜者是道侶嗎?”他試探性地問道,否則他想不出有什么原因會舍不得師兄。
君行一怔,他好像從未設想過南梧有道侶的可能性。
不知為何,想到她或許會有道侶,他的心中竟然泛起一絲不悅。
她見過了他的肌膚,還想有道侶?
闕老看在眼里,覺得君行今日的行為實在是反常,帝尊向來對他人都是淡漠的態(tài)度,如今倒看著像是十分在意那個天賜者一般。
“我下一次問問她是否有意來九重天。”君行閉上了眼,腦子里卻全部是南梧的臉,有些煩躁地揮手讓闕老先離開。
她真的有道侶嗎?
他又以何立場去問她呢?
能夠隨意靠近她閨房的應當關(guān)系也相當親近吧?
他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思緒被女子的身影牽著走,念了兩遍靜心訣之后進入修煉狀態(tài),暫時將這盤旋在他腦海里的想法拋開。
第二天一早,南梧在咒峰撞見李長老,提及自己想去東武一趟。
雖然在外人看來她是被囚禁在咒峰,實際上她的自由并沒有受到半分限制,只是不適合在諸位弟子面前露面。
但是經(jīng)過這幾次給君行的治療,她越發(fā)覺得自己手中的銀針實在是太過于普通,若是想對魔氣有更好的壓制,玉針或者竹針會更好。
這些東西在星昇學院的積分兌換榜上并沒有,就算有她如今也不能出面去買。
李長老思忖片刻,掏出一張易容符:“為掩人耳目,還是換套行頭去吧?!?p> 東武也不乏有弟子游學歷練,若是被認出來就不好了。
南梧盯著他手上的那枚易容符,從自己空間戒指里面掏出十幾張:“師父,這個我會?!?p> “你會易容符?!”李長老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小眼睛眨個不停:“可是易容符的畫法已經(jīng)失傳了!”
眼前的少女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可是上面不是有蝕刻的痕跡嗎?復刻應當不難。”
為了佐證她的說法似的,她掏出一張易容符,照貓畫虎地又復刻了一張,注入靈力后,她面貌漸漸變成了老嫗模樣,竟是半點看不出原來的影子了!
“我靠!”李長老雖然平時也是一驚一乍的,但是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你這天賦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老嫗蹦蹦跳跳地轉(zhuǎn)了一圈:“沒什么破綻吧?”
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嫗在面前做這樣歡脫的動作,要說最大的破綻就是老嫗身體做不了這么大幅度的動作!
“你下山吧?!崩铋L老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廣場上:“讓老夫來看看這符咒是否真這么容易破解!”
老嫗搖身一變又變成黑衣少女的模樣:“那師父,我先告辭了。”
既然是偷偷離開,她帶上了自己的玉牌,以免留下破綻。
“三個孽徒也跟我出來看看!”留在廣場上的老頭絮絮叨叨,掏出一張符紙照貓畫虎地畫了起來。
越凌喬飛白辛遠聽到傳音早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見他在傾注精神力,三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歪歪扭扭的靈力被篆刻上符紙,李長老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分出一些些靈力點燃符紙。
無事發(fā)生。
幾人都在期待著什么,一盞茶的時間過后,辛遠實在忍不住了:“師父,你在干嘛?”
“嘖?!崩铋L老撓了撓本就沒有多少頭發(fā)的頭:“我試試能不能畫出易容符。”
“易容符不是已經(jīng)失傳了嗎?”越凌不解地問道。
李長老古怪地抬起頭看他一眼:“就在剛剛,你們小師妹照著易容符照貓畫虎地畫了一個符咒出來!”
“???”幾人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