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兒已經(jīng)多日無人來上香,那這香灰斷然也與浣音寺無關(guān)了。
菅秋蘿給了老僧一些香火錢,那老僧沒有拿,只是一直在盯著她,問了一句,“你醒了嗎?”
“你說什么?”她似乎聽清了,又似乎什么都沒有聽到。
那老僧沒有回答她,只是從她給的香火錢中撿出了一塊,“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我佛慈悲,一心愿渡天下人,不會因為供奉的香火是無是有,是多是少而有偏頗,施主是有緣人,這一塊只當(dāng)是施主借給老僧的果腹錢,他日必當(dāng)奉還?!闭f完就撿起掃把回去了。
菅秋蘿雖然被老僧的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但是來不及多想,連忙跟著七葉和竹清清又來到了訫唳寺。
訫唳寺倒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人頭攢動的擠在一團,禱告的事情無非就是那幾件,升官發(fā)財身體好,一夜暴富沒煩惱,那香油錢也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捐,對比剛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老僧,倒更顯得凄涼。
僧人們也在忙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不過在菅秋蘿表示想要捐一大筆香油錢給自己添盞長明燈的時候,卻專門來了兩位小僧將他們引入內(nèi)堂接待。
兩位小僧把向內(nèi)堂的那位管事說了兩句,管事立刻喜笑顏開的拿來了一本冊子給菅秋蘿,里面全是長明燈的款式和價格。
菅秋蘿煞有介事的翻了翻,對那位管事的說需要和其他二人商量一下,說完還特意把裝滿銀兩的小袋子放在了茶幾上。
管事一看這錢袋嘴咧的更開了,忙說道,“是是,這點長明燈畢竟是大事,的確需要好好商量商量,我讓人給三位送點香茶和點心來?!闭f完便退下了。
一會兒便有兩個年輕的小僧送來香茶和點心,菅秋蘿對著兩個人多看了兩眼。
白七葉問她,“秋蘿,怎么了?”
“筑基中期?!?p> “你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
菅秋蘿點了點頭,“一個根本沒有修士的偏遠(yuǎn)小村莊里的兩個端茶送水的小僧怎會是筑基中期?奇怪,真是太奇怪了?!?p> 竹清清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說道,“這簡單,我待會用尋聲匿跡法去這寺廟里探查探查,看看究竟古怪在哪就行了?!?p> “也好,三人一起行動太過于明顯?!陛亚锾}心想,待會她和七葉就到處逛逛,看看這寺廟明面上還有多少修士。
她沒喝茶,捻了塊小茶點喂給小白,小白聞了聞,把頭甩到了一邊。
菅秋蘿摸了摸它的頭,“你這個挑嘴的小淘氣。”
白七葉笑了笑,說她“你倒是想起來拿這茶點喂它,甜不滋的?!?p> 說完端起茶杯正欲喝下,突然停了下來,聞了聞,面色一變,趕緊打掉了菅秋蘿快送到嘴巴的茶。
“啪”茶杯落地,水漬濺了一片。
聽到聲響,剛剛送茶來的兩個僧人沖了進來,“三位施主,怎么了?”
“沒事,沒事?!陛亚锾}沖他們笑了笑,“小狗淘氣,一不小心把我茶杯打翻了,勞煩兩位小師父再送一杯來了。”
“好,施主請您稍等。”
菅秋蘿自然知道白七葉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打翻她的茶杯的,自然是有什么原因,而且她也猜到一二了,找了個借口蒙走了二人。
“七葉,這茶有問題?”她問白七葉。
“對”怕隔墻有耳,白七葉小聲的說道,“這都要多虧了鈺玦散人留下的卷軸,里面就記載到,東煌菁蛇的毒液無色也沒有特殊的味道只是聞起來會有微微的苦味,所以把這毒摻在本來就微苦的茶中再合適不過了,看來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是修士,下的劑量比較多,不然就算是我也很難一聞就聞出來?!?p> 菅秋蘿想了想,對著兩人嘰嘰咕咕了幾句,三人就若無其事的回到桌子旁坐好了。
不過一會兒,送茶的小僧就又送來了茶,遞到菅秋蘿這兒。
菅秋蘿對他說,“謝謝小師父,您看,我剛剛在地上撿到個東西,是不是哪位師父的?”
那小僧自然湊上前看了看,菅秋蘿反手打開寒羽扇抵在他的脖子邊,“別動,再動你的頭和身體可就要說再見了?!?p> 另一個僧人正準(zhǔn)備跑,卻直接撞在了竹清清造的結(jié)界上,被直接反彈一屁股坐在了地方。
白七葉走過去,趁他沒注意,“啪”的一下往他嘴里塞了顆丹藥。
他摳自己的嗓子試圖把那顆不明的丹藥摳出來。
白七葉看著他說,“別白費力氣了,我的毒藥,都是入口即溶的,別想著把它吐出來。”
“你們想怎么樣?”他轉(zhuǎn)頭說道。
呵!居然還想惡人想告狀。
“當(dāng)然只是想請二位喝點茶了?!敝袂迩灏巡杷诉^來。
那僧人一臉驚恐的看著那杯茶水怎么都不肯松嘴,竹清清直接掰開他的嘴巴就要往下灌。
嚇得他直叫,“別別,求求你們了,只要不讓我喝那茶水,我什么都愿意做?!?p> “你呢?”菅秋蘿問在她寒羽扇下一動也不敢動的那個僧人。
“我也一樣?!闭f到喝茶水,那人腿都要軟了。
菅秋蘿問他們,“那你們知道這茶里是什么毒了?”
那人反而搖搖頭,“不知道,這是主持讓我們下到茶里,讓每一個來訫唳寺的村民喝下的,我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毒,但是看過那些村民中毒的慘狀,太可怕了?!?p> 菅秋蘿很生氣,“你知道可怕還能下得了這狠手?”激動的手中的寒羽扇一抖,瞬間那人的脖子上多了條血痕。
那人嚇得腿都直哆嗦了,“實在是住持允諾的報酬實在太多,我們兄弟二人只是一介散修,哪見過那么些個寶貝,一時就鬼迷心竅了,求求你們饒了我一條賤命吧?!?p> 白七葉問他,“你們住持究竟是個何人,現(xiàn)在在哪?”
那人回答到,“我也不知啊?!?p> “別耍花樣?!陛亚锾}手中的寒羽扇又動了動。
那被喂了藥后一直躺在地上的僧人說道,“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迄今為止我們也就見過他三面,一是招我們來此地做和尚,二是吩咐我們在夕月節(jié)發(fā)毒茶,三是上個月給我們補充毒藥,而且每次出現(xiàn)他都戴著面具,雖然他說自己是訫唳寺的住持,但除了我們二人接觸過三次之外,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