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豐江喚出自己的兩瓣蚌殼,菅秋蘿本來以為他是要用蚌殼保護自己的,誰知豐江卻把蚌殼仍在了地方,沒有任何抵御的向前走起。
天邊突然飛來了許多的鳥類,蒼鷺、水雉、白頭鶴,還有好多不認(rèn)識的鳥在豐江的頭頂上盤旋,不時的就會飛下來兩三只用自己的喙狠狠的啄上豐江一口。
不一會兒,豐江身上就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可是那些鳥還不依不饒,特意挑豐江的傷口繼續(xù)啄,豐江雖然疼的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卻也一聲不吭。
這時水蓮實在是按捺不住了,沖過來抱住了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的豐江,從她的身后張開一雙大大的翅膀把豐江抱住,“夠了,都退下,不準(zhǔn)再傷害他了?!?p> 得了水蓮的命令,天空盤旋的鳥兒們漸漸散去,只留下一只白鷺,飛了下來,化身成一名頭系紅繩的白衣少女。
豐江被水蓮抱在懷中,“奄奄一息”地對她說,“我還以為你不愿再見我了,那我死在這鴉渡灘,也算是尸骨每日都能陪伴著你了?!?p> “呸”水蓮罵道,“說的什么蠢話,誰知道你這個白癡笨蛋,連自己那兩破殼子脫了都敢上岸。”
白癡?笨蛋?菅秋蘿看著豐江眼中透露出的狡黠目光,她可不這么覺得,呵!男人不可信,裝白癡的男人更不信,不過顯然水蓮沒發(fā)覺到。
“那你原諒我了嗎?”豐江仿佛氣若游絲一般,嚇得小珍珠都哭了起來,“阿娘,你原諒阿爹吧,你再不原諒阿爹,阿爹就要死了嗚嗚嗚嗚?!?p> “好好,我原諒你了,我們回家吧。”說完,水蓮就攙扶著豐江準(zhǔn)備離開。
這時那個一言不發(fā)的白鷺少女?dāng)r住了他們,她看著水蓮說道,“水蓮姐,你忘了這個家伙之前怎么對你的嗎?你為什么還要離開?。 ?p> “芙兒”水蓮看著少女說道,“我不知怎么說你才會懂,等你也找到了一個互相愛著的人,大概就會明白我的決定了吧?!?p> “是!我是不懂!”少女眼角積滿淚水,“你是我們這批族人中修煉最厲害的,阿嬤都決定把下一任族長的位置都傳給你了,可是你為什么要為了這么個臭蚌殼離開我們?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讓你放棄族長位置,放棄鴉渡灘??!”
“住嘴!芙兒,我念你是我從小的好姐妹,念你是新的族長,可是你若是再這么詆毀我心愛之人,我也會對你生氣的?!?p> 她看了一眼豐江,又看著白鷺說道,“我喜歡他,不是喜歡他的好,而是喜歡他的全部。他的確有很多不好的地方,長得比我漂亮又臭美,修為卻一般般,腦子還笨孵個孩子都孵不出來。但是他嘴壞心地卻好,總是替被欺負(fù)的族人打抱不平,就算連隔壁海里的那條才二百歲的小蛟龍都打不過。他知道我腰有舊傷碰不得硬的東西,把自己辛苦產(chǎn)出的珍珠全換成了柔軟的鵝絨送給我,哪怕是那群村民用幾十倍的價格騙他買的。他知道我也喜歡女子亮晶晶的配飾卻因為長相不好意思買,他就每天去收集那些漂亮的貝殼,然后自己打磨成蝶貝送給我,即使幾十個貝殼才能做出來兩,而且上岸買一個只要二十文錢罷了?!?p> 雖然完全聽不出來水蓮在夸他的意思,不過菅秋蘿和沈孟仁還是被這些事情有些小感動到了。
“所以呢?”芙兒問道。
“所以……我也說不清他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吸引到我了,但是他就是誰都代替不了,在我心中,有他就是最好的,就連族長之位也換不了?!?p> “當(dāng)然啦”水蓮抱起了小珍珠,“現(xiàn)在我不可代替的人又多了一個,我們?nèi)齻€人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時光。”
她一手抱著小珍珠,一手扶著豐江,走遠(yuǎn)了。
白鷺少女一直看著他們,直到再也見不到那三個人的背影,“水蓮姐,只要你開心就行了?!闭f完,轉(zhuǎn)身變成白鷺飛走了。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必S江雖然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但是臉上興奮的表情卻怎么也藏不住,“你們不僅幫我把寶寶孵出來了,還讓我夫人也回了家,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們好了。”
最后豐江帶著夫人和兒子不僅將菅秋蘿和沈孟仁直接護送到了煙褚之涯,又送了一大包又大又圓泛著美麗光澤的珍珠和一顆回生丹給他們。
水蓮說道,“這回生丹是我云游時偶然所得,死去之人,哪怕是魂飛魄散了,吃下它也可再保持三天的性命,不過我不希望你們會用到它,祝你們平安?!?p> “謝謝”回生丹她聽過,這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就算柏師叔也只有珍藏的幾顆罷了,現(xiàn)在居然被她也有了一顆,等回去,她要好好跟柏師叔炫耀炫耀。
“姐姐,我舍不得你走。”小珍珠一把抱住菅秋蘿。
水蓮對菅秋蘿說,“這孩子還真是喜歡你?!?p> 小珍珠在菅秋蘿的懷里蹭了蹭,又聞了聞,“因為姐姐身上水靈力的味道太好聞了,小珍珠太喜歡了,小珍珠好像姐姐一直陪在身邊啊?!?p> 菅秋蘿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姐姐也很喜歡小珍珠,雖然我們現(xiàn)在分別了,以后一定還會再見的?!?p> “姐姐,等我長大了,厲害了,我一定去找你好嗎?”
“好啊?!?p> 小珍珠終于念念不舍的跟著豐江和水蓮回家去了。
雖然經(jīng)歷了一番波折,終于是來到了煙褚之涯,這地雖是不大,但是很多都是山峰懸崖,想要找個人還是不易的,不過這還是難不倒了解劇本內(nèi)容的菅秋蘿了。
湖風(fēng)吹過,菅秋蘿的頭發(fā)粘了她一臉,“呸呸呸”頭發(fā)都吃進(jìn)嘴里了,不過她這些年一直都戴的蘇蘇送的發(fā)簪,手頭也沒有合適的發(fā)飾,及腰的長發(fā)從發(fā)簪碎了之后,就一直散著,屬實不方便。
沈孟仁見她這樣,拿出一個銀質(zhì)發(fā)冠給菅秋蘿,“先用這個吧。”
“謝謝大師兄?!彪m然這發(fā)冠是男式的,不過好歹能讓她把散亂的頭發(fā)給固好了,不用說一句話吃一嘴頭發(fā)了。
她指著這里最高的山峰對沈孟仁說,“大師兄,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我們就從最高的那座找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