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這個阿姨看她直愣愣的盯著駱鷹淇,半天沒回話,上下打量打量她,雖覺得自己殘忍但還是狠了狠心勸道,“姑娘啊,你可別是看上那小伙子了,我跟你說那小伙子可不好追,咱們這片的姑娘前赴后繼的上了好幾波了,都是一個眼神就給瞪回來,硬是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就連老王那丫頭,號稱咱們這片最漂亮的,也是沒逃得過這個命運,我看你這……條件也一般,還是別去湊這個熱鬧了?!?p> 陶羽桐這廂正想著怎么躲開他,那廂卻被這個阿姨一本正經(jīng)的這么一勸,一時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得干笑兩聲說:“呵呵……謝謝阿姨哈,我就是看看,看看。不干什么不干什么……”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長相雖然清麗但夠不上漂亮,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也沒什么過人之處,配不上駱鷹淇這種天上嫡仙般的人物,不過阿姨說話也太直了點。
阿姨這時已然認定她是被火苗光亮吸引要撲火的飛蛾,雖聽她這么說心里卻自然是不相信的。又看了看她,想著這姑娘反正跟自己也不認識,也未再說出什么,搖搖頭走了。
阿姨走后陶羽桐轉(zhuǎn)過身,望向前面那個身影,峻挺的身姿沒有變,他依舊靠著車,眼睛還是望著那扇黑著的窗。
連不相識的過路人都覺得她倆不配的離譜呢,若是真的了解她和他的人,估計更是覺得她們兩個人是云泥之別。她站在那里想著,平時早已習慣的掛在臉上自嘲的苦笑,這會卻是怎么都擠不出來了。
時間就這樣停下也不錯,她想,讓她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忘了依舊還吹著的晚風,忘了那些橫在她們中間重重的阻礙,忘了這劃下他們之間深深溝壑的十年。畢竟這是十年來她與他之間距離最短的時刻了。
忽然間她的心開始痛起來,眼睛升起些許霧氣。不由的想起如果那時的自己沒有離開而是順了自己的心答應了他,現(xiàn)在會是怎樣,如果是那樣她是不是就能跑過去抱住他,把頭埋在他懷里幸福的笑,接受他帶給她的所有溫暖……
這一切的一切,曾經(jīng)是那么觸手可及,現(xiàn)在卻這樣的遙不可及……
眼中的水霧愈加的變的厚重,終凝成淚珠滑落,她抬手抹去,低頭看著手中的淚水,這是離開他以后自己第一次為他流淚,也是第一次有些后悔當時的決定……
兩個人就那樣站了許久,他望著她家的窗,而她望著他。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打破了駱鷹淇一動不動的姿態(tài)。
駱鷹淇低頭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郭然。
“喂?”他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怎么你又去’站街’了?”那邊傳來郭然調(diào)侃的聲音,“有收獲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駱鷹淇心情不好,語氣有些不耐煩,不過極高的修養(yǎng)讓他后半句話并未出口。
他靠在車上,換了只手接電話,頭無意識的往旁邊轉(zhuǎn)了一下,眼睛卻意外瞟到離他不遠的一棵梧桐樹后藏著的一抹淡粉色的裙角。那個顏色似乎有點眼熟,他皺了皺眉。
“看來沒什么收獲,”郭然自知他心情不好,直到自己再逗他也是自討沒趣,便直接進入了主題,“回來吧,公司這邊有點事?!?p> “嗯,等我五分鐘?!瘪橔椾恐苯邮樟司€,打開車門發(fā)動了汽車。
不過他沒忘掉剛才的那種感覺,開過那顆梧桐樹的時候,他特地看了一眼,樹后沒人……卻就是因了這個沒人,讓他心頭籠上更重的疑霧,直覺告訴他有些東西不對勁,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憑的就是這種直覺才能讓風回立于不敗之地。
看來得好好查查了,他想。
等到駱鷹淇的車徹底離開陶羽桐才長舒了一口氣從街邊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來。
好險。她拍了拍仍在怦怦亂跳的心臟,剛剛忙著傷心,沒藏好自己,差一點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那如鷹一般犀利的眸子掃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心臟差點跳出來。
冷風吹來,剛剛驚了一身冷汗的她一激靈,才發(fā)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凍透了,手腳冰涼,心想著幸好他走的早,要真像那個阿姨說的站一晚上,估計她也要陪著吹一晚上的冷風了。以后晚上這個房間的燈怕是不能開了萬一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又來了豈不是正好逮她個正著。陶羽桐邊想著邊抱著胳膊一路小跑的跑回了自家的單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