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澤門掌門云啟帶領下,炎君臨跨進了凜神峰殿門,跟隨引薦家仆,五人很快到了凜神峰主殿,炎君臨也終于見到了端坐在殿內(nèi)主位上師傅念念不忘的凜神峰主刑天。
“凜神峰主!”
炎君臨心懷師傅囑托,見到刑天按耐不住激動跪拜在地,雙手呈上信函仰望刑天,刑天知曉炎君臨來意,自然從容不迫。
“家?guī)煹男疟咀催^了”
“那...”
“抱歉”
刑天毫無轉(zhuǎn)圜余地的定語,瞬息將炎君臨目光中的希望化為絕望,落入燭照眼中不爽至極,奪過炎君臨手中信函,展開間落款朝夕二字映入瞳孔,燭照微愣看向炎君臨。
朝夕乃四方神獸朱雀名諱,八萬年前自己征戰(zhàn)冥河,重傷途徑鳳凰山脈朝夕曾救過自己,如今竟墜入凡塵卻落得這般地步,難道當年冥河之戰(zhàn)并非自己想象那般簡單?
燭照沉思中,云啟將手中燭照得來的凜神峰令牌交于殿內(nèi)護衛(wèi),呈到刑天眼前。
“凜神峰主,這是昨夜我們拾到的”
話語點到即止,刑天捏起令牌看了半響,望向殿內(nèi)正注視自己的云啟,眉峰閃過轉(zhuǎn)瞬即逝的詭魅。
“堯城百尸夜行,本座想各位都知道了吧?”
“當然”
無相說得坦蕩,畢竟被尸血臭了整夜,他想忘也忘不記。
“各位請跟我來”
刑天起身,云啟等人便跟了上去,待行至凜神峰最深處暗室時,刑天停下腳步看向走在最后的炎君臨。
“你確定要去?”
“他為何不能去?”
聞得燭照啟齒,刑天并未回應一步踏入暗室,炎君臨看了眼將自己拽進暗室的燭照,回首渾身僵硬。
透明晶棺內(nèi)沒有生命狀態(tài)的血尸周身布滿暗黑紋路,與師傅臨終前幾乎一模一樣,觸目驚心的事實擺在眼前,嚇得炎君臨本能退步,被燭照扶上背脊的手掌止住。
“果然...”
無相言語間與燭照對視相望,云啟緩步行至晶棺邊,一縷嵌入血尸體內(nèi)的噬魂散氣息竄進鼻尖,誘發(fā)額角震痛。
“掌門”
距離云啟最近的無相趕緊將云啟推至燭照身旁,看了眼神色莫名的刑天。
“噬魂散”
刑天收回落在無相身上的視線,盯著始終沉默的燭照。
“傳聞此物產(chǎn)于魔界,自冥界問世,曾掀起腥風血雨,如今再次出現(xiàn)怕也是難辦”
“沒有可以克制的靈物嗎?”
“有是有,不過...”
“還請凜神峰主直言不諱”
刑天望向云啟,從暗室壁柜內(nèi)拿出一副卷軸交到云啟手中,于云啟查閱中擲地有聲。
“昆侖凝血草”
“凝血草?”
“傳聞噬魂散與凝血草相生相克,凝血草固原歸本,噬魂散靈滅識。若是已變?yōu)檠?,單是凝血草就可以解決,可要是有人服用了凝血草再被噬魂散侵蝕便如同無形融匯的劇毒波及全身”
燭照覓得云啟額角沁出的冷汗,聞得刑天話中深意,嘴角噙笑。
“凜神峰主可真是無所不知啊”
“燭長老過講了”
燭照收回目光跟隨云啟走到門口,猛然回首對上刑天投射而來的視線,四目相對間跨越八萬年的冥河之戰(zhàn),硝煙彌漫幻現(xiàn)在兩人眼前。
“我們是不是見過?”
“你說呢?”
“...”
話音落下許久,兩人誰也沒再開口。
“燭照!”
屋外傳來無相呼喚聲,燭照深藏疑慮追上云啟,出了凜神峰的五人回了客棧。
“我先回房休息了”
炎君臨率先開口,云綾看向從凜神峰回來后便神情凝重的云啟三人,為三人斟了茶。
“我不喝茶”
說著燭照推開茶杯,拿出隨身攜帶的酒壺。見云綾目光閃爍顯露愧色,無相忙端過燭照移開的茶杯。
“不用在意,她向來如此”
“確實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寬慰云啟,燭照在無相說后補了句,繼續(xù)仰頭飲酒,醇厚佳釀下肚甘烈濃郁,八萬年前冥河之戰(zhàn)浮現(xiàn)眼前。
“無相,你可覺刑天眼熟?”
“為何?”
“冥河之戰(zhàn),仙族”
“哦!對哦!”
經(jīng)燭照一提醒,無相恍然大悟,星眸于茶水間仿佛還能映現(xiàn)出那場戰(zhàn)役中英勇善戰(zhàn)的絳紫身影。
“可是...后來不是莫名消失了嗎?”
“或許...”
無相察覺燭照突然沉默,遙想八萬年前自己與燭照率兵前往冥河攻打幾欲觸犯昆侖的冥界,那場戰(zhàn)爭亦是兩人于千萬場戰(zhàn)爭中極具艱難的惡戰(zhàn),東皇見狀下令仙族派兵協(xié)助,而來的將軍正是這位刑天。
刑天驍勇善戰(zhàn)確實是幫自己和燭照減輕了一定壓力,但這位刑天在最后至關重要的一戰(zhàn)被當時的冥君冥霜重創(chuàng)突然消失,隨之而來的便是仙族撤兵,永恒不死的冥尸憑空而出肆虐殘殺,一時間席卷冥河,神族潰不成軍。
燭照也因此身受重傷墜落鳳凰山脈,僅剩下自己頑抗冥河,好在凝血草被東皇及時發(fā)現(xiàn)送至自己手中,才讓這場險象環(huán)生的冥河之戰(zhàn)轉(zhuǎn)敗為勝。
思已至此,無相抬頭對上燭照投來的目光。
“你當時不是...”
“君臨的師傅四方神獸朱雀朝夕救了我”
“炎君臨?”
燭照點頭,當時她并不知道朝夕為何要救自己,但她確實在朝夕的舍身幫助下得已涅槃重生。
“他師傅與刑天有關系?”
“情愛”
“情愛?!”無相咋呼聲起,這刑天出于仙族與鎮(zhèn)守四方的神獸怎會有交際?難不成其中有不為所知的蹊蹺,如今將漠疆城、堯城、凜城連貫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所以...不管是凝血草還是噬魂散,必然與八萬年前的冥河之戰(zhàn)脫不了關系!”
“是”
“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
燭照仰頭又是烈酒一口,云啟從兩人言語加上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沉默了會猛然抬頭。
“冥淵帝星!”
“什么?”
“我自昆侖送下凝血草,于末戰(zhàn)朦朧間曾見冥淵帝星于冥界光耀絢爛轉(zhuǎn)瞬即逝,其光耀寒冰似箭絕非尋常”
“可是冥界不是已經(jīng)...被魔界...”
“所以才詭異...”云啟拉長了話音,思索了番看向無相和燭照:“無相明日前往昆侖收集凝血草,燭照繼續(xù)追查尸源”
“遵命!”
“遵命!”
說完云啟拉著云綾回了房間,獨留下盯著燭照發(fā)呆的無相。
“燭照,星辰圖顯示冥淵帝星在魔界,噬魂散出自魔界,而今著尸源會否也在魔界...”
“不知”
燭照收回酒壺,一貫冷漠起身消失在無相視線中,無相沉默半晌乘著夜色返回昆侖。
月光朦朧映射漆黑寂靜的房間,燭照將面具蓋在臉上,手持酒壺半臥在木椅上望向窗外,面具下面容沉靜如水,唯有目光灼灼從黑夜睜到天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