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暢有些難以置信,只是這么一會功夫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顧一諾拉著他的手,神情是從來沒有過的依戀,像是一個剛剛找到家人的孩子,她緊緊抓住原暢,原暢用力的回握著她的手。
“先看看,他給我們的什么吧?!币粫r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
一陣雪花過后,顧炎出現(xiàn)在了電視上,電視上的他看起來更加的蒼白,死氣沉沉,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前方,良久才開口說道“諾諾,當(dāng)你看到這個的時候,大概已經(jīng)全都想起來了吧,你現(xiàn)在是恨我的吧?!痹挍]說完又開始了劇烈的咳嗽,顧炎離開了畫面,沒多久在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平息了咳嗽聲。
“諾諾對不起,還有原暢,可能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把你們帶出了孤兒院,或者說我這一生大約也就沒有對過。原暢我知道你調(diào)查過我,可是那些全部都是串改過得,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諾諾你小時候總是問我們?yōu)槭裁礇]有其他的家人,我跟你說他們都去世了,這是真的,我是一個孤兒,在我小的時候,有過一個妹妹我們從小相依為命,可是后來她也離開了我,就在我也要被餓死的時候,我被收養(yǎng)了,或者不該說是被收養(yǎng),應(yīng)該叫做訓(xùn)練,我被r國一個組織帶走了,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孩子,我們每天在一起訓(xùn)練,訓(xùn)練我們的耐力和精神,不合格的孩子第二天就會從訓(xùn)練營里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ツ?,是死是活,后來我被?xùn)練營里留了下來,留下來的孩子要訓(xùn)練如何干擾別人的思想,通過催眠幻術(shù)來達到控制別人的目的。這個組織在上世紀r國家曾盛行一時,他通過幻術(shù)制造幻覺曾吸引了大批的教眾,后來因為多方面的打壓,就慢慢衰退了下去,只剩下一小部分信徒,當(dāng)時我被派到w縣的任務(wù)就是在春山孤兒院里尋找合適的孩子做實驗,是的做實驗,”說到這顧炎停了下來,看著前方‘諾諾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又瘦又小,跟在原暢的后面,本來只應(yīng)該在你們中間選出一個孩子的,可是我自作主張把你和原暢都帶走了?!?p> “我把你們帶回了家,或者說是實驗室,給你們注射了神經(jīng)類的藥物來記錄觀察你們的情況,沒有想到原暢這么警覺,他發(fā)現(xiàn)不對居然想帶著你逃了出去,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原暢被抓住,所有人都以為他被打死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活了過來,而你每天在實驗室里哭鬧,不肯吃飯不肯睡覺,只是哭著喊著要找哥哥,我看著你就想到了我已經(jīng)死掉的妹妹,所以我把你從實驗室里偷偷帶了出來,我用催眠和幻術(shù)修改了你的記憶,讓你忘了以前的事,讓你以為我是你的爸爸,以為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當(dāng)你醒來過后看著我甜甜的叫著我爸爸,我就下定決心要帶著你離開這個地方,正當(dāng)我坐著準備的時候,w縣居然出了問題,我們?nèi)藛T四處撤離,趁著這個機會我?guī)е汶x開了,最后來到了a市,只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他們我要求我繼續(xù)為他們做事,我那時候確實只想好好帶著你開始新的生活,可是我有太多的把柄在他們的手里,看似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你大學(xué)畢業(yè),有一天你和我說你有了喜歡的男孩,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原暢,我以為一切只是巧合,直到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原暢在偷偷跟蹤調(diào)查我,我才確定,原來當(dāng)年的他沒有死,而且他也認出了我,在你們決定結(jié)婚的前幾天,我把他約了出來,原本是想給他催眠,讓他離開你,只是沒想到我的催眠對他居然沒有了效果,他要帶著你離開我,我威脅他說如果你知道真相肯定會受不了打擊,而且你當(dāng)時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在進行深度的催眠讓你再次忘記他,如果在對你催眠的話你可能就會發(fā)生精神錯亂,所以我后來答應(yīng)他,你們結(jié)婚后我就回r過再也不回來。”
“我以為原暢會就此住手,可是我低估了他,沒想到他越查越深,居然被他找到了證據(jù),我害怕因為他的沖動會傷害到你,所以我又偷偷回到了a市,我給你進行了輕度的催眠,讓你產(chǎn)生了幻覺,讓你以為原暢在控制你,讓你以為原暢找人跟蹤你,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幻覺,我想讓你離開他,就在我以為快要成功的時候,沒想到組織上已經(jīng)有人行動了,我想他當(dāng)時是想讓原暢做出自殺的假象,只是沒想到居然被救了回來。后來的事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p> “現(xiàn)在我要去接受我的懲罰了,諾諾和原暢好好的生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吧,我要去贖罪了,諾諾對不起。”
顧一諾看著屏幕上的雪花,這么久以來她對原暢的責(zé)怪,和他的爭吵誤解這一切一切的竟然都只是幻覺,而且是她最為信任的人給她制造的幻覺,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恨她,恨她對自己做得一切。
她記得顧炎對她的好,記得顧炎為了她學(xué)著扎頭發(fā),記得為她做的一切,也記得生病的時對她不眠不休的照顧,可是她更記得,記得在實驗室里他們像小白鼠一樣的被抓去做實驗,記得逃跑失敗后,被抓住的原暢,記得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頭,那時候的原暢還是個孩子,自己哭著求情,可是沒有用,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原暢被打的奄奄一息,最后像快破布一樣被扔掉。入伙那個時候的原暢沒有活下來呢,顧一諾不敢再想下去。
“原暢,我只是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為什么這么難呢?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你死掉了,以為你也離開我了,不要我了,我每天在那個實驗室都好害怕?!?p> 原暢把她抱在懷里,吻著她的額頭“不要怕了,一一,不會在有人會把我們分開了”
顧一諾緊緊的抱著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安下心來。
“他說他是要去做什么?”
原暢知道他說的是顧炎“不知道,”
“我該恨他么?”
他知道顧炎的事對她打擊很大,無論是誰都無法輕易的和解,可是恨一個人那么累,他不想她的下半生活在仇恨當(dāng)中。“一一,恨一個人太累了,我不想你活在仇恨當(dāng)中,至少我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不論經(jīng)歷什么,可是我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這就夠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