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竊取
“化?!?p> 黑暗中,無數(shù)道銀蛇從地上涌出,瞬間纏上張君銘的指尖。
只在一瞬間,匕首脫鞘而出,冷光自手下飛過,猶如打碎的玻璃,銀蛇盡數(shù)化作一寸寸消失在地上。
起風(fēng)了,風(fēng)中夾出一道血花,悄無聲息地貼上臉頰。
“化?!?p> 一瞬間,血從臉頰濺了出來。
只覺眼前黑影掠過,張君銘腳步一閃,一道光影從耳邊呼嘯而來,忽然目光一凌,騰空翻了個圈,手腕向后抹去。
“叮?!?p> 身后那人影接了他一刀,憑空消失在黑暗中。
風(fēng)散去。
四下張望,那黑影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余下一個醉鬼搖搖晃晃站在原地,抬起了眸子。
“你們跟著我,為什么……”
林子楊打了個酒嗝,試著走了兩步,手臂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一動,重?zé)袅ⅠR被一股力道攔下,見身旁的人暗暗搖頭示意,透著敵對。
林子楊見兩人不動,遂笑了,摁住流血的手臂:“你們在救我?”
“……”
“……不需要你們救,魔方最不值錢的就是救贖。”
又打了個酒嗝,林子楊拖著身體,冷笑一聲,掠過了兩人,朝著黑暗深處跌跌撞撞走去了。
“……”
夜色下,重?zé)裟艘话涯樕系难?,神色不佳?p> “這個人……”
見滿手的血,又順勢拿袖子擦,擦得滿袖子都是?;帕?,重?zé)裘Φ溃骸拔?,你有沒有事啊?隊長。”
“隊長?”
良久,黑暗中才傳來一句——
“沒事。”
只見那頭的君銘收回了匕首,定定立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掌心,神色有異。
“真的沒事?”
重?zé)舨幌嘈?,還上去打量了兩眼:“你的手怎么破了?!?p> “讓開點?!?p> 張君銘看了他一眼,隨即抬手,讓掌心的血珠滑落。
血色碰地,綻開了花。
剎那,萬千銀蛇從青石板出鉆出,朝著那抹鮮紅盡數(shù)噬去。
“……”
“……”
兩人看呆了。
張君銘的耳旁響起了冰冷而又清晰的金屬聲……
【復(fù)制成功……】
【正在歸入玩家第一技能……】
不同于別人,別人上二輪游戲便自動獲得異能。他沒有分配特定異能的資格。
魔方系統(tǒng)眷顧他,允許他對所有人的異能進(jìn)行復(fù)制。
此時,他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重?zé)簟?p> 李重?zé)舻溃骸罢娴膯??這真的太好了?!?p> 原先曾經(jīng)隊長沒有分配異能的資格,想著不靠異能自己勉強也能打,就沒有在他面前過分提這件事,現(xiàn)在。
激動了許久,重?zé)艉鋈幌肫鹗裁磥?,壓低了聲道:“你看到,有剛剛那個面具人的臉了嗎。”
“沒有,怎么了?”
李重?zé)羯裆林兀骸八皇峭婕摇?p> ……
掛在灌木叢里的花貓現(xiàn)在很是絕望,幾個小時前它從側(cè)門逃了出來,躲進(jìn)灌木叢。
灌木叢,好玩。
那么多枝椏,被風(fēng)一吹,呼啦啦地?fù)u。
于是乎,它伸出粉色肉墊去摸,摸不著,跳起來撲,咬,還是不盡貓意。
瞅著哪里有可以落腳的枝椏,連忙跳了上去,去撲掛在枝頭迎風(fēng)吹拂的一根紅線。
一撲,完蛋了。
這些都是新修剪的灌木,橫七豎八的枝杈鋒利如刀。
它就這么硬生生掛在了枝杈上,不敢用勁。喵了好幾個小時,還不見有人來,花貓只能團成一團掛在枝杈上,瞇著水藍(lán)色的眼睛,聲音微弱。
忽然,一雙黑靴停在了灌木叢前,花貓立馬來了精神,扯著嗓子使勁叫。
只見一只手輕輕地伸進(jìn)來,溫柔地將它從枝杈里撈出。
“喵嗚~”
終于得救了。
還來不及高興,只聽一聲劈頭爆喝——
“你知道找你找了有多久嗎!居然躲這里來了!”
花貓?zhí)ь^,猛地瞅見對面滿是血腥的臉,害怕,連忙在那雙寬大的手里死命踢蹬爪子。
張君銘無奈地將花貓摟緊懷里:“你嚇到人家了?!?p> “喵嗚~”
“喵嗚個鬼喵嗚!爹被人打了還沒哭呢!”李重?zé)羯鷼獾貏e過頭去,想要找水洗洗。
巧的是,黑瘦管家這時候從側(cè)門出來。瞧見兩人,只當(dāng)沒有進(jìn)去,竟也不慌。
“兩位里面請,里面請,收容所,為您準(zhǔn)備好舒適的床單被褥,這里要關(guān)門了?!?p> 紅房子有自己專門的作息時間。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抱著貓進(jìn)了側(cè)門。
……
紅房子早已經(jīng)沒有傍晚的熱鬧,就跟死了一般,這里聽不出半點聲響。
走道上就如百年前一樣收拾地干凈如初,就連墻上的壁燈都換了垂吊款式,玻璃燈罩下散出的光柔和曖昧。
從身旁掠過,這座浮雕大門后就是曾經(jīng)紅房子主人的臥房,光從表面恢宏來看,難以想象里面是如何寬大舒適。
只可惜,這扇門已經(jīng)很久沒人開過了。
管家?guī)е舜┻^回環(huán)走道,來到一間不起眼的臥室前。
當(dāng)手握上門把時,張君銘神色一緊。
有哭聲!
虛無縹緲,讓人聽不真切。
就像是有人在附近暗自抽泣……
黑瘦管家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替他們打開了房門。
一股干燥的花香迎面吹來。
“兩位今晚就在這里休息,有什么事千萬,千萬……”此刻淹沒在黑暗中的黑瘦管家看上去有些陰沉地恐怖。
“千萬什么?”張君銘淡淡看了他一眼。
光線忽然又亮了些,黑瘦管家揚出笑臉:“千萬記得摁鈴,我隨叫隨到,隨叫隨到,隨時都在?!?p> 墻面有一個銀鈴,連接著曾經(jīng)的傭人房。
一旦響鈴,立馬就有人偶過來服務(wù)——這是李重?zé)粼?jīng)為了滿足隨叫隨到設(shè)下的道具。
懷中的貓在黑暗中默默地叫了一聲,似乎對此刻的寂靜頗感不安。
張君銘道:“知道了,有事會叫你?!?p> 耳畔的哭聲似有似無,黑瘦管家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一直立在原地,氣氛安靜而怪異。
此時,對面房間的門開了。
里面并沒有亮燈,從黑幽幽的房內(nèi)探出一顆頭顱,扒著門,滿臉陰沉。
“小聲點,吵死了。吵到我睡覺了。”
現(xiàn)在天不過剛黑透,算下來不過八點左右,那人看樣子似乎很久都沒有睡一樣,眼底一圈青黑。
剛想出聲,走廊盡頭又有一間臥室開了,從里走出一個披發(fā)的女人,晃晃悠悠背對眾人逐漸走遠(yuǎn)。
一時間,李重?zé)舨恢涝擉@好還是該怒好。
他的房子,這都……
住了一些什么玩意兒?
三十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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