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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卡牌開始的魔方游戲

第二章 舊區(qū)

從卡牌開始的魔方游戲 三十三城. 2136 2020-06-18 23:59:23

  當下兩邊巷子都沒有人,唯有花貓在劃拉腿掙扎……

  算了,這么做不好……張君銘收住了想拔刀的心思,轉(zhuǎn)而看向花貓。

  李重燈雖然不是個喜歡貓的人,他提溜著將花貓卷把卷把塞進懷里,在花貓的頭上拍了兩拍:“好好呆著!不要給我使壞。”

  花貓生無可戀地趴在重燈手臂上,一雙水藍色眼睛看向巷口,一副呆狀。

  “喵嗚~”

  順著窄巷走出去,就是一片較場,較場旁一堵石墻,墻上盡是一些駭人的涂抹。

  幾個黑衫男子便靠著墻竊竊私語,中間一名寸頭混混腿抵在墻上,指尖夾煙,見巷口有人出來,忙站直了身,喊道:“這較場不開了,要打架到別地方去?!?p>  看著過來的兩人也不像是要打架的,一時間,黑衫混混們紛紛把目光投在了兩人身上。

  一動不動。

  曾經(jīng)每逢日落,較場就是窄巷最熱鬧的地方。

  爆發(fā)矛盾的混混幫派喜歡上較場“解決問題”,有時候是一對一互毆,有時候則是一對多。

  呼喊,嘶吼,血和汗水刺激臺下看客神經(jīng),壓賭成了常事。

  較場很公平,打贏留下,打輸走人,打殘自負,就是不能把人當場打死——除非深仇大恨,不要命也無妨。

  如果張君銘沒有記錯的話,就在寸頭背后那面墻上還有一個挑戰(zhàn)榜單。

  上面記錄著較場個人單挑的最高紀錄。

  托李重燈的“?!?,張君銘曾不下三次高居榜單榜首。

  這可不是什么光榮的事。

  寸頭男子見張君銘走來,下意識地往旁邊避讓,眼神處于警惕狀態(tài)。

  從窄巷出來的人,都不好惹。

  “真是懷念啊,居然還能看到我們的名字?!崩钪責舨亮瞬翂γ娴幕遥[約還能看見上面的鬼頭涂鴉。

  當年他可是隨手抄起木棍就夠膽上去跟一伙人硬碰硬的,別說是一打二!就是一打三!一打四……

  當然,一打五就不行了。

  所以有無數(shù)次,李重燈最后都是吊著一口氣等隊長過來給他收場。

  為此,重燈挨了不少罵。

  但明燈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強者欺負弱者,他就不能沖上去欺負強者了?

  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李重燈一手撐在墻上,嘆上一口氣:“當年可真熱血啊,嘖嘖!可惜,現(xiàn)在老了……”

  如果再來一次,重燈肯定就沒這膽量往前沖,畢竟他現(xiàn)在知道了——

  拿木棍,是真的削不過人家拿大刀的。

  幾個黑衫混混聽見李重燈的感嘆,不禁面面相覷:“不到二十的年紀就扶墻說自己老了,那他們這群三十多歲的又是什么?”

  在榜單前停了好久的張君銘,收回了目光,他道:“走吧。”

  窄巷沒有可住的地方,但不代表他們找不到住處。

  畢竟,當年好歹也是在這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對這里很熟悉。

  穿過了較場,再往一段路就是“城區(qū)”。

  城區(qū)房子曾經(jīng)有地界劃分,一側(cè)住著富人,一側(cè)住著窮人,中間起一道帶刺電網(wǎng),防止兩區(qū)的玩家互通來往。

  房子外觀沒什么不同,都是鐵閘門,三層寬樓,偶見墻面有部分華麗裝飾。

  百年前,他們沒有地方住時,就徘徊在電網(wǎng)兩側(cè),時而翻到窮人區(qū)暫住一晚,時而翻到富人區(qū)蹭一夜,總能碰見好心的玩家愿意收留他們。

  “這地方是不是好久都沒有人來了啊?!?p>  李重燈踹了踹破舊的鐵閘門,塵土立馬順著閘門縫隙揚出,哐哐聲響在寂靜的城區(qū)回蕩。

  看不到人。

  這里的寬樓自從他們走后似乎就沒有人來住過。

  電網(wǎng)欄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只在原來地方留下一道黑黑的長印子。

  但愿里面的東西還能用。

  李重燈在心里抱了那么一絲絲希望。

  這時,從對樓的窗戶探出一個蒼老的身影來,他顫悠悠取出裂了一道縫的老花眼鏡,瞇著眼透過鏡片打量。

  “你們不用敲門了……快走吧……”

  蒼老的聲音勸道。

  李重燈抬頭,懷中的貓也抬頭。

  重燈心里納悶:“這誰?。俊?p>  “這里是流浪狗的地盤……”老頭仍努力地一字一句說清楚。

  流浪狗,又名“被魔方拋棄的野狗”,是魔方游戲中,除人偶、玩家以外的第三種特殊身份,是游戲的邊緣人。

  這種身份特殊在:玩家自愿選擇解除游戲契約,永遠放棄卡牌權(quán)利,不進輪次,不出輪次,以此換取一個保全自己的技能。

  流浪狗多數(shù)來自失去初始底牌的玩家。

  前面說了,無論集齊多少卡牌,只要初始底牌失去,則數(shù)據(jù)清零,需要等上數(shù)年才有機會重新派發(fā)。

  流浪狗無法參與游戲,失去卡牌的玩家也無法參與游戲。但只有真正解除游戲契約的才能被稱為流浪狗。

  失去卡牌的玩家則什么都不是,只能被稱為失敗者。

  失敗者有機會重來,而流浪狗則一輩子留在這里。

  百年來,自愿成為流浪狗的玩家不在少數(shù)。

  畢竟,人們永遠無法知道流浪狗身上帶的“保命技能”是什么,很有可能你這一秒把人殺了,人家下一秒能帶走你。

  所以。

  失敗者可欺,流浪狗不可欺,這是魔方玩家的共識。

  但偏偏,李重燈沒有聽見,回過身對著閘門又是一腳。

  很快,路口傳來了一陣凌亂腳步,與腳步聲混在一起的,還有金屬敲擊聲。

  張君銘開始意識不對,攔住李重燈:“別踹,有人來了?!?p>  “叮鈴~”

  掛在脖子上的金屬牌隨著來人的急促步伐不?;蝿?。

  流浪狗大多有一個身份牌,明晃晃地掛在胸口,每當集體行事時,為首的就會向?qū)Ψ搅脸龅跖?,彰顯他們的身份。

  似乎,擁有吊牌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只是今天,張君銘覺著吊牌上一晃而過的圖案有些眼熟。

  李重燈見人來,大咧咧迎了上去:“抱歉抱歉,我們剛從一輪游戲升上來,沒地方去,借個地方住一晚唄?!?p>  為首的看了看李重燈,又看了看后面的張君銘。

  “不行?!?p>  “為什么不行?”李重燈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絕對,跟你保證你明天回來東西是完好的?!?p>  為首的看了一眼被踢壞的大門。

  “就是不行。你們到別的地方去過夜吧,再不走我們就趕人了。”

  “你!大爺?shù)摹?p>  依李重燈的性子,多半是要看看哪里有木棍方便抄在手里了。

  懷中的貓被嚇著了,蹬了蹬腿,委屈:“喵嗚~”

  見重燈抱不住它,縱身一躍,落到地上,沖著另一方向奔去。

  “喂!”

  張君銘見花貓朝自己奔來,伸手一抄,重新抱在懷里。

  花貓繼續(xù)踢蹬爪子,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地方。

  張君銘看了看為首的壯漢,又看看了看李重燈。

  流浪狗從來沒有如此執(zhí)著到不惜與玩家發(fā)生沖突,心想不對。

  萬一鬧起來,憑重燈的性子怕是收拾不來。

  為此,張君銘覺得頗為頭疼。

  “重燈,我們另找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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