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肯定不會是張悟真的人?!眲⒔澚滔逻@么句話就回房間去睡覺去了。
一陣困意襲來,我吃了些東西便也回了房間。
……
濟南府的局勢逐漸穩(wěn)定下來,張悟真時不時地來客棧露個面,每次都滿面春風,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劉建棟依舊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看這濟南府也沒有我的用武之地了,就想著向劉建棟告辭,先行回京。劉建棟卻笑著攔住我,讓我晚些再和他一起回去。
我每天在客棧里百無聊賴,楊巒這小子以要回家看看為由倒是先行回去了。我便向劉建棟提出了想要每天跟著一起看看的想法,劉建棟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果,一天下來比起在客棧里閑著更加的無聊,劉建棟和別的掌柜談些生意我也插不上話,倒像是劉建棟帶了個侍衛(wèi)一般,不過倒是沒少蹭吃蹭喝。
閑了幾天,朝廷新任命的濟南知府可算是來了,劉建棟這幾日賣關(guān)子死活就是不告訴我這位上任的新官究竟是何許人也,這天倒是屁顛屁顛地招呼我去酒樓給新來的知府接風洗塵。
在酒樓坐了好一會,張悟真都快把酒杯捏碎了,這位新來的知府大人才算姍姍來遲。
我定睛一瞧,怎么這人如此眼熟?
知府大人和我們問候道:“下官見過張大人,劉掌柜、張鏢頭也是好久不見了啊?!?p> 我才算想起來這個干瘦的小老頭究竟是何許人也,原來是之前的保定知府張渾圓!也是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不過他在我的人生里分量倒是不輕。
我笑道:“原來是張渾圓大人,這些天劉掌柜和我當真是守口如瓶,原來是為了今天重逢的驚喜啊。”
劉建棟和張渾圓跟著大笑起來,張悟真在那里也跟著尷尬地笑了起來。
酒菜都已齊備,幾人酒杯相碰,這頓酒席算是開始了。
幾個人都喝得面紅耳赤,劉建棟舉起酒杯對張悟真笑著說道:“張總督,我和這張知府也算是老熟人了,這次是朱公子專門托朝中大臣把張知府調(diào)來此地協(xié)助您的。張知府可是個香餑餑,為了把他搶來差點和直隸總督鬧翻了。”
張悟真滿是笑容的臉一疆,半天沒說出話來。
張渾圓倒是先開了口:“下官定以朱公子和總督大人馬首是瞻。”
張悟真反應(yīng)過來,哈哈大笑道:“有張知府相助,想必是如虎添翼?!?p> 難怪張悟真如此失態(tài),估計他也沒想到二皇子會在拔除了王保疆之后立即安插自己的人,張渾圓的本事不知有沒有劉建棟吹噓的那么大,不過他來到此地想必是為了對張悟真牽制一二的。這么說來,袁因克在王開格身邊的作用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二皇子與張悟真才剛剛開始合作,有所防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話說回來,有幾個上位者是真正信任自己的手下的呢?或者說有幾個人是完全信任別人的呢?不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馬有韁狗有繩,朝堂之上不也一幫監(jiān)察官嘛,一個道理。
飯局的氣氛又恢復(fù)如常,要說這張悟真一點沒往心里去我是不信的,不過這表面功夫做得足夠到家,似乎一點不介意一般,該吃吃該笑笑。
……
酒足飯飽,幾人在酒樓門口互相告別。
第二天一早,張渾圓果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大早拜過印就把整個府衙清洗了一遍,全都換成了自己的人,連衙役都是他從保定帶來的。想來假以時日必然也會在軍中安插些人手。
張悟真的臉色想來不會太好看,雖然這些人的確不是他自己的人,但是張渾圓如此囂張也實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張悟真卻也不能如何,只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張渾圓之后就出去勘域訪賢,在濟南府城轉(zhuǎn)悠了一圈。
……
張渾圓也在濟南府安頓妥當了,劉建棟的所有任務(wù)也都已經(jīng)完成,我和劉建棟便向張悟真張渾圓兩位大人告辭回京。
我們途中先去了河間府,去尋正在家中的楊巒。我和楊峰老爺子一見面又攀談了半天,索性直接在河間過了一夜。
反正京城也沒什么急事。
深夜,我睡得正香,劉建棟來砰砰砰地砸我的房門。
我推開門,睡眼惺忪地問道:“怎么了劉兄?”
“朱公子的密信,叫我二人速歸!”劉建棟火急火燎地說道。
“信上沒說什么情況?”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邊穿衣服邊問道。
“沒說?!眲⒔潎@了口氣答道。
“先別急,既然朱公子還能派人送出信來,想來還有時間足夠咱們趕回去的?!蔽野参康?。
劉建棟又去把其他人都叫起來,我們住的客棧離楊巒家有些距離,我就托客棧掌柜的到時候知會楊巒一聲,讓他盡快回京。
深更半夜,坊門城門都緊閉著,劉建棟每遇到一處關(guān)卡都出示一次懷中的令牌,不知道是什么令牌,如此的好用。
我們一路快馬加鞭,每隔幾處驛站,劉建棟就用令牌的特權(quán)給我們換一次馬,速度比起往日趕路快上不少。
就這樣,深更半夜出發(fā),不到中午就已經(jīng)望見了京城城門。
我攔住劉建棟,劉建棟一臉急迫,問道:“張兄,怎么了?”
“不知京城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貿(mào)然闖入,怕是正中下懷?!蔽掖鸬?。
“可……朱公子那邊……”劉建棟猶豫道。
“朱公子的身份就是最大的憑靠了,想來如今的城里不會有人敢和朱公子硬碰硬的吧。”我說道。
“那照張兄這么說,朱公子是沒什么大事?那又怎會無緣無故叫我們回京?”劉建棟話里有些火氣。
我理解他急切的心情,沒有在意,說道:“先派個人進去瞧瞧情況吧?!?p> 最后劉建棟派了個伙計先行進入城中,了解了大概情況之后再出來接應(yīng)我們。
我們等了半天也不見這個伙計回來,眼看著就要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