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的牢籠很快準(zhǔn)備好,田大陰沉沉的目光籠罩著陸昊,似要喝他的血,啖他的肉。
陸昊卻是渾然不在意,笑瞇瞇地看著田大:“等你再受一道刑法,便知道厲害了?!?p> 一旁的獄卒已把燒紅的烙鐵放至空中,隱隱發(fā)紅。
站著的人都覺得火熱,溫度很高。
陸昊道:“這牢獄你平日里也難進(jìn)來,如今本公子幫你,這里面的好東西就都嘗嘗吧?!?p> 田大微微地咽了口唾沫,說不懼怕那是不可能的,之所以抵抗下去,那是因為心中有更重要的東西。
“你不能殺我!”田大虛弱地說道,想要虛張聲勢卻是沒有這個身體素質(zhì)。
陸昊微微一笑,只要肯開口,那便是勝利的第一步。
“是,我不會殺你,這么多囚犯都能抗下這烙鐵,我想,你也可以的?!?p> 田大虛弱地看了眼正在冒煙的刑具,聲音微微大了點:“我,我可以說,但你放了我。”
陸昊點了點頭:“這道菜先別上了,把人放到干凈的牢房中,我們來一場促膝長談如何?也算得上是禮賢下士了?!?p> 田大說完便沒有力氣了,而后被人架了出去,期間碰到了傷口還倒吸了幾口冷氣。
陸昊抬腳跟了上去。
牢房雖說被收拾過了,但對于陸昊來說也只是一個可以勉強(qiáng)下地的地方罷了。
田大被半死不活地扔在了稻草上。
“打算說了?”陸昊站著,問道。
田大忍住身上的痛意,慢慢地爬了起來,看著陸昊說道:“對,陸公子所料不錯,這些都是我做的,楊大人也是我殺的,咳咳?!?p> 陸昊道:“你在說謊?!?p> 言語之篤定讓田大心中一跳,卻還是死咬著不改口:“陸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若你不信,你可以去搜我家中的書信。草民背后的確有人,但那人一直是以書信聯(lián)絡(luò),從未有過以真面目示我。”
田大信誓旦旦地說道。
陸昊微微笑了笑:“可不見得如此。本公子調(diào)查過,你家只是一個普通的獵戶罷了,你會機(jī)關(guān)術(shù),會醫(yī)術(shù)嘛?忘了說了,光會還不行,得到大師級別的才可以?!?p> 田大雖不懂陸昊說的級別是何意,但整句話還是聽懂了。
“陸公子何意?殺個人罷了,要多少噱頭?”田大抽了口氣,“那把匕首也是那人拿給我的。”
陸昊搖了搖頭:“不,你肯定有能聯(lián)系他的方法,不然不可能通風(fēng)報信,而且如此之快?!?p> 兩人的話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上。
陸昊步步緊逼,田大卻是束手無策。
早在他心有懼怕的時候,便意味著常會后退。
“我,我不知道?!碧锎箅p目虛閃,左顧右盼了后說道,“反正人是我殺的,我承認(rèn)。”
陸昊蹲了下來:“他怎么威脅你?如果你說實話了,你的家人都活不下來?你便一口咬定人是你殺的?別天真了,本公子既然懷疑你了,讓你進(jìn)了這里邊。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是你,你會如何?”
田大猛然一驚,看向陸昊。
“不,不會,他不會的?!豹q如一只困獸一般。
陸昊站了起來,覺得田大的態(tài)度有些問題。
常理來說,這人知道幕后的兇手必定會除掉自己,要么抱著一起死的想法把兩人供出來,要么不相信陸昊所說閉口不言,可田大似乎是知道這人,關(guān)系還不錯?
“這人醫(yī)術(shù)高明,所謂兔子其實是障眼法,你們把毒藥分批放進(jìn)了水里,想營造出了瘟疫的假象,但是可惜,瘟疫成了真。朝廷派人下來賑災(zāi),本公子便懷疑到了瘟疫的源頭,而你,則是想要打消我的懷疑,故意把死兔子的出現(xiàn)往前推了幾年,讓我完全不知頭緒?!?p> “至于楊應(yīng),他是個貪官,還是個惜命的人。所以他一來楊縣,你們怕了。也許不對,他或許說了什么話讓你們?nèi)缤@弓之鳥,所以當(dāng)即,你去通風(fēng)報信。所以,楊應(yīng)也死了。”
“那人會不會在楊應(yīng)的賬本里?”陸昊低頭看了田大一眼,說道,“想來是沒有的,畢竟楊應(yīng)是個聰明人,知道好東西都會藏在腦子里??捎幸蝗藭?,你猜猜是誰?”
見陸昊猜的八九不離十,田大呵呵地笑了起來。
“寧偉?”田大看著陸昊,說道,“他們自以為是,其實他們自己才是螻蟻罷了。”
“陸公子,你是聰明人,為何還要趟渾水呢?”
“讓狗剩替罪風(fēng)平浪靜不是很好,何必呢?”
田大勸說著,他知道陸昊有武藝高強(qiáng)的暗衛(wèi)跟著,也不存在能殺死他的想法。
陸昊笑道:“本公子喜歡刺激,而且表面的風(fēng)平浪靜不代表我可以高枕無憂了,到時候查出來了咱們不還得見一見?”
田大仰身躺了起來,說道:“我的家人呢?”
陸昊笑道:“這不就來了?”
話音剛落,幾個女人和孩子便被獄卒拉著關(guān)到了一旁的牢房。
陸昊大聲吩咐了一句:“好吃好喝供著,若有一點差池太子會扒了你們的皮?!?p> 這話是故意讓他們安心的。
田大慢慢地開始說了:“他告訴我,我是血統(tǒng)高貴的皇室之子,只不過因為一場意外淪落到了民間?!?p> “這話你也信?”陸昊反問道。
田大自嘲一笑:“我自然不信,我還記得我爹我娘,怎么會以為自己是別人的種?”
“只是,當(dāng)時沒飯吃了而已,你看他們,現(xiàn)在長得這么好,多虧了那個人?!?p> 陸昊無言以對。
“原本,我也不想為禍鄉(xiāng)里,可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把柄,我逼不得以……”田大緩緩道,卻又被陸昊打斷。
“不,你前面是不是少說很多?”
田大磨了磨后槽牙,看了眼旁邊的牢房,似乎要透過這一層厚厚的墻壁看見什么,最終無奈道:“原本是慈縣人,欠了許多的賭債,是那人找到我,并幫我還了賭債。還說我可以找縣令大人也就是楊應(yīng)合作,餡餅從天上掉了下來,我便接了?!?p> “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