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聽完一陣點點頭,還好奇的往南側(cè)的雅間多瞅了幾眼,可見那個神秘男子又答對了。
水黛卻是十分懊惱。這好端端的,說書先生出這么難的題,簡直是一點參與感都沒有,于是杏眸瞪了說書先生一眼,示意他出簡單些。
說書先生收到水黛的眼神,點點頭,表示他懂了。
水黛曾囑咐過他,讓他做好準(zhǔn)備,又說道拔得頭籌的可以白吃白喝個一年整。
于是他私以為水黛的意思是讓他把題出得難些,不能讓別人得到這個機(jī)會。接著在這人連著答對兩題題后,又不經(jīng)意看見水黛一臉惡狠狠的等著自己。
不是他自夸,他出的題本就不簡單,先前還信心滿滿,現(xiàn)在卻被折了幾分。
后連接連這幾道題,果然不出意料,都是那位沒露面的男子皆數(shù)答對,奪得了魁首。引得說書先生被嚇得連連后退幾步,對這個神秘男子多了幾分敬仰。
“這人不簡單?!变m見猜燈謎算是完了,一會就是出去放花燈了,于是尋思著如何悄無聲息的溜走。
“對啊,我好想見見他?!彼旌驼f書先生一樣,也被神秘男子所折服,一臉激動的說道。
“去吧去吧,你是茶館老板娘,見見客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边@水黛一走,她就正好趕緊上樓去。
水黛笑得花枝亂顫,起身抬腳就要走。
卻只見那個二樓雅間的門忽是開了,走出一個白袍男子,面若冠玉,眸子里似是帶著春風(fēng),溫潤如玉。
好一個俊美男子,水黛看直了眼去。
只見男子走出幾步到了二樓圍欄,看著大廳里的水黛,拱了拱手:“水黛姑娘,小生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但說無妨?!彼煲荒槹V漢,洄蘭也抬眼看了看這個男子,不知道他想求些什么。
男子見水黛爽快,笑了笑:“不知可否用這個頭籌的獎勵,換一個同洄蘭姑娘同品一壺香茗的機(jī)會?!?p> 水黛肉眼可見的愣了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于是只能忍痛割愛:“可以......”
看戲看到自己頭上,洄蘭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本還想借機(jī)溜走卻又被這男子叫住。
可以什么可以。洄蘭白了一眼水黛,起身剛想拒絕,還未開口就聽一女子尖叫聲傳來。
洄蘭和水黛交換了一個眼神,連走樓梯都省了,連忙飛身上了二樓。
東面的雅間門口,翠翠嚇懵了,整個人癱在地上。
洄蘭走到翠翠身邊,將她扶起來,只見雅間內(nèi)一男一女皆是爬在桌上,口吐鮮血。
“我換茶水路過東廂房幾次,卻見客人一直沒有動靜,一壺茶水也沒叫換過,甚至連說話聲音的聽不見,于是就開門來看,一開門就看見這個......”
翠翠驚魂未定,磕磕絆絆才把話說完。
洄蘭已經(jīng)將兩個人檢查完,皆是沒有了氣息,眼圈發(fā)青,嘴唇發(fā)紫,像是中毒所致。
“是毒?!变m只說了兩字,卻把眾人嚇了一跳,好好的在春意茶樓里被毒死,那一定是吃了茶樓的東西。
南淮城一向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又安居樂業(yè),很多人,活了小半輩子還沒見過橫死的人,皆是嚇得不輕。
一些失去理智的客人已經(jīng)亂了起來:“春意茶樓殺人啦,殺人啦?!?p> “吃了茶樓的東西被毒死了,這茶樓蓄謀不軌啊?!?p> 周圍亂糟糟的吵得洄蘭頭疼,洄蘭伸手揉了揉。
只見水黛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都給老娘閉嘴!”
眾人皆被鎮(zhèn)住,何時見過笑相迎的水黛如此兇狠的一面,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水黛。
“我這茶樓東西沒問題,別在那一個勁瞎說。”水黛瞪了眾人一眼,走到洄蘭身側(cè),扯了扯洄蘭的手。
“快想想辦法?!彼煨÷晫︿m說道。
“可是人是死在茶樓的,春意茶樓一定脫不了干系?!庇腥碎_口,有些不饒不休的意味。
“我.....”水黛被激出一身暴脾氣,這么久了還從未遇到過這一的事情。
洄蘭又拿出銀針,在桌上的吃食上都試了試。
“大家先冷靜冷靜,倘若春意茶樓的人有嫌疑,那些吃食我們也吃了為何沒事。此外為何又這么大張旗鼓的邀我們來,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殺了。最后還是茶樓里的小二發(fā)現(xiàn)了兩人并呼救的?!?p> 說話的正是剛才猜燈謎拔得頭籌,想邀洄蘭共品香茗的白衣男子。
聽完男子的分析,眾人這才緘默不語。
洄蘭查驗完桌上的吃食,確定并沒有下毒的跡象,又扒開了兩個死者的口鼻,用銀針去試,皆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于是喚來水黛問:“他們是哪戶人家?”
這可把水黛難住了,這茶樓人來人往的,若非是長得極為深得她的心,就好比方才那位白衣公子。否則她是壓根記不住的,更別說眼前的這個老頭子和這個婦人了。
“這得問翠翠,我也記不過來?!?p> 水黛同洄蘭說話的時候,忍住了方才的怒氣,神情倒是正常了許多。
洄蘭睥睨的看一眼水黛,想喚翠翠過來,卻不知那個白衣男子何時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這位是江之鶴江大人,另外這個應(yīng)是他的妾氏?!?p> 男子看著洄蘭,笑著道。是南淮城男子特有的一種氣質(zhì),謙遜又溫柔。雖是初見,卻能給人一種放松又舒服的感覺。
洄蘭點點頭,沉思一會兒,直接朝著男子問道:“你可知他家住那?”
男子隨即說出了一個地名。
“我去看看,水黛這邊你來處理吧。”洄蘭說罷就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茶樓門口,覺著有人一直跟著自己,本以為是水黛,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竟是那個白衣男子。
“我自己去便可?!?p> 洄蘭淡淡道,禮貌又疏離。
“他是城主的臣子,家里有許多家丁,你沒有搜查令,硬闖不進(jìn)去?!蹦凶由锨皫撞?,像是要和洄蘭一同前往的樣子。
走出幾步卻沒見洄蘭跟來,不解轉(zhuǎn)頭看去,可是哪還看見什么人啊,方才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然無聲無息就消失了。
男子這才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方才謙謙公子的感覺頓時消散無存,只聽他低聲道:“呵呵,有意思。”
其實方才洄蘭本想開口拒絕,卻忽然瞟見一勾魂使者從眼前略過,一時只顧著追人,竟然忘記了說話。
不過這個南淮城輕功了得的不在少數(shù),想必那個白衣男子應(yīng)該不會想到別的方面而起疑心才是。
洄蘭心里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