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暴走的男主和男配
包圍基地里現(xiàn)在到處都是綠色。
土地上,磚石地上,墻面上,屋頂上,甚至是那些冒著濃煙的建筑物上。原本五顏六色的建筑、原本灰黃的土地,原本微紅的磚石,現(xiàn)在全部都被綠色覆蓋。甚至很多戰(zhàn)斗后的尸體和受傷的人,身上也鋪滿了綠色。
綠色的草,綠色的藤蔓,綠色的植被在瞬間扎根,拔高,粗壯的根系頂破厚重的磚石,而巨大的樹冠張揚伸展,將鋼筋水泥的包圍基地,變成了根系盤糾的原始森林。
玄釉扒開一根纏在身上的藤蔓,將那些已經(jīng)深入傷口中的細細根系撥了出來。他能聽到身邊有呻吟的聲音,有一些重傷的獸人被藤蔓包裹著,成為一團綠人。
他向著前方望過去,能夠看到光芒閃動,那個看起來像是比他還年幼的少年站在一顆巨大的樹冠處,神色冷漠的向下俯視廣場。他黑色的長發(fā)隨風廢物,一雙眼眸如同來自地獄的漩渦。他站在那里,像是神靈俯視人間。
“S級異能者?!毙园l(fā)出了一聲嘆息,努力壓下胸腔里的苦澀。
高高在上的少年揮舞了下手臂,無數(shù)藤蔓如同靈蛇扭動,向著那些還在掙扎的庇護所戰(zhàn)士們探去。這些藤蔓帶著尖刺,打在皮膚上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連皮帶肉要帶下一條。
朱云絮和銀杏攀在一頭飛行的蟲族身上。無數(shù)藤蔓在他們身后狂舞,不停的抽打著。朱云絮現(xiàn)在早就傷痕累累,銀杏左手不正常的扭曲著,只有一只手能抓住蟲殼。
絕大多數(shù)的藤蔓都在向著銀杏攻擊。
玄釉一瘸一拐走到廣場中央時,楊清檸正從他身邊沖過去。他聽到楊清檸的怒吼聲:“銀杏,你把柳依依抓到哪兒去了!”
隨著他的吼聲,那條矯健的身形炸彈一樣的彈射而起,重重的撞上那只逃竄的蟲族。
蟲族發(fā)出一聲悲鳴,一蓬綠色的汁液噴灑而出。而后,是銀杏的一聲慘叫:“不,云絮!”隨著她的慘叫,那道纖細的身影被朱云絮一把從蟲族身上推了下來。
綠色的藤蔓如影隨形,將銀杏層層包裹,拎到了半空。玄釉看著面前發(fā)生的這一切,看著何靖枝和楊清檸那強悍的戰(zhàn)斗能力,無以倫比的希望自己能夠成為A級以上的異能者。
只有足夠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珍寶,而不是眼看著她被蟲族擄走……
楊清檸和何靖枝將所有后續(xù)工作交給了果果。
看到朱云絮和銀杏借用蟲族逃跑,兩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和蟲族勾結(jié)?不過在用異能拷問銀杏后,楊清檸才發(fā)現(xiàn),銀杏完全聽朱云絮的,到底怎么聯(lián)系蟲族,蟲族在哪里,人去哪里了,她完全不知道。
“云絮……”傷痕累累,滿臉血污的女人躺在小屋中,兩眼失神,口中喃喃低語:“你那么愛我,怎么會拋棄我呢?”
“他愛你?他只是利用你?!睏钋鍣幱眉埥聿林郑荒樌淠?,“那個男人誰也不愛?!?p> “哈哈哈,咳咳,哈哈,”銀杏虛弱的笑起來,“對,他也不愛柳依依。他把柳依依獻給蟲王了,那個女人回不來了……”
“啪”的一聲鞭響打斷了銀杏的話,何靖枝看著銀杏臉頰一瞬間的扭曲,開口:“聰聰呢?”
“當然是,被蟲王吃了啊。”銀杏全身痛的麻木,嘴角卻高高揚起,“何靖枝,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又怎么會讓你好過呢?”
何靖枝冷冷的看著她,甩手轉(zhuǎn)身就走。已經(jīng)過去一整天的時間了,他已經(jīng)不準備浪費時間在這個女人是身上。
無論鮑聰聰在哪里,他都會把她找出來的。
鮑聰聰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還是一只幼獸。
柳依依思考的時間并不長,當她暫??奁臅r候,一只體型半人高的蟲子送來了粘稠的食物,并同時采集柳依依的鮮血。當然它采集的方式不太文明,柳依依全身發(fā)抖,連東西都吃不下。
“聰聰,”柳依依眼睛紅腫,臉色蒼白,手指血剛剛止?。骸皠e怕,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鐵門又被推開了。夢筑和兩只半人高的蟲子進了房間,目光直接落在柳依依的身上。
鮑聰聰努力縮起身體,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試過了,”夢筑口氣漫不經(jīng)心,“你的血液對于蟲族并沒有特殊的能力。當然,也可能是血量不夠,或者需要什么特殊條件……你說,是什么原因呢?”
“我不知道?!绷酪浪浪酪е麓剑拔也恢滥鞘窃趺椿厥??!?p> “我會幫你想起來的?!眽糁]了揮手,一只蟲子爬行過來,兩只細長的觸須向著柳依依懷中的鮑聰聰卷了過來。
“不要,”柳依依那點微弱的冷靜瞬間崩了,她驚恐的看著鮑聰聰被蟲子抓走,聲音都在顫:“聰聰,聰聰,把她還給我!”
鮑聰聰在心中掩面。
完了。
她能夠感受到夢筑的目光像是一根針,直直的刺過來,刺得她頭皮發(fā)麻。她現(xiàn)在有點后悔她名字沒改這件事了。
柳依依身嬌體弱,連個五歲的獸人都打不過,更別提和蟲族爭斗了。鮑聰聰身子一擋,瞬間從那個軟綿綿的懷抱中懸空起來,然后被人夾在腋下。
“尊敬的女士,你好好想一下吧?!眽糁f完,帶著鮑聰聰就走出房間。被外面的陽光一刺激,鮑聰聰眼睛一酸,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然后,她就被人粗魯?shù)膿ピ诘厣稀?p> “真巧啊?!眽糁痈吲R下的看著鮑聰聰,“我終于找到你了。”
“找我個毛線?!泵鎸κ烊?,鮑聰聰也不裝四歲小孩。她翻了個白眼,拍拍身上的土翻身坐起來。
夢筑叉著手,笑盈盈看著鮑聰聰,嘴里的話和他的表情沒什么關(guān)系:“怎么,你不怕我現(xiàn)在弄死你嗎?現(xiàn)在弄死你,這個賭我就贏定了。”
鮑聰聰特別誠懇的看著他,說:“不好意思,我真不怕??吹侥阌H身下場,我就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你那個構(gòu)族,在哪呢?”
不出意外的,鮑聰聰看到夢筑臉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