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您是說,我等也將擁有自己的土地?”
那十個老人聞言,渾身一顫,其中一個老人,滿臉不可思議之色的說道。
“沒錯,從今日起,你等也將擁有自己的土地!”
嬴守點頭,淡笑道:“朕說了,朕從不輕易賞賜別人。”
“然今日你等能主動投入我大秦懷抱,朕十分欣慰,關(guān)于分田分地之事,本應(yīng)交給后續(xù)官員打理,然作為賞賜,朕今日決定,大軍再次停留三日,成立府衙。”
“今日召喚你十人前來,便是希望你十人能將這個消息擴散出去,告訴泰禾城子民,三天之內(nèi),可前往我大秦在泰禾城新成立的府衙領(lǐng)取屬于自己的田地,可聽清楚了?”
那十個老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面紅耳赤,仿佛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
“我……我們終于有自己的田地了!”
忽然,其中一人大叫一聲,猛地仰頭倒下,盡是直接興奮得氣絕而亡。
“怎么回事?”
“來人吶!”
嬴守皺眉,沉聲喝道。
話音落下,只見門外十幾個黑甲沖進來,連忙攙扶著老人。
其中一人伸手在老人的鼻息間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老人已經(jīng)斷氣,不禁看向嬴守,道:“陛下,此人斷氣了!”
嬴守皺眉,連忙道:“快傳醫(yī)師,看看是怎么回事?”
“諾……”
其中一名黑甲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沒一會兒,醫(yī)師到來,診斷一番,看向嬴守,搖頭道:“啟稟陛下,此人年歲已大,本就到了不惑之年,行將就木,方才受到刺激,興奮過度,以至于氣絕而亡!”
其余九個老人看著失去的老人,都不禁滿臉悲哀,聞言,一個個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嘆息一聲。
他們十分能體會這死去老人的心,一個從小到大,再到老,一輩子做別人田傭的人,有一天忽然知道自己也有了天地,這等興奮,簡直超乎常人所難以想象。
“哎,如此好事,沒想到竟鬧出人命,倒是朕的罪過了!”
聽到老人的死因,嬴守忍不住苦笑。
其余九個老人見狀,連忙開口道:“陛下言重了,他乃興奮而死,也算死有所歸,我等叩謝陛下還來不及。陛下放心,我等立刻把這個消息傳達下去,絕不會耽誤陛下行軍!”
嬴守點頭,道:“既然如此,你等先行下去吧!”
“諾……”
九個老人應(yīng)了一聲,毫無半點遲疑,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里。
隨著這些老人離開,嬴守立即召集朝會。
“任囂,傳令下去,大軍近些時日征戰(zhàn)辛苦,先休息三天?!?p> “另外,這三天之內(nèi),從軍中挑選出一些能人,負責為泰禾城百姓分配田地?”
會議上,嬴守直接對任囂下令道。
“諾……”
任囂抱拳應(yīng)諾,然眉頭卻是緊鎖。
在這朝會上,人并不多,除嬴守之外,也就任囂、屠睢、烈陽、李元霸,銀月等人。
這些人,除銀月和李元霸之外,其余三人皆是軍中大將,手握軍權(quán),真正的會議,還是為這三人而開。
烈陽和銀月得知嬴守要親自為百姓分配田地,皆心中忍不住激動,尤其烈陽,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然屠睢、任囂二人卻似乎有所心事,一直愁眉不展。
“任囂將軍、屠睢將軍,瞧你二人眉頭緊鎖,似有不快,莫非對朕的決定有什么不滿?”
見狀,嬴守皺眉問道。
“陛下,有句話任囂不知當講不當講!”
任囂猶豫片刻,抱拳說道。
“但說無妨!”
嬴守大袖一揮,十分大氣道。
“是這樣的,陛下,今日泰禾城百姓反戈一擊,于我大秦來說,的確是天大的好消息?!?p> “今日有泰禾城百姓與我大秦遙相呼應(yīng),他日自然還有其他百越子民與我大秦同氣連枝。然有一點,不知陛下想過沒有?”
任囂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對,陛下,這也是末將心中所想,不知陛下可有想過,今日,吳越百姓能背叛他們的王,若是他日,我大秦遭逢強敵,這些人是否也會效仿今日,通敵叛國?”
一旁,屠睢接話,一臉擔憂的說道。
此言一出,現(xiàn)場氣氛瞬間僵硬下來。
“陛下,末將認為大元帥和屠睢將軍此言純屬多余,這吳越百姓的處境,陛下親眼所見,他們乃是因為逼不得已,才投靠我大秦?!?p> “我大秦真心對待他們,他們豈能做出通敵叛國之事?”
一旁,烈陽臉色一變,趕忙說道。
百越各族,雖然分屬各國,烈陽屬曾經(jīng)的南越,而如今的泰禾城百姓卻隸屬吳越,然在對待百越之外時,卻是同氣連枝。
如今,吳越戰(zhàn)敗,百姓能獲得皇帝陛下的仁德對待,這是他最期盼的結(jié)果,若是此刻因為任囂和屠睢的一番話改變這一切,他決不能答應(yīng)。
“烈陽,你這番話倒是說得好聽。今日他們迫不得已,通敵叛國,若這也能成為借口,是否來日,他們依舊可以用迫不得已,背叛我大秦?”
屠睢冷哼一聲,瞪著烈陽說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
烈陽眼睛一瞪,眼中燃起怒火。
一旁,銀月眉頭緊鎖,忍不住看向嬴守。
她很清楚,隨著這番話提打開,吳越百姓的處境又處在了風口浪尖上,究竟會發(fā)生何等變化,還得看嬴守這大秦皇帝陛下才行。
沒有他的旨意,無論任囂,屠睢和烈陽再怎么爭吵,都是無濟于事,一切還得聽他的。
“烈陽將軍,本帥知道你乃越人,如今心想?yún)窃?,無可厚非。”
“然本帥與屠睢將軍所言,也并不是不可能發(fā)生,行軍之法,最主要的便是料敵于先,居安思危,若連這點都做不到,又如何能沙場征戰(zhàn)?”
任囂看向烈陽,沉聲道:“記住,這是在各抒己見,并不是強詞奪理!”
“我……”
聞言,烈陽頓時啞語。
不可否認,在戰(zhàn)斗力上,他絕對要比任囂和屠睢加起來都強,但要論官場進言,他絕不是二人的對手,這二人隨便一番話,都能打擊得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