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么說,您并沒有被那趙佗困住?”
郡守府大堂之中,嬴守高坐上位,許褚和狄仁杰二人站在下方。
經(jīng)過狄仁杰一番講解之后,許褚也算了解了這段時(shí)間發(fā)生的事情,頓時(shí)有些懵逼的問道。
“你覺得呢?”
嬴守有些無語,憑借他的能力,千軍萬馬,皆能屠殺殆盡,非十萬人不可敵。
即便沒了胯下龍血戰(zhàn)馬,但即便對方數(shù)萬大軍,他打不過,難道還逃不了?
龍游九天,其實(shí)說困就能困得住的?
“這么說,我……我錯(cuò)怪趙……趙佗趙大人了?”
許褚見嬴守面色陰沉,十分嚴(yán)肅的摸樣,臉色豁然一變,忽然間有種小孩子做錯(cuò)事被大人抓到的感覺。
雖然他之前是心急如焚,為了皇帝,見人就砍,尤其見到趙佗,更是毫不留情。但若是自己真誤會了趙佗,又把人給打成那樣,那錯(cuò)誤可就大了。
說到底,人家好歹是朝廷中人,在大秦律令之中,百姓犯法,朝廷沒有證據(jù)尚還不能獨(dú)斷專行,想怎么懲戒就怎么懲戒,更不要說還是朝廷官員,而且是長官一方的郡守,其手下更是手握六十萬大軍。
他的身份放在朝廷中,或許還不夠高,但他的影響力,在朝廷中,絕對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號稱掌管天下兵馬的大元帥,尉繚子,與其相比,影響力都要弱上三分。
在無憑無據(jù)的情況下,廢了這樣一個(gè)人,可以說,按照朝廷律令,他許褚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贖罪的。
“你覺得呢?”
嬴守目光一挑,無聲無息的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冷冷道。
“我……”
許褚心中一驚,這已經(jīng)是嬴守第二次說著四個(gè)字,這分明就是準(zhǔn)備嚴(yán)懲的前奏啊。
“啟稟陛下,趙佗大人求見!”
就在這時(shí),外面一個(gè)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抱拳躬身道。
“趙佗來了?”
許褚心中又是一驚,這家伙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他不來,自己好歹可以解釋解釋,他要是來了,皇帝看到他的傷勢,再加上他的憤怒,非得讓皇帝把自己砍了不可。
“陛下,先別讓他進(jìn)來,你先聽我解釋!”
許褚雖不懼生死,但要是就這樣死了,那也太不甘心了,當(dāng)即連忙說道。
“大但許褚,陛下也是你能吩咐的?”
一旁,狄仁杰看了看那護(hù)衛(wèi),忽然厲聲喝道。
“狄大人,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
許褚傻了,方才狄仁杰看自己的眼神,分明還是和藹可親的,怎么這轉(zhuǎn)瞬之間,就變了一個(gè)顏色?
“許褚,有什么要解釋的,等趙愛卿進(jìn)來,同樣可以解釋。你今日所犯罪行,自己去與趙將軍交代吧!”
嬴守冷哼一聲,大袖一揮,道:“宣!”
“諾!”
那侍衛(wèi)聞言,頓時(shí)應(yīng)了一聲,喝道:“宣趙佗趙大人上殿!”
“陛下,我……”
許褚見狀,頓時(shí)就急了。
他雖然腦袋木訥,但可不傻。
對方被自己砍掉一只手不算,還被自己把耳朵都給切了下來,雙腿更是直接讓馬踩斷了。
這要是讓對方處置自己,非得將自己大卸八塊,千刀萬剮了不可。
然而此時(shí),嬴守卻絲毫不給他解釋的機(jī)會。
隨著嬴守一聲令下,片刻之后,便只見大堂門外,八人抬著一個(gè)巨大床榻,緩緩走了進(jìn)來。
在床榻上,趙佗渾身包的跟個(gè)木乃伊似的,簡直就是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趙愛卿!”
嬴守看到這一幕,滿臉痛苦之色,似乎十分心疼臣子變得如此摸樣,整個(gè)人連忙起身,來到趙佗床榻旁,看著床上連起身都做不到的趙佗,叫道:“趙愛卿,你怎的傷得這般摸樣?”
“陛下!”
趙佗此刻紅著眼,眼中帶著憤怒,又帶著深深的不敢,與此同時(shí),還不得不壓制,就這樣緊緊盯著嬴守,道:“陛下,贖臣身體不便,不能行禮了!”
“哎,趙愛卿此話何意。你都這般摸樣了,豈能再行大禮。怎么樣,可還難受?”
嬴守一臉心疼的摸樣沉聲說道。
“陛下,臣……”
趙佗差點(diǎn)哭了,這皇帝的話說得挺感人,但聽起來咋就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呢?
自己手被砍了,雙腿斷了,耳朵都被削掉了,能不難受嗎?
“哎,好了,趙愛卿,你的情況朕看在眼里。許褚這混賬東西,簡直大逆不道,竟敢如此傷害我大秦忠臣,簡直其心可誅。”
“這樣,現(xiàn)在他就在此,朕將他交給你,隨你處置!”
說著,嬴守猛地轉(zhuǎn)身,背對著趙佗,喝道:“許褚,還不快快滾過來向趙佗將軍請罪!”
許褚渾身一顫,看了看嬴守,又看了看趙佗,心中簡直五味雜陳。
他深知,倘若此刻讓趙佗給自己定罪,自己必死無疑。
然而,那對嬴守本能的忠誠,卻令他無法興起反抗之心。
“諾……”
許褚十分不甘,應(yīng)諾一聲,終究還是走了上來。
“趙佗大人,許褚方才誤會你了,沒想到竟是這般局面。許褚在此向你賠罪,要?dú)⒁獎(jiǎng)?,悉聽尊便!?p> 許褚來到趙佗跟前,抱拳沉聲說道。
“這……”
趙佗眉頭緊皺,在看到許褚的瞬間,他眼中怒火,幾近將自己燃燒。
要說不痛恨許褚,絕對是假的。換做任何人,被人打成這般摸樣,那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可看了看嬴守,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心中憤怒,閉著眼睛,聲音顫抖道:“陛下……臣……臣……臣感謝天……天恩……然……然許褚將軍……許褚將軍乃陛下愛將……豈是……豈是臣說處置便能處置的?”
“臣莫說受點(diǎn)傷害,即便……即便死于許褚將軍刀下,也絕不敢懲戒陛下的愛將!”
說著,兩行熱淚從他的眼中話落,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番違心的話說出來,對于他來說究竟有多煎熬。
“哎,趙將軍,朕既然說將他交給你處置,你便隨意處置,莫要考慮朕的想法!”
嬴守回頭,一臉心疼的摸樣道:“我大秦功臣,若受了委屈還得不到宣泄,那朕豈不枉為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