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風玄的傳話,山洞中幾只幽勾更是氣憤,不過也有些無奈。他們若是知道對方就只有兩個人,且沒有什么特別的依仗,直接就沖到兩人面前去了,又何須如今這般糾結。偏偏他們不知對方底細,就難免擔心遭受無法承受的損失。
最終,他們決定做兩手準備。一是備好風玄索要的資源,若確實不可敵就交出資源。二則是集結大量高手,去見見對方,探一下對方是有何依仗。其族中強者,雖絕大多數(shù)鎮(zhèn)守四方,但也有不少留在領地中央?yún)^(qū)域,以便隨時支援四方,所以他們很快便集結百多位煉精境界圓滿的強者。
他們也不耽擱,準備好后立即向風玄和尹秀柔所在方向奔去。兩方相距千里有多,而且準備風玄索取的資源需要些時間,所以一行幽勾堪堪在風玄規(guī)定的時間來到他倆所在方向幽勾族領地的邊界?,F(xiàn)在雙方距離仍有五里左右,交流顯然不適合靠直接吼,幽勾大首領接過守在此處的幽勾強者遞來的傳聲珠,說道:“你們要的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在這里,自己來取吧?!?p> 尹秀柔看著來勢洶洶的百多只幽勾,不由有些擔憂,拉著風玄的手微微用了點力,風玄轉頭對她笑道:“不用擔心,他們此時估計怕得要死呢。再說了,就算他們沖過來,我們直接跑路就是了。我們有飛行傀儡,他們連我們影子都摸不到。”
他雖然是打算通過激烈戰(zhàn)斗錘煉己身,但也不可能沒有分寸。群山中幽勾至少上千萬只,其中青壯至少過半,強過他倆的就算是萬里挑一,也不是小數(shù)目,所以他怎會跟對方硬拼?他微微一笑,以行牌傳聲道:“我是讓你們跪送到我面前,不是要到你那狗窩做客的。要我自己來取,你是準備你們族人死絕嗎?”見那幽勾沉默不言,他又威脅道:“時間不多了,馬上派代表送來?”
顯然,對面的幽勾都被徹底激怒了,他們群情激奮,嚷嚷著要一起沖過來。讓眾幽勾發(fā)泄一會兒,那首領才止住他們的吵嚷,嘲諷道:“原來是個膽小鬼,資源擺在這里都不敢來取,我還以為有多大本事?!憋L玄也不意外對方的羞辱,冷酷道:“很好,我會讓你將本大人的本事看得明明白白?!?p> 說完后,他拉著尹秀柔直接離去,當然,他不是真的離開,而是來到他們之前找好的藏身之地。他此時也不著急,他要慢慢炮制這些幽勾,讓他們在擔驚受怕中,在憤怒無比卻無法發(fā)泄中精神崩潰,然后乖乖交上他想要的東西,乞求他的寬恕。
若是別人知道他的想法,可能會覺得他太殘忍太瘋狂。但是在他看來,對敵人,又何必講什么仁善,自然是讓對方越痛越好,越怕越好。再說,如果異地而處,這些神族妖族會跟他們人族講仁善嗎?那是癡心妄想。因為如果這些神族妖族講仁善的話,之前就不會趁人族虛弱時來侵略人族,更不會想著把人族變成他們奴仆肉食種族。既然對方犯罪在先,那么他就認為自己不管怎么對付對方都沒問題。
一眾幽勾見他倆如此簡單說兩句話就逃了,一時間滿是詫異,對他倆的行為很是不解。其他的試煉者,都是偷偷潛伏進他們的領地進行盜獵盜采,一被發(fā)現(xiàn)就溜之大吉。而這兩人行事方式卻完全相反,什么都沒做就在外叫囂,像是故意要告訴他們他來了,這勉強可以看作是他倆想要正面挑戰(zhàn)他們幽勾族。然而他們幽勾族的人還未出動,他倆就逃跑了,這就讓他倆顯得既傻又膽小。
大多幽勾心中生出些鄙視與不屑,認為他倆并無什么能耐,只會虛張聲勢而已。但也有不少理性點的,認為這人族試煉者顯然不會善罷甘休,十有八九還有什么陰損計劃。這次會是誰遭殃呢?對方說了要讓他們幽勾族付出慘重代價,那么肯定不會就獵殺他們一兩個族人,這次遭殃的族人肯定不會少。所以他們這里氣氛變得有些異樣了,驕狂中夾雜著擔憂。
很快,幽勾族首領做出安排,讓二十只幽勾強者來到風玄和尹秀柔之前所到的那座高山查看。想要看看兩人是否有在這山上做什么布置,也看看被他倆扣留的三只幽勾是被他倆帶走了還是被殺死在了山上。然而這些幽勾剛到山頂,就被眼前景象嚇得差點退下山去。之前放哨的族人竟遭受如此酷刑!一個個都被開腸破肚,骨肉分離,且骨頭被敲碎,全身的肉都被切成了薄片,肉片由經(jīng)脈或薄膜串聯(lián)。胸腹中各種器官被掏出來排列整齊,并且這些器官也被切片,也是由經(jīng)脈或薄膜串聯(lián)。偏偏這三只幽勾還都活著,而且意識好像還很清晰。這讓他們看得頭皮發(fā)麻,全身冒冷氣。這個人族試煉者到底是個什么魔鬼?怎能如此兇殘,自己要是被他抓到會被折磨成什么樣子?
他們馬上派出一只幽勾回到族中,叫來幾位首領。這些首領之前在來的路上雖已聽說了三只幽勾的遭遇,但現(xiàn)在親眼看見這場景,他們的心理還是免不了大受震撼。這讓他們憤怒無比,同時也遍體生寒,心驚肉跳。沉默一會兒后,皆咆哮連連,既是泄憤,也是祛除心中的惡寒與害怕。
他們的咆哮,遠在十多里外的風玄和尹秀柔兩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因為風玄在山上留有傳聲珠。風玄面露微笑,而尹秀柔則是一臉好奇,疑惑問道:“你做了什么?他們怎么會如此憤怒?”這些幽勾所見,連尹秀柔都沒有看見,當時風玄將她眼睛蒙住了,不準她看。當時她只是聽見被抓的幽勾氣息起伏劇烈,感覺他們心緒也極為緊張害怕,顯然是風玄在對他們施展酷刑。他們無法發(fā)出聲音,應該是風玄一開始就破壞了他們的聲帶。但是怎樣的酷刑,她卻無法想象,以為最多割他們幾刀。
風玄高深莫測笑道:“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處境而已,豬玀就該有豬玀的樣子,不該對我等的要求有絲毫的異議?!币娝绱耍闳嵋膊辉俣鄦?。她知道,風玄都是為她好,怕她接受不了那些殘酷與血腥場景,心中留下陰影,他想讓她心中只有美好。不過她還是覺得風玄低估了她,他若是對那些看起來像人的種族施展酷刑,她或許會生出些不忍。但是這幽勾族,乃是兇獸形象,對他們施加酷刑,在她看來也就跟廚子解剖切割家禽家畜一般。
幽勾放哨的山頂,近三十只幽勾咆哮一陣,又陷入沉默之中。他們確認,這次的試煉者真的是不同以往,若是不答應他的要求,全族都將活在他的威脅陰影之下。而這山上的場景,若是讓其他幽勾知道,那些幽勾必定無法鎮(zhèn)定。
他們又不可能去追殺兩人,因為出動太少肯定不會是兩人對手,如果出動太多,那些試煉者可能就會聯(lián)合圍攻他們幽勾族。他們終究只是囚徒,有時可以展露一下齒爪,但那也只能在自己的領地內自保。若是他們真的囂張到派出大批族人出去追殺試煉者,那肯定會遭到人族試煉者的沉重打擊。人族試煉者雖然不會將他們趕盡殺絕,但是將他們青壯殺光,只留一些老幼還是可以的,畢竟試煉地只需要他們幽勾族的傳承不絕。
這時,一只幽勾出列,指著幾丈外的一塊平整石壁說道:“首領,那人族試煉者還在這里留言了?!北娪墓瓷仙綍r,全部注意力自然被三只幽勾的慘狀所吸引,心緒稍稍平復后才會查看周邊,所以之前回去報信的幽勾也不知這留言的存在。
一眾幽勾又來到石壁前,看著上面的威脅話語,他們心中氣憤又增加幾分。風玄說,如果交出他索要之物,他可以留下他們交出的幽勾的性命,只取其身上可入藥部位,讓其成為他的坐騎。但他們若敢反抗,他會將幽勾族之人以山上的三只幽勾為藍本,一一炮制,直到他們獻出他所需之物,并且他們到時獻出的幽勾也會被直接誅殺。另外,他補充到,這次的處罰在他們族外,而下次的處罰將會在他們族內,讓幽勾全族知道他們所要面臨的懲罰。
現(xiàn)在,他們算是對兩人有了個清晰的認識了,絕對是惡魔降世,陰險而殘忍,冷酷而無人性。若是其他幽勾知道了可能面臨的災難,會發(fā)生什么情況?領地外圍的肯定會全部向中央遷徙。你不遷走但別人遷走了,豈不是就是注定你遭殃?而大家都留守原地,你卻去往了領地更深處,你豈不是就安全了?有此威脅,腦子稍稍正常點的,都知道怎么選擇。
想來這遷徙也不會是有序的遷徙,估計在遷徙途中就會發(fā)生戰(zhàn)亂。大家都想要進入到領地更深處,因為越深處也就越安全。然而就算大家擠作一團,也終究有個內外,所以到時向內遷徙的幽勾間,以及向內遷徙的幽勾與中心區(qū)域的原住民間,肯定會發(fā)生爭斗。如此,全族必然大亂。
他們自然也可以派族中精兵強將駐扎邊界,但是方圓千里之地怎么守?對方肯定有的是辦法潛伏進來。他們當然也可以先將族人集中,然后列精兵強將于外,如此,防守的范圍就可大大縮小。但是這樣又怎么生活?而且這種情況下對方應該還是有辦法得手。到時,連這些負責守衛(wèi)的族人肯定都會被嚇得往族人中間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