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fēng)玄和尹秀柔通過傀儡仔細探查前路,而自身則遠遠墜在后方。風(fēng)玄面露從容自信笑意,感覺自己實在太聰明,竟能想到這么好的辦法。而尹秀柔卻感覺好怪異,這樣的做法,機靈中帶著些猥瑣。
突然,風(fēng)玄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尹秀柔臉色有些紅,他頗為詫異,疑惑問道:“秀柔,你這是怎么了?累了嗎?那我們歇歇吧,反正這傀儡所能控制的距離這么遠。”尹秀柔臉色更紅一些,搖了搖頭,表示繼續(xù)前行。
風(fēng)玄想想也是,就幾十里路程,應(yīng)該不至于會累才是,難道她在想什么事情?遂似笑非笑道:“秀柔,你不會是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吧?你不會想趁這荒山野嶺沒人把我怎么樣吧?”說著往旁邊跨出一步,遠離她一點,同時將外袍往胸口中間扯了扯,像是想要將身體裹緊一點。尹秀柔輕呸一聲,臉色通紅怒視著他氣惱道:“誰會想把你怎么樣?好好趕路。”
風(fēng)玄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認真控制傀儡控制探眼。又經(jīng)過數(shù)十里的前行,終于見到了其他人。不過人數(shù)不多,也沒見到什么特別之物,所以他倆也沒怎么在意。
又是數(shù)十里后,他倆終于看到一個有異常的地方,兩個傀儡中間偏風(fēng)玄傀儡一邊,前方三十多里處。此時雖由于距離太遠,不能通過探眼看清楚,但模糊可見兩人在一座高山上對峙,顯然是要搶奪什么東西。風(fēng)玄讓尹秀柔控制她的傀儡就近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而他則控制自己的傀儡快速向那兩人所在大山靠近。傀儡前行幾里后,他倆發(fā)現(xiàn)原來此處還不止兩人,竟有七八人之多,只是之前由于樹木山石等物遮掩,未能看見。
隨著距離越近,兩人所見也更加清晰。這座山估計有一里多高,山腳徑長也一里左右,整座山顯得極為陡峭,看起來就像樹樁一樣。其周圍還有三四十座類似的山,只是大小高矮不同。至于他們要爭奪的東西是什么,現(xiàn)在暫時還不清楚,應(yīng)該是在山的另一面。不過不用想也知,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寶物,不然也不能讓這么多人對峙爭奪。萬象界物產(chǎn)豐富,一般情況下,越靠近中心,資源越上乘且越多,這里的若不是什么極為珍奇之物,他們犯不著與其他人在這外圍爭斗。
風(fēng)玄決定先看看他們所爭為何物,于是操縱傀儡直接往那座大山而去。在又前行了近二十里后,便通過探眼見到了他們所要爭奪之物,洗心蓮。此蓮近百年才能成熟,服下其蓮子,可洗煉體魄中的雜質(zhì)并彌補缺陷,夯實修行根基,還有類似潛元草的功效,即彌補人的先天根基。
其與潛元草不同之處在于,潛元草主要作用是使人先天根基更為寬闊深厚。而這洗心蓮的主要作用,不在于拓寬加深,而是夯實。若把一般人的先天根基比作一塊松軟沙地,那洗心蓮的作用就是剔除這塊沙地中的污穢、雜草,并使之從松散沙子變成肥沃粘土。
看那洗心蓮的樣子,應(yīng)該還有一兩個月就能成熟。他倆相信,發(fā)現(xiàn)這株奇藥的人應(yīng)該不止這幾個,只是其他人發(fā)現(xiàn)時,離藥材成熟之時尚遠,所以未等候在此。這一兩個月內(nèi),那些人必定會陸續(xù)趕來,甚至有人還會邀請信得過的人一同前來爭奪??磥碛质且粓鲇舱蹋惹耙淮我щy得多。不過,稍稍值得安慰的一點是,這洗心蓮一次只能結(jié)五子,還必須留一顆作為種子種下,所以那些搭伙的人,最多也就四人。他倆如果能利用好傀儡,也算是有四人了。
如何才能于眾人之中奪得洗心蓮?風(fēng)玄頭痛,只得先看看情況了。他控制自己的傀儡收回探眼,然后讓其悠然邁步來到山頂,與其他幾人照面。顯然,其他人對這種情況也早有預(yù)料,細細打量傀儡一番,也就不再關(guān)注。
白天時,兩人怕出現(xiàn)意外,被人發(fā)覺,所以遠遠躲在藥山近百里之外一隱蔽處。而這日深夜,他倆已藏在了離那生長著洗心蓮的大山五十里處的一片密林中的一隱蔽地洞之中。當然,肯定不會有人那么體貼的給他倆準備一個藏身地洞,這地洞是他倆自己建成。為了不使其他人發(fā)現(xiàn)這里異常,他倆是于晚上修建,并且沒有挖出任何泥土碎石,而是生生向周邊硬夯出這么個地洞。
這地洞不大,長寬不到一丈,但是卻堅固無比,洞口也不大,剛好夠一人匍匐進出。洞口外草木茂密,可將洞口完全遮蔽,另外,風(fēng)玄還專門將之前的那塊地皮小心剝離,他們進入后又以那地皮將洞口還原。如此,若不是有人看著他倆在這里修建地洞,就算有人到了地洞口,也幾乎無法察覺這地洞。唯一留下的一點端倪就是他倆在洞口留下了一個通氣小口,不過這小口看起來像是什么土下生物所鉆,一般不會聯(lián)想到是人為。
風(fēng)玄本來想就在此處躲藏,但是閑來無事想了想之后。他讓尹秀柔將她的傀儡從遠方繞回他倆地洞,尹秀柔自無異議,依他之言照辦。她的傀儡此時離那座山也有五十多里,若是山上有人發(fā)現(xiàn)了它,此時就可看見它已經(jīng)遠離了藥山。
然后風(fēng)玄又在腦中細細推算,直到這日深夜傀儡回到他倆身邊,他開始動手,挖地道緩緩向那座生長洗心蓮的大山靠近。他挖地道時,不再像之前一樣硬夯,而是將從前方挖出的土石填補到后方,只留下一條手臂大小的通道與外界通氣。而為了不使地面之人發(fā)現(xiàn)地下動靜,他挑選的路線上方基本都是不適合行走踩踏之地。并且,他動作及其輕微,幾乎沒有聲音,通道又離地面足足四五丈,這樣即使有人從上方經(jīng)過,也絕難發(fā)現(xiàn)地下的他倆。雖然這樣使他倆速度極慢,但是一兩個月時間,完全夠他倆從地下來到那洗心蓮生長之處。
顯然,他這次想用的辦法依然是出其不意,待那些人打的不可開交時突然出手,摘得洗心蓮就跑。不過他心中對此其實不抱太大希望,一來可能會有人跟他有一樣想法,到時可能就要地下相會了,二是地面上的人可能也會關(guān)注地下,若是一不小心被人察覺,前面的努力也就白費了,甚至被人利用。但不論如何,總要試試吧,也許成功了呢。
風(fēng)玄在打洞,尹秀柔也沒閑著,風(fēng)玄讓她幫忙控制他的傀儡,觀察山上情況,并使其如常人一樣,不時動一動,以免被其他人看出問題。他的傀儡此時坐于一塊離藥較遠之地,避免太早與人發(fā)生沖突,被識破是傀儡。而他倆在山上安置一個傀儡也算是一步妙棋,隨時可以知道山上的人有什么動靜和安排。若是有人發(fā)現(xiàn)地下有問題,相信那發(fā)現(xiàn)問題的人應(yīng)該不會瞞著其他人,如此他倆也可通過傀儡知道自己是否已暴露。
時間一天天過去,離洗心蓮成熟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而其他知道此地有寶物之人也陸續(xù)來到此地。照這情形發(fā)展下去,這山頂縱橫不足百丈之地估計要不夠。果然,就一個月之后,來人已有四五十位了,幸好有人選擇了相鄰的山峰落腳,不然可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戰(zhàn)。
與洗心蓮相鄰最近的那座山比藥山矮三四丈的樣子,兩山崖壁相距也僅僅四五丈。這點距離,對他們這些試煉者來說不算什么,跳躍之間就可抵達。風(fēng)玄的傀儡還是處于人群外圍,很多人也是跟他一樣選擇,故意落后于人。離洗心蓮越近,雖然看起來越有利,但其實也越危險,因為出頭椽子先爛。除非真的實力絕強,遠超眾人,但是他們這些人,誰又比誰強多少?
此時,風(fēng)玄和尹秀柔也接近洗心蓮了,已見到其根須。他倆此時格外小心,一來怕外面之人察覺,二來怕破壞到洗心蓮主根。洗心蓮成熟之時會將一身精華全部匯聚于蓮子,若是因為自己弄斷了主根,到時藥效有缺,就太可惜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藥也快成熟了,應(yīng)該就在這幾天。因為主根有一大截明顯失去了活性和精華,變得如朽木一般。
山上的人自然也有辦法推算藥材成熟時間,眼看藥材即將成熟,有人提議一起仔細探查周邊,看是否有人潛伏,以免他們打得你死我活時被人撿了便宜。對此提議,自然無人反對,所以皆取出傀儡,控制著去周邊查探,還真別說,他們還真找出幾人并將之重傷,使他們十天半月都不能再動手。
終于,又是幾天過去,洗心蓮根部基本完全朽掉,只余其形,稍微用點力就可將其捏成粉末。而此時,兩人離洗心蓮地上部位也就半丈左右,他倆不再繼續(xù)移動,靜靜等待,等上面之人交戰(zhàn)。他倆通過傀儡,對地上情形了若指掌,可以看到,這些人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若是有人出手,那么其他人也定會馬上亂起來。
又是一天多時間過去,隨著蓮葉完全凋零,預(yù)示洗心蓮已完全成熟。終于,最前方有人忍不住了,向洗心蓮出手,而其他人又怎會答應(yīng),快速出手阻攔?;鞈?zhàn)一觸即發(fā),不過也有人沉得住氣,遠遠退開,他們知道,不管是何人得到洗心蓮,都逃不過眾人追擊,所以又何必急于一時。前面的人也不傻,自然不會讓這些人漁翁得利,遂一邊防備前面的人出手采摘洗心蓮,一邊對后面的人展開攻擊,使他們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