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卿蘭滿臉冰霜,幾乎準備甩臉走人了。
“說的難聽點,當初我們花了大價錢把你娶過來,那些聘禮都價值連城,不曾辱沒過你。你沒有嫁妝我們也不在乎,可你過來后,不曾做過半點事,整日無所事事賞花賞景,我們好吃好喝伺候著你,你卻連個孩子都不愿生?!敝芊蛉溯p啜了一口茶,笑道,“想必赤狐族先族長也教導過你要知恩圖報吧……”
她本聽得漫不經(jīng)心,但聽到最后一句話后,卿蘭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銀牙幾乎是顫抖地咬著唇。
她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她的父親。
周夫人說完話便走了。
這日的卿蘭格外的陰沉,格外的默然,她森白的銀牙已將下唇咬出血來,血色在唇畔漫延,她慢慢舔舐著唇上殷紅的血,有幾分猙獰之態(tài)。
忽的,她笑了,她頭一回這么像妖,笑得那么妖艷。
周術(shù)來到她的寢居,一臉憂心忡忡,“卿蘭,聽說母親今日來找你了,她要是說了什么難聽的話,還請你……”
卿蘭卻是將玉手環(huán)在他的脖間,制止了他的話,她在他耳邊輕吐著蘭息,帶著絲絲誘惑道:“我們生個孩子?!?p> 周術(shù)霎時又是驚又是喜,這是卿蘭頭一次這么靠近他,他幾乎是在帶著幾分渴望地喊著她的名字,“卿蘭……”
他不斷安慰著自己,這樣才好,他們是夫妻,本就該這樣……
他心中的苦澀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卻只得長嘆一聲,悲歡柔情都化為一聲嘆,身影都顯得黯然了。
他該高興的,卿蘭總算愿意接納她的夫君了,她總算能從自己封閉狹小的世界走出來了。
上天啊,愿他們夫妻能永遠和樂美滿。
然而,那一切都只是許安良與周術(shù)美好的愿望罷了,卿蘭的性子儼然不會那般平和。
“恭喜少爺,少夫人有喜了?!?p>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周術(shù)驀然愣了許久,然后傻傻笑了起來。
“卿蘭她……”周術(shù)滿臉興奮,在屋內(nèi)不停踱步,急欲想去看卿蘭,“我們要有孩子了,我們要有孩子了……我要做父親了?!?p> “周少爺,請你……不要這么激動?!毕氯藬r住了周術(shù),小心翼翼道,“少夫人的情緒不太穩(wěn)定,還請你有個心理準備……”
還沒等下人解釋完,就聽見臥房中傳來卿蘭冷寒又暴戾的聲音:“吵什么吵?滾!全都給我滾出去?!?p> “卿蘭……”周術(shù)連忙走近臥房,想要安撫一下他的愛妻。
“滾!”卿蘭冷冷喝道。
周術(shù)還沒來得及走近她,一個花瓶便被卿蘭扔了出來,正巧砸在了周術(shù)額間。
他看到了她冷寒又憤恨的眸子,異常刺眼。
“少爺,你還好吧?”下人們看周術(shù)額頭腫了一個大包,關(guān)切問道。
“小傷,無大礙的?!敝苄g(shù)淡淡笑道,“卿蘭喜歡清靜,你們動作輕點,不要吵著她?!?p> 然后,他轉(zhuǎn)身,黯然離去了。
他懂了,卿蘭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