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連雪沫!”她嘆息。
“那你為何叫我夫人?我是你的娘親啊,我的沫兒———”
“不,我沒有娘親!”這句話連雪沫咬牙脫口而出,內心對失意往事的傾瀉讓她沒有猶豫的就決然說出來,“我所承受的,又是誰能夠體會的!連府嫡女?我呵呵呵———誰稀罕這個讓我受盡了磨難的稱呼!我所看到的,就是你像老母雞一樣,拼命的護著我那個三妹和六弟,對于我,你已經徹底的遺棄了吧!”
夏雪無清呆呆的看著連雪沫,然后慢慢的眼里的淚就開始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我可憐的沫兒,為娘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只是沒想到你連認都不愿意認我了,造孽啊!”夏雪無清在這一刻終于再也承受不了多年來內心的煎熬,徹底的大哭了起來。
連雪沫發(fā)泄了內心的憤怒之情,被夏雪無清的痛哭聲驚醒了。
自己剛剛是沒回過神來嗎?怎么激動成這樣?看來是連府嫡女的記憶碎片太過憤恨,才會有了剛剛的那一通發(fā)泄。
看了看夏雪無清,又轉頭看了太子,他很自然的望著她,對她的赧然視而不見,對她剛剛一副潑辣的模樣也照單全收的樣子。
她已經在太子面前失態(tài)好幾次了!
夏雪無清哭夠了,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望著連雪沫,“沫兒,娘親毫無辦法,娘親在這場權欲的爭奪戰(zhàn)里,也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工具而已,只是娘親沒有辦法救你,上天可否能聽到我每日每夜為你的祈禱之聲,如果為娘的死了可以換取你和你弟妹一生的平安,為娘早就做了!”
連雪沫看著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的夏雪無清,她的心臟就如巖石,不起一絲波瀾。
也許,那個她所承受的苦楚太多太重,任何的懺悔和眼淚都已經感動不了她了。
任何這世界的悲痛,只有自己親身的經歷了,才知道那是怎樣的瘡口,讓連雪沫這個沒有直接經歷,僅僅是有了真實又虛幻的記憶就已經那么的難以承受。
如果在今天,僅僅夏雪無清幾滴眼淚就能讓她心軟動情的話,那世間也就沒有仇恨和厭棄了!
連雪沫皺了皺眉,從夏雪無清的話語中找到了切入點,“您說,權欲的工具?是什么意思?”
夏雪無清哭夠了,坐在那里捋了捋頭發(fā),將她心中知道的一切都娓娓說起來。
連雪沫并不打斷她,只有在迷惑不解時才會丟出去一個問題,讓夏雪無清答疑解惑,從她緩緩的敘述中,連雪沫終于明白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和如狂風暴雨般驚濤駭浪的陰謀。
她們的對話持續(xù)了很久,很平和,所以,對話的部分就免去,直接用敘事來交代這場陰謀吧。
一切以夏雪無清的視角來透視。
當初,15歲的夏雪無清因為馬下被救,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20歲的窮小子連安墨。
在情竇初開的少女眼中,錢財空空,空有一身蠻力的連安墨是最完美的那個人。
她此生不再嫁他人!
那時候的連安墨也愛她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