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原來穿越的不止地球人
夜深人靜。
阿什莉在煉制魔藥，希斯卡身體還沒恢復(fù)。
葉凡一個人坐在地下室里，他在等人。
滴答滴答，墻里的滴水聲讓人煩躁不安。咒術(shù)燈一閃一閃，讓人懷疑它是不是被有意設(shè)計成這樣的。葉凡起身去洗漱臺擦一下臉，剛放下毛巾，目光落在鏡面上。
鏡子里自己的身后，站著一個白衣的女子，長長的頭發(fā)遮住了臉，但剛好露出一只黑色深邃的眼睛……
“啊……”葉凡嚇得要大叫，米特麗夫人趕緊捂住他的嘴。
“又把阿什莉引來可就麻煩了?！?p> 葉凡癱坐在床上，怯生生地說：“為什么還要嚇我一次？”
米特麗夫人撥開長發(fā)，笑著說道：“哈哈，這樣才好玩啊！沒想到你膽子真的這么小?！?p> 不知道自己到了米特麗夫人的年紀(jì)，還能不能擁有這樣的童心。
米特麗夫人用手指摸了摸咒術(shù)燈，燈一下子就變亮了，葉凡也是第一次看這個房間這么真切。米特麗夫人倚在墻壁上，笑嘻嘻地看著葉凡說：“你知道我要來的吧？一直在等我？”
“今晚是我在這兒的最后一晚，我想你不可能不來找我。”
“這么說，你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我更想知道你丈夫的情況?！?p> 葉凡對早上的對話印象深刻，如果米特麗夫人所言非虛，那也許她丈夫阿諾德經(jīng)歷了穿越的魔法?；蛟S，今天的對話就能解開一切的謎底。
“哦，你也是個小機靈鬼啊，難怪和阿什莉湊一對?！?p> “我們只是臨時搭檔?！?p> “哼。我無所謂，阿諾德的事你去問阿什莉也能了解前因后果，就講給你聽吧。嗯……從頭開始講吧，那是多久以前呢？大概就是每天都陽光明媚的時候吧。阿諾德是康斯坦丁魔咒學(xué)院的咒術(shù)老師，他和維瑟爾家族的人略有不同，他不追求名和利，只是一心撲在研究上。那時的我是實習(xí)老師，受了他不少照顧，雖然這人像個大石頭，但是怎么說呢，這種人突如其來的一兩句關(guān)心，會很讓人心動，你懂嗎？”
葉凡尷尬地笑了笑。
米特麗夫人又點了一支煙。不知道這里的煙和地球上的煙有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向他表白，他也欣然應(yīng)允，只過了一個月，我們便訂婚了。嘛，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挺后悔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會更好吧，比較沒有那種互相牽制的不痛快。你懂嗎？”
葉凡笑不出來。
“我和他同居后，生活上的事他完全不需擔(dān)心了，于是投入了更多時間做咒術(shù)的研究。大概七年前的某一天，應(yīng)該是下雨的一天吧，他突然跑回來，大喊著說他要去找精靈?？墒牵`是不會被找到的，他們只會在想見別人的時候出現(xiàn)，而對別人的請求視而不見。但是阿諾德說，他有自信能找到精靈，他要利用暑假去諾埃爾山脈。那時誰也預(yù)料不到后面的事，只是利用假期去爬爬山，任誰都會答應(yīng)的吧？我也就同意了。誒，當(dāng)時我要是也去了就好了?！?p> 米特麗夫人吐出一個煙圈，她手指在煙霧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那煙霧幻化作山脈的模樣。
“這一去，就是一年?；貋淼哪翘旌孟褚彩窍轮笥?。阿諾德整個人都變成一個野人了，頭發(fā)胡須把臉都蓋住了，他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氣味。我的特質(zhì)系魔法就是追尋氣味，我可以追尋每一種氣味的起源。年輕時，我曾經(jīng)在學(xué)校里把所有魔藥材料都聞了一遍，依我的嗅覺，這世上即使有陌生的氣味，也是我熟悉的其他氣味組合而成的。
可是他身上帶有的氣味，我分辨不出。那是一種很冷酷的氣味，有點像是金屬、石頭和生銹的鐵交織在一起，卻又混雜著刺鼻的死亡味道。他說他去過的世界就是這樣的，那里的人會使用截然不同的魔法，他們會重塑自然，會把事物拆解又合成，利用這種新魔法，他們可以讓每個人都以比咒術(shù)飛毯快幾十倍的速度移動，還可以看到幾千公里外的人在干什么，還有很多。他手舞足蹈地講得滿頭大汗，但是大家都不相信他。
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而我則是認為他可能真的碰到了精靈，但是精靈們對他惡作劇了，把他變成了滿嘴胡話的瘋子。阿諾德回來是向父親維瑟爾要錢的，他還要去找精靈，他說精靈們只是忘記帶上他了，等他再找到他們就可以再去那個世界。父親自然拒絕了他。第二天他就消失了，再也沒回來。很遺憾，那個夜晚他說的話很多都是重要的線索吧，可那天我卻難受的一句話都聽不進去?！?p> 米特麗夫人歪著腦袋閉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她看上去很痛苦，葉凡剛想安慰她，米特麗夫人卻突然回過神來，接著說：“最后那個夜晚為他洗澡剪毛的時候，我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想聽他說胡話。他居然沉默了，在最后突然冷不丁說了句，米特麗，這輩子我對不起你。那就是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p> 葉凡說不出話來，他也不像勾起米特麗夫人的傷心事。
“我聞出了那個味道，但我當(dāng)時不相信他真能去另一個世界，所以我找其他理由哄騙自己。阿諾德離開后，我整理了他所有的資料，他確實在研究一些關(guān)乎生命的咒術(shù)，其中有一項便是穿越。那時，我才開始相信，他或許真的去了另一個世界?！?p> 葉凡感覺得到全身的血都在沸騰，沒想到這么快就接近自己找尋的答案了。
“那之后，為了避免珍妮托德的迫害，我干脆裝瘋賣傻，讓其他人遠離我，這樣我可以更好地進行研究?！?p>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我只是希望他回家的時候，我還在這里?！?p> 葉凡語塞。
“再之后，就是遇見你了。你不知道昨晚我有多興奮，我甚至以為阿諾德回來了。但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你跟阿諾德不一樣，你身上的陌生味道更重，你簡直就像是從那里出生一般！”
呃，說對了。
“米特麗夫人，很遺憾，我對阿諾德一無所知?！?p> “那……那你是不是從阿諾德去過的那個世界來的？”
“也許……吧。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那個穿越的咒術(shù)怎么實現(xiàn)？”
“那你能告訴我什么？”
“我所知道的一切?！?p> “成交。這正是我這么多年研究的結(jié)果。聽好了，阿諾德研究的穿越咒術(shù)，觸發(fā)條件，溫度濕度等氣象條件幾乎完全一致的兩地，從其中一地施下咒術(shù)陣，當(dāng)被傳送人站上咒術(shù)陣時，施術(shù)者喊出咒術(shù)成立的一瞬間，咒術(shù)開始運行。限制條件，只能實現(xiàn)一次。代價，代價是三百只精靈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