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兩人的真面目,墨無敵身軀不由地一顫。
沉聲道:
“是你們?你們不是早已被賀宸廢去修為,逐出宗門去了么?”
“沒錯,掌門,想不到吧?”
汪思聰一個勁地獰笑,“就在我們被你下令逐出宗門之后,下山的路上我們就遇上了我們現(xiàn)在的老大,是他拯救了我們,所以我們現(xiàn)在都是‘新二十四天狼’當中的一員啦?!?p> 賈為善則眼里充滿怨毒,目光掃過面前眾人,冷冷道:
“不妨告訴你們,我在這里呆了那么多年,修為上都沒什么進境,永遠都是吊車尾。但我與汪師兄二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第五重天境界的強者!見了個鬼的青墨派,垃圾!”
說話的時候,刻意挺直了單薄的腰背,從前那個膽小怕事,畏畏縮縮的形象再也不見了。
有的只是對于青墨派的巨大的仇恨與迫切的報復之心。
青墨派這邊,所有人都已經(jīng)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墨無敵才開口道:
“我只是不明白一點,你們是如何能夠在成功到達這里的同時,還能夠不驚動我派的防御力量的?”
灰袍人冷笑一聲道:
“這個問題,還是交給你從前的愛徒來回答吧!”
隨即一招手。
汪思聰當即再上前一步,面上神色猙獰中夾帶著倨傲,道:
“那就告訴你好了!第一,我們‘新二十四天狼’根本就沒有將你們那些臭魚爛蝦般的弟子瞧在眼里,你們所謂的‘防御力量’在我們眼里形同紙糊。
第二,不過為了減少麻煩,我們還是選擇了另外一種更為輕松的方式來到這里?!?p> “哦?”
墨無敵不動聲色,“另外一種方式?莫非你們還是飛進來的不成?”
“哈哈,那倒不至于,不過事已至此,也不怕告訴你,蝴蝶澗內(nèi)有一條密道直通到青墨派當中,出口就在這祭壇附近不遠!”
“什么?”
墨無敵瞳孔再一次收緊,“會有這種事?本座身為青墨掌門,怎會都不知道有密道一說?”
灰袍人一擺手,汪思聰退回原位。
他接過汪思聰?shù)脑?,道?p> “這密道是我們?yōu)榱藦统?,?jīng)歷數(shù)年,里應外合才辛苦開鑿挖成,又如何能讓你知道?所謂青墨掌門,簡直就是一介廢話連篇,心智不足之輩。”
這話說得諷刺性與攻擊性都極強。
青墨派其余眾人聽到灰袍人竟如此辱沒自己掌門,內(nèi)心極不是滋味,全都按捺不住想要發(fā)作。
但一想到剛才灰袍人展示出的強大實力,又實在不敢輕舉妄動,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只有墨無敵仍然保持著鎮(zhèn)定,倏然間問出一句話來,“里應外合?”
眸子里光亮閃動了一下,將面前的黑衣人全部看過一遍,這才道:
“我道為何你們這里面不夠二十四人,想必柳焚與柳飛花也是你們當中的兩員吧?這也就是你方才說‘里應外合’的原因,他二人便是內(nèi)奸,看來沒有疑問了。”
聽到墨無敵這話。
灰袍人蠟黃的臉上面色當即陰沉了下去。
死灰的眼睛里面盡是痛苦神色。
顯然,墨無敵不僅說對了,還戳中了他的痛點。
墨無敵緊跟著道:
“但我數(shù)來數(shù)去,似乎即便加上柳焚與柳飛花二人,也還是不夠二十四之數(shù)?好像還少了一個?”
灰袍人還未及回答。
就在這時,驀地一個平和而好聽的聲音,從一座白石碑背后傳來,“稟掌門,您有所不知,那是因為他們其中一人,已被弟子誅殺在蝴蝶澗內(nèi)的緣故?!?p> 聽到聲音的灰袍人面色陡變。
轉(zhuǎn)頭目光看向那塊白石碑,口中同時喝道:
“是誰?是誰在說話?出來!”
另一個方向,墨無敵忽然淡淡道:
“今日你給本座的驚喜已經(jīng)太多,現(xiàn)在本座也給你一個驚喜吧?!?p> 伸出雙掌,也學著剛才灰袍人的樣子,“啪啪”擊掌兩下。
就看到手持劍鞘上鑲滿龍鱗片的長劍,面容俊秀的少年,從白石碑背后施施然走出。
還笑吟吟地看著他。
一看到來人。
汪思聰與賈為善二人面色一齊在一瞬間內(nèi)慘變。
汪思聰嘴巴當即湊到灰袍人耳邊,聲音極輕地竊語了兩句。
聽完,灰袍人霍然抬頭,死灰色的眼睛凝視著少年,道:
“你,就是那個慕九?”
“不是那個慕九,就是慕九,慕九有且僅有一個,就是你眼前的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這一個。”
慕九走到灰袍人面前不遠,斜了一下頭,眼睛盯著灰袍人的蠟黃的臉龐看了一會兒,這才道:
“而你,終于以真面目示人了。”
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意指灰袍人就是自己曾在平原上遭遇到,曾將自己打傷的那神秘鐵面人。
也就是那黑衣人的大哥,與巨狼的主人,“平原狼妖食人案”幕后的真正主使。
灰袍人的眼睛肌肉跳動了兩下,神色有些奇特,遲疑著道:“你……”
“當日,你在平原上打傷了我?!?p> 慕九并不理會,只繼續(xù)道:
“而今日,我也為你準備了兩份薄禮?!?p> 接著只見他也“啪啪”擊掌兩下。
然后,從六座白石碑的后面,突兀地冒出六個人來。
每個人的懷里,都環(huán)抱著四柄長刀。
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身!
領頭那人,是一名中年大漢,面上有一道長長的綻開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到嘴角。
一見到這些黑色長刀。
灰袍人的身子當即如同遭遇電擊,劇震不停。
面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手指這些長刀質(zhì)問道:
“這些刀,你……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慕九并未理他。
而是走到刀疤大漢身前,謙和微笑作揖道:
“有勞裴大哥,以及其他五位哥哥啦,此次為小弟之事勞心費力?!?p> 刀疤大漢一看到慕九,就咧開嘴笑了,很開心的樣子。
一笑起來,臉上那條刀疤似乎都擰在了一起皺皺巴巴的,丑陋卻善良。
“恩公你說哪里話!我裴老大上次就說了,你是咱們‘晉中六杰’的救命恩人,你的事就是我們兄弟們的事!”
氣似乎還沒喘勻,他用衣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才繼續(xù)道:
“不過,這些勞什子也端得夠沉,那日我們弟兄幾人先將它們從蝴蝶澗山洞里運出至靈石鎮(zhèn)上,今日又從鎮(zhèn)上搬運過來,著實累出鳥來!恩公,莫忘了此間事了之后,請我們兄弟幾人痛飲幾杯呀!哈哈!”
慕九還未及開口。
身后的灰袍人已再也忍耐不住,失聲驚呼道:
“你說什么?你說這些刀,是從蝴蝶澗內(nèi)的山洞當中運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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