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提絲大人，我能跟著你嗎？”
在喧鬧聲結(jié)束后，很長一段寂靜之中。她看到塔卡跑過來，他的身軀像是瘦瘦的猴子。但是走進(jìn)了。他接近到伊提絲的水平線上。此時他手里抱著一個罐子。臉上有幾個被打出來的淤青。
在阿巴巴的指揮下，剩余的部落勇士愿意繼續(xù)跟在她的身邊，保持“河谷”的部落。
而剩下一部分，則是被拋下的族人，他們沒有資格再繼續(xù)留在河谷，他們說被“叛出部落”的名義趕出來。
塔卡在她準(zhǔn)備行囊的時候溜了出來。他抱著一個罐子，背后還裝著一個簍子，里面裝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阿巴巴不會允許你們跟隨我離開的?！币撂峤z委婉提醒。又湊近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我們會提前走，就在后天的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蹦菚r候天氣不是特別的熱。但是夜晚需要提防野獸。
塔卡眼睛亮了，他捂住嘴，小心翼翼的說。“伊提絲大人，我明白啦！”他亮了亮手里的狼骨匕首：“他們現(xiàn)在不敢打我?！?p> 伊提絲：”.....“嗯，所以你臉上是摔出來的嗎？
她開始收拾行囊。
阿巴巴讓她們離開，而不是原地祭天，是有巫巴原來留下的威望在里面。在族人面前，她無法做出處死前任首領(lǐng)的決定。而作為首領(lǐng)，巫巴有一匹紅棕色的馬匹。那只馬在干旱的時候，依舊被照顧的還不錯。因此雖然身體瘦巴巴。但是還能馱著一些物資。她用黃鼠狼皮裝的水囊。總共帶了五個。
父女兩個趁著狩獵隊的離開，她發(fā)現(xiàn)巫巴給自己的毛皮背面畫了一遍地圖。像是裂開的一半，而另一半被阿巴巴收繳了。她把毛皮放在馬背上，然后才將裝著椰棗的簍子放在馬背上。兩側(cè)則是用草繩掛著水囊。
巫巴這幾天都仿佛蒼老了許多，伊提絲好像看到，他的面孔上，泛起了一層白色的皮。她覺得那可能是自己的幻覺吧。畢竟巫巴也不怎么在太陽下暴曬。
”我們沿著河流向北走，所以水囊在路上可以補(bǔ)給幾次。不過到了沙漠中心。那就要往東北的位置走，我們會離開河流，攀上峭壁和沙丘?！八?xì)細(xì)的講解。部落食物本來就不多，有些肉干都開始腐爛起來。而他們吃著肉干毫不介意。這讓伊提絲沒有心理準(zhǔn)備。如果路上實(shí)在餓，她可能會吃吧，可不是現(xiàn)在。
”椰棗會慢慢曬干，所以重量變輕?！八f，八十斤的椰棗是他們所有的干糧了。不考慮帶太多，是因?yàn)檫@匹馬太過瘦弱了。以至于他們不能冒危險，讓它累到在半路。巫巴沉吟了許久，拍了拍馬腹說：“堅持到最后，如果實(shí)在不行，還有這匹馬.....”
伊提絲一驚，她知道巫巴很喜歡這匹馬。但是生存的壓力在頭頂。也無可奈何。
※
第三日的太陽升起，營地里已經(jīng)沒有了巫巴父女的聲影，那片掛著牛皮的風(fēng)干架子上，繪制著河谷部落的圖騰。饒是看到出走的部隊，阿巴巴罕見的發(fā)怒起來。她的聲音像是公牛發(fā)出來的叫喊。
”阿巴巴大人，一共有一百個族人跟隨首領(lǐng)他們離開了?！搬鳙C隊的其中一個勇士說道。
部落總共只有四百不到的族人。也就是說，自愿跟隨巫巴離開的人，足足有三分之一，這讓阿巴巴感覺自己的臉仿佛是被扇了個響亮的耳光。她的目光注視著留在這里的族人，像是要破開他們的心臟。逼迫他們宣誓效忠。
”不敬，那是對我們供奉的神明不敬?！八洁斓溃骸八齻儠嚳实乃涝谏城鹬小！彼哪抗馍钸h(yuǎn)起來。望向了遠(yuǎn)處一望無際的沙丘。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披著厚厚的長袍。蜥蜴從沙子里鉆出來。貓鼬躲在何谷邊偷偷的河水。而另一群黑色的人影，正在太陽的暴曬下行走在沙漠的平原之中。這片平原表面都是被風(fēng)化的砂礫。幾乎尋找不到任何的植物。
只是偶爾，他們會看到一些淺淺的坑。
“這里曾經(jīng)是湖？”
塔卡像是頭一次出遠(yuǎn)門。他好奇的上下打量，哪怕四周，除了一些羚羊的白骨，就什么也不剩下了。族人大多是沒有捕獵能力的普通人。他們的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浮動，瘦小的個頭看起來并不起眼。而是勇士出身的巫巴，他也有近乎一米九的個頭。
伊提絲把包裹放在馬背上，他們一共帶出了6匹瘦小的馬，以及五十斤的炭火。從半夜走到現(xiàn)在，她都拿著身上的獸皮用自制的碳條寫寫畫畫?！斑@是什么東西？”她從坑里撿起一些表面上是紅色和白色的石頭，由于和周圍顏色差距很大，還有些石灰色的巖石粘結(jié)在底部。
“這不就是納特龍？是藥啊，”塔卡滿不在乎的說。他忽然神情一變，從口袋里抱著的罐子里面掏出了幾個褐色的土塊：“喏。這都是我從阿巴巴大人那兒偷出來的?！彼靡夥浅＃骸耙撂峤z大人，以后你不是要當(dāng)祭司嗎？那么你應(yīng)該也準(zhǔn)備一些納特龍才行?！?p> 她沒有碰阿巴巴那的東西，而是接過湖底撿起的石頭聞了聞，一路風(fēng)干不知道多少年，自然聞不出什么來。在隊伍的中間停下來的時候，她跑出來，用舌尖微微舔了下石頭。在碰到滾燙的巖石。她舌頭瑟縮了下。
隨后。她背后的頭發(fā)里，鉆出了個黑色的小家伙。
”小家伙，你也想舔嗎？“她把巖石遞過去，忽然大腦里當(dāng)機(jī)了片刻。她恍然的驚醒，然后看著手里的石塊震驚了。
”我沒產(chǎn)生錯覺吧。“這就是咸味呀。
她回過頭，虛弱的問塔卡：”你說那是藥？”什么藥，鹽也可以當(dāng)做藥嗎？
塔卡不明白她的意思，自顧自的撿起來：“伊提絲大人，什么是鹽吶，這么多的納特龍，看來以后族人生病都可以解決了?！彼f：“以前過一段時間，大家就會生病，然后祭司會給大家吃這些納特龍。病就好了。”
他特地晃了了下，表示這個東西真的很有用。
伊提絲的大腦里忽然閃出系統(tǒng)提示：““鹽坨”（自然）：可以經(jīng)過加工制成粗鹽。”一連串關(guān)于粗鹽制作的提醒在大腦里不斷閃爍。